一所学院 7 两杯水

“周奇我还讲着呢，你给我去门口站着。”虽然下课铃已经响了一阵郝笺却没有结束的意思，反正下节课还是她的，而班里的刺头周奇虽然不渴，却非要拿出水杯，啪的一声把盖子拍在桌子上，把吸管嘬得呼噜噜响，他和郝笺的矛盾由来已久，郝笺自然不会给他面子，让他滚去罚站，而周奇对此也早有预料，拎着杯子晃晃悠悠的溜达到班门口，教室的大门打开外面的笑闹声传进来，同学们明显的没什么心思继续听郝笺的课了。周奇靠在墙上，接着吸他的白开水，他已经打算好了，下节课郝笺讲课无暇顾及他的时候，他就提前下课去吃晚饭，而教室里郝笺看学生们都没了学习的状态，也只好下课，她自己责打算花几分钟去跟周奇聊聊。“别靠墙，站直了，罚站都站没站相，你家里怎么教的…啊！”郝笺没训了两句，周奇把剩下的半杯水泼到了她脸上，她与周奇那冷冰冰的目光对视一瞬间竟然有些怕，等她反应过来周围已经围了不少学生，郝笺只觉得脸都丢干净了。而周奇看上去没什么表情，实际上他泼水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惨了，不过他并不后悔，无非就是挨顿打，这老虔婆没少在周奇的父亲面前搬弄是非，周奇上初中以来频繁的与皮带亲密接触也是拜她所赐，郝笺还敢在他面前提家教，呵，真是把周奇当成了好脾气。郝笺听着周围似有似无的嗡嗡声，抹了把脸上的水，小跑着冲教导主任的办公室而去，周奇歪头看着她的背影，只觉得无比的痛快，上周六他才因为郝笺的告状挨了一顿好打，现在都还没好利索，能看到郝笺这样狼狈的样子，周奇觉得挨打也值了。----也许是求仁得仁，周奇被父亲周建文带回家后，周建文果然是黑着脸让周奇脱掉裤子去趴好，别看周奇泼水时潇洒，真看到父亲拎着皮带只等给他尝尝，周奇多少有点虚，为了不让年幼的周铭被吓到，周建文通常会等到周末让妻子带小儿子出去后，再给长子紧紧皮，等不到周末的打，通常都凶狠的可以，今天周建文让妻子和小儿子出去看电影，给他留够了时间。周奇将校服外套丢在单人沙发上，校服裤子和内裤脱到膝盖处，他的屁股还泛着红，夹杂着青青紫紫的痕迹，好在肿倒是消了，知道今天不好熬，周奇上半身趴在沙发上，双膝跪地，嘴里咬住抱枕的一角，等待着父亲的严惩。本就有伤的屁股再挨皮带，那种痛感完全不是平时刚一挨打时能比的，周奇咬紧抱枕，承受着第一波又快又狠的抽打，大概十几下周建文把周奇的屁股打了个遍，他放缓了速度，一边往周奇屁股上落皮带，一边教训到：“晚喝几分钟你能渴死吗？老师还在讲台上你出什么洋相。”也许是疼痛刺激了周奇心中的凶性，他心里想着等他回学校，他跟郝笺对着干，郝笺让他挨打，他就要让郝笺丢脸，反正周建文打不死他。毕竟是自己儿子周建文是了解周奇的，他知道别看这小子光着屁股挨皮带，心里可不一定服了，手里的皮带力道称得上凶狠，每次皮带落下都能嵌进肉里，周奇也如同以往每次挨打一样，用沉默来对抗。“停课十天啊？不过你那吊儿郎当的去不去也一样，这几天我就给你好好掰掰性子，我看你再给我犟。”“通报批评，才初中你就要在档案里留处分，再来几次，我看你还有没有高中上，我看你还不如现在就打工去，省的我还得养你。”“你看你弟多省心，你还是哥哥呢，没指望你往好带他，起码你别把你弟教坏…”周建文嘴上不停，手也不闲着，手里的皮带时时刻刻料理着周奇的屁股，把他才消肿的屁股打得再次肿起来。“那你…你们还…生我干嘛？有他…不就行了。”哪怕是被抽泣弄得断断续续，周奇语气中的怨气还是被周建文察觉了，这让周建文更加恼火，连着三四下打在一个地方，让周奇疼的没法再顶撞他。“要是早知道，你以为我和你妈愿意要你，还没有你弟八岁董事，除了惹麻烦你还能干什么，还能干什么？”