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ublished on
- Published on
- Published on
一
乾历1699年11月,襄国北军统帅高瑾于恪城与叛军鏖战七十余日,以叛军首领赵兰卿出逃襄国告终。然,高瑾并未在援军到来后有些许休整,便率领仅存的两百骑兵日夜兼程赶回长城北大营。赵兰卿里通外敌,勾结胡虏,在襄国境内对自己进行围剿,尽管计划失败,但高瑾仍担心草原异族会借此机会,对长城防线进行突袭。虽然自己休沐之前已经对军内进行了妥善安排,但十万大军叛变这等大事,又怎能让他安心……
高瑾治军,严于律人,更严于律己。此时他金刀大马的坐于中军大帐,左右随他出生入死的诸位将领雁翅排开,逐一与他汇报近况。果不其然,北面异族趁襄国大军内乱之时,妄图趁虚而入,对北大营进行数次规模不同的骚扰,更甚一次,竟是鲜卑大将慕容泓亲自挂帅,兵临城下,好似大战一触即发。如今所见,想必这些行动皆因赵兰卿迟迟未斩杀高瑾,草原诸部族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靠各种骚扰,来对襄国北军一探虚实。
汇报终了,高将军环视一周,说道:“诸将辛苦,不愧是我北军的好儿郎,各赏黄金百量!”
“谢将军!”两侧众人皆以甲胄在身,单膝跪地,“我等誓死追随将军!”
高瑾心中升起些许慰藉,下首诸位将领皆随他出生入死,这次叛军事件之后,虽折损三四人,但却未伤及北军核心,就算叛逃十万人马,想必休整时日便可恢复元气。于是左手一挥,对诸将说道
“诸位辛苦,回各自帐中好生休整吧。”
“是!”
然而,待诸位将军依次离开中军大帐,唯有一人仍跪于此处,不肯离去。
“蒯将军何事?”众人走后,一直立在高瑾身后的谢朝歌问道。
谢朝歌见他方才便一直跪着不走,心中忽然升起一丝不安,蒯天佑是追随高瑾时间最长的部下,现为北大营左前先锋将军,沉稳老练,最得高瑾赏识。
蒯天佑小心的抬头看了一眼高瑾,对上他凛然的目光后,又低下头,瓮声的说道
“末将辜负将军重托,还请将军重罚!”
高瑾不易察觉的皱了一下眉头,盯着蒯天佑,低声言道
“何事?”
蒯天佑咽了一下口水,继续道“末将有负重托!未看管好李彦李校尉。”
“啊!”
还未等高瑾做出反应,他身后的谢朝歌便一个箭步冲到蒯天佑面前,慌张的抓起蒯天佑手臂问道“李彦,李校尉他,可是,可是出了什么岔子!”
“谢先生,末将看管不周啊!”蒯天佑懊悔的说“那日慕容泓三子慕容亮和四子慕容青前来叫阵,我便让李校尉随我出阵,许是李校尉见慕容青和自己年龄相仿,便趁末将一不留神,从身后带一小队冲了上去!”
“蒯将军可曾阻止?!就任他冲上去了?”谢朝歌问道
“哎,”蒯天佑又懊恼了许多,“李校尉冲出阵后,转眼间便于慕容青厮杀开来,怎成想不足十几个回合就将其……”蒯天佑停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高瑾,只见对方面容凝重,死死地盯着自己,不觉打了一个冷战,继续说道“就将其斩于马下。末将见敌方首领殒命,便鸣金收兵,可李校尉他不仅未撤,反倒率三十人小队穷追撤逃的慕容亮……”
“什么?!”谢朝歌大惊,穷寇莫追啊,李彦这是公然违抗军令!他转身看向高瑾,果然对方面色更加阴郁。
“李彦现在何处?!”高瑾低声说道。
“哎……请将军恕罪,末将那日见李校尉恋战不退,便派人前往追寻,怎成想他那匹红鬃姬十分了得,随鲜卑人追进大凉山,便没了踪影!大凉山近日暴雪,末将七日以来,三番五次派探子去寻……只寻到了二十几具襄兵尸体,皆为兵刃所伤,许是他们追入大凉山便中了埋伏……但前日红鬃姬忽然独自返回营地,身上还挂着李校尉的青阳戟,未见任何异状。”
“这个混账的小子!”谢朝歌忽然胸口被大锤砸了一下,仿佛兜头泼了一盆冷水,刹那间脑海中便浮现出了各种可能发生的情况,当然,无论哪种,都足够让自己,高瑾甚至整个北大营惹上大麻烦!
“他怎能这般放肆,肆意妄为,肆意妄为!!”谢朝歌气愤的甩了一下袖子,转向高瑾,只见对方面色凝重,盯着蒯天佑,说道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继续搜索!”
“是!末将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