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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师生
刚才发了一遍发现有错别字,强迫症忍不了,删了重发。抱歉啦。
能保证一个星期至少一更,大家对文章有什么期待欢迎留言
Chapte
是的,我是一个经常抹不开面子的人。
抹不开替别人参加百无聊赖的党员教育片观看会,抹不开绕一大截子路替人买上一瓶矿泉水,抹不开把一个月的生活费给人借走一半……
堂姐骂我,言贺臻啊言贺臻早晚有一天因为抹不开你得吃大亏!
有没有吃大亏不好说,倒是真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五月末,毕业论文处理得七七八八,工作的事也尘埃落定,回母校实验高中任教。
听师父劝,早早去实验高中报了到。师父一改往日一张严肃的阎王脸,神秘兮兮告诉我早报道能多领一个月工资。
实验高中的现任校长是我读书时的年级主任,倒还记得我,说起当年逮着我晚自习吃烤地瓜的事儿羞得我脸上直发胀。校长看着我的囧样一脸慈祥。想想真快啊,高中毕业都七年了。
校长有心栽培我,要我准备准备给新高一当班主任,让我回绝了。我这个人最不喜欢担责任,当班主任多挣的俩钱儿还不够我*操那份儿心的呢。
校长也不生气,说我什么时候想通了,机会随时都有。
我妈听说我回绝了当班主任,当即给我骂了个鼻大眼小,说我没正出,二十大几了没一点上进心。
我把嘴里正翻滚的她做的鸡汤小馄饨咽下,回他一句:“等我当班主任气出乳腺癌了你再夸我上进。”我妈顿时熄火了。
得乳腺癌的是我高中班主任桂老师。我们那年填完志愿桂老师就销声匿迹了,去上海做了手术,又到苏州养了一年。回来继续工作,跟我们说痊愈了,可我们一帮学生看着她瘦得整个人像一阵风就能刮走一样还是掉了眼泪。
虽说无法证明桂老师得乳腺癌跟我们有必然的因果联系,可到底还是时时心存一份愧意。
安顿好了学校这边,请桂老师吃饭。
饭馆选得颇费脑筋,贵的老师肯定不同意,太便宜的又寒碜的慌,最后定了富民巷新开的一家私房菜。
在包房坐定,掏出自带的茶叶叫服务员泡了。等上菜的时候拿出顺我爸的一盒滇红送给桂老师。
桂老师眼神像小刀子一样在我脸上撇了两撇:“哟,跟我来这套啊。”
我赶紧陪笑:“哪敢啊老师,我跟谁来社会上这套也不敢跟您来啊。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就是一点今年的新茶,您尝个新鲜。”
桂老师这才罢了,收了茶叶。接着问我为什么不当班主任。
我没好意思说不愿意担责任,笑着说:“怕遇上一班像我们一样会气人的学生。”
桂老师抿嘴一笑:“我还不知道你,就是没玩儿够没责任心呗。”顿了顿,“我可没觉着你们多气人,都是好孩子。”
我眼眶一红,差点荡下泪来,赶紧举着筷子请桂老师吃菜。岁数越长倒是眼眶子越浅了。
这边打点好了,回学校处理毕业事宜。
谢师宴上我和同门一杯接一杯地喝,喝到最后我抱着师母对着师父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三年的拘谨全被酒冲得一干二净。
第二天带着宿醉的头痛上了回家的高铁,同门一直把我送上站台,眼泪成双成对地往下掉。
就这样结束了十九年的学生生涯。六月的阳光照在脸上,我有些恍惚了。
Chapte
八月份,整个城市热成一个大蒸笼,多在外待上一秒钟就有变成一屉热气蒸腾鲜嫩多汁的小笼包之虞。这个天气出门聚餐我是不情愿的。身不由己,这是一个离心力大于向心力的年轻人对传统家庭的一言难尽。
聚餐一则为从深圳返家的表姐接风洗尘,二则贺我顺利找到一份让人羡慕的工作。
我慢慢喝着酒,对于当了主角一事有自知之明,不过是一大家子人找借口聚一聚罢了。
一桌子菜,鸡鸭鱼肉摆盘鲜亮,吃到嘴里不过是一个味儿,芡汁黏腻油亮,一辣赛百味。这种馆子只有老辈人还喜欢。可能也谈不上喜欢,不过是图个他们记忆中熟悉的味道罢了。
堂姐看我几乎不动筷子,知道我不爱吃,悄悄叫服务员加了一份蓝莓山药放我面前。我撬了两口,还算能下咽。
堂姐只比我大三岁,从小就像我第二个妈似的。上大学时候有一回放假和她同学一起吃铁板烧,她给我夹菜,她同学看不过眼去说她:“你妹妹多大了让她自己吃不成吗?跟个妈似的!”
我往堂姐身边凑了凑,在她耳边说:“一会儿结束了我请你吃少云路新开的那家潮汕火锅。”心里替堂姐憋屈的慌,中心医院的外科大夫哪个不是折寿一样的忙,好不容易休息一天还被迫参加这种没名堂的家族聚会。
堂姐还没答话,小姑凑过来,手里擎着一杯酒,眼里带着星星点点的不知道什么情绪:“三儿啊,小姑有个事儿求你。”
我赶紧朝小姑正了正身子,笑说:“小姑瞧你说的。”我出生时小姑还不到二十岁,从小没少带我疯玩疯闹,一转眼当年的孩子王已经奔五,深陷不幸婚姻的泥淖。小姑父不争气,辞了工作不说还整天喝大酒,三口之家全靠小姑一人支撑。我和堂姐私下没少议论小姑为什么不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