“那你…打死我，我死了…没人打扰你们…一家人了。”周奇咬牙切齿的发泄心中的不满，凭什么他要对郝笺忍气吞声，明明是她在针对自己，父母却只觉得老师怎么都是对的，觉得是他不听话，他这个练废了的大儿子恐怕他们早就不稀罕了，我不是不知道怎么避免挨打，可他偏不，他就要告诉郝笺告状没用，他就要告诉周建文皮带没用，他就是他自己，谁也别想逼他改。“行，今天我就打死你。”周建文肺泡都要气炸了，拿起茶几上的水杯，将水泼到周奇的屁股上，水泼到身上冰凉的感觉化解了一些臀部火辣的疼痛，周奇又一瞬间有些舒适，可随后的皮带告诉了他，那一瞬舒适的代价。有了水皮带打在屁股上声音更响，疼痛也更烈，像是皮肉被削去一快，连周奇这个被打惯了的青春期小子都受不住，伴随着皮带不断落下周奇颤抖着，惨嚎着，他的反应让周建文觉得自己的皮带奏效了，乘胜追击似的接着狠打。周奇想要求饶，可他很清楚那是没用的，周建文从未因为他的哀求而心软，不想挨打就要忏悔，就要去否定自己的一切，不然周建文会打到自己满意为止，其实周奇远没有他想象的坚强，他想认输了，他不想再挨打了。“喜欢泼水，喜欢泼水，喜欢吗？跟老师做对是吧。”在周建文看来周奇实在是太不懂事，花钱进了重点却丝毫不珍惜，今天他这一出险些被劝退，他要是不打到周奇一想起来就腿发颤，再有下次他也没法让周奇继续在这学校待下去了。老师二字一下扎进了周奇心里，是啊，他的父亲不向着他，哪怕是知道他的遭遇后，还觉得是他的错，那他就错到底吧。周奇上周末挨打就是因为郝笺的针对，班上的混子看出来周奇没人护着，自然是要欺负他的，周奇忍无可忍跟他打了一架，最后却只有周奇被叫家长，只有周奇受罚，他不是没跟父母解释，一句为什么光欺负你？把周奇最后的期待都熄灭了。皮带还没停下，周奇的屁股已经被红肿的印痕覆盖了一层又一层，臀峰的位置挨的打最多，现在已经有些渗血，周奇却硬靠着一口气把哭声都憋了回去，周建文都怀疑他大儿子上辈子是革命烈士，而他周建文也不介意做个拷问官。“对不起，我错了。”身后不断炸开的疼痛把这个男孩折磨的几乎崩溃，周奇一度觉得如果不是周建文锁了门，他敢光着下半身跑出去，他不想被打死，凭什么是他死，他还没给自己报仇呢。“错哪里了。”周建文听到儿子认错又狠抽了两下才暂时停手，他给周奇一个机会，如果周奇的回答不能让他满意，他也不介意继续收拾周奇。“我不应该当着同学的面泼老师。”周奇闭上眼假装在反思，在心里补充到：“我太冲动，我应该找个没人的地方，泼她狗血。”虽然还在用精神胜利法，可周奇自己也清楚，他认错就是认输了，这无异于将少年最后的支撑折断。“怎么？背着人就行了？”周建文不知道是听出了周奇的言下之意，还是单纯的找麻烦，又给了周奇两下。“没，没，都不行。”突发的两下疼的周奇绞紧身体，一但让步心理防线便随之崩溃，再认起错就痛快多了。“还敢不敢了？”周建文自然也能看出周奇的屈服，他甚至有些快意，一直以来哪怕他是打人的那个，周奇的倔强都让他毫无获胜的感觉，今天趁着周奇撑不住，周建文决定给他更多的教训，让他记牢。“我…我不敢了。”仅仅是一瞬间的迟疑周奇就又挨了两下，被迫低头的屈辱让周奇开始厌恶自己，他喘着粗气，尽力的把想眼泪憋回去，可周建文还不肯放过他，哪怕是他低头了皮带仍旧不时落下，周建文一遍又一遍的逼着周奇认错道歉，逼着周奇忏悔。而周奇呢，他默默的记下了今天挨的每一下，在心里诅咒着，他承认自己错了，他不应该冲动，以后他会考虑好后果，会让人抓不住把柄，周奇会把这些都还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