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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目取自陆游《连夕熟睡戏书》:“蝶入三更枕,龟w八尺床。昏昏君莫笑,差胜醉为乡。”与下阕中的“君莫笑”对应。说来这实在是个美丽的巧合,我是在搜“庄周梦蝶”相关的时候无意中看到的这首诗?(? ???ω
・森哥和喻总自然不是CP,本文的大背景和人物关系依旧沿袭《双重回响》的设定,时间线处于影片《千机》拍摄末期,没少天什么事啦。
・大体算是个穿越PARO,文州穿进了戏中世界,最终成功改写了故事结局。老叶在末尾会露面,杨杨大宝贝儿则只存在于他哥的台词里。
人们或多或少都有过这样的体验――无论身处多么离奇的梦境,也无所谓身为亲历故事的主人公或是拥有上帝视角的旁观者,自身认知也许会在睡梦中陷入短暂的迷失,但沉眠的意识深处,始终不会忘却自己在现实中的身份。
一旦发生了超出内心承受范围的惊险刺激情节,脑海里总是会适时响起贴心的提示音――梦该醒了。
因此喻文州目前的心态非常轻松。
他习惯性地摩挲着右手腕上缠的绷带,四下打量了一番真实感倍增的“地下训练场布景”,又研究了一下身上再熟悉不过的服装,心说这可比拍戏的时候还有代入感。
――而且这是多么标准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啊!一点毛病没有。
然而还没等他自我调侃一句这敬业精神的确可嘉,调整好心态准备进入角色状态时,一位步履生风的先生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和他走了一场气氛不太友好的擦肩而过。
……等一下,剧本里好像没有这么一段啊我的哥!
眼下影片拍摄已接近尾声,喻文州早就把剧本啃到倒背如流了,他无比确认余柏森和许之杨在这个内景里绝对没有同框的过场,更别说哪门子对手戏了。
所以这是几个意思?人家只是单纯路过打个酱油,并不想和他发生什么故事?可您那主角气场都铺到方圆八十米开外了好吗?不不不……最关键的问题是,这人到底是真・余柏森,还是演着余柏森的叶修?
喻文州并没有考虑太多,反正称呼都是通用的,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追上前两步,唤道:“哥!”
对方脚步未停,只稍稍侧过头赏给他了个连“一瞥”都算不上的眼神,却瞬间解答了他心中最大的疑惑。
“这人是披着叶修皮相的陌生人”的想法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出现在脑海里,简直}得喻文州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可具体是哪里和叶修不一样,喻文州一时也说不太上来,他只知道这一认知绝非出自不靠谱的直觉,实是那未竟的对视将两人泾渭分明地划分在了两个世界里,不动声色地将他隔绝于千里之外。
好比人在梦中保有“安全意识底线”一样,拍戏时的状态也是如此。说白了,甭管演员双方有多么投入角色,情绪爆发后再怎么忘了自己戏外的身份,心里边总是有个底的。
余柏森性情中确实有着那么一股凶残孤狠的劲,叶老师演戏时散发的威势比起这位也不遑多让,但喻文州内心的认知是扎了根的――那总归是叶修嘛,是值得信赖的前辈,志趣相投的好友。
可是眼前这位……一定要说的话,喻文州认为那莫名的距离感也有一部分是源于生物对于危险的本能感知,叶修自然不会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但余柏森就不好说了――即使在对方眼里,他顶着一张许之杨的脸。
这种心脏卡在嗓子眼儿的情形下,喻文州实在演不出什么花样来了,比起许之杨,他大概还是更像自己一些,但好在脑子还管用,很快就完成了必要的审时度势。
首先,余柏森对他的态度十分漠然,不是前期两人尚未捅破卧底身份,就是后期已经谈不拢闹掰了;其次,他手上有绷带,那么基本可以确定情况处于后者,应该和他们当前的拍摄进度是重合的。
“森哥,您等一下!”喻文州提高了音量,见余柏森依然没有止步的意思,不得已小跑追了几步过去:“我就想和您说几句话――给我两分钟时间,可以吗?”
这回余柏森可算不继续人工造风了,虽说更像是不耐烦了的缘故。他立定后回过身的动作是以脚后跟为轴的,显得利落而冷硬,依稀是学生时代某种抹不掉的习惯。
尽管他面上还是没什么表情,态度中也隐隐透着种“怠慢感”,目光却足能把人盯出俩窟窿来:“你知道我会来这儿?”
“……”喻文州突然非常搞不懂自己――我喊住这货干嘛?到底要和他说点啥?强行加戏一时爽,也不知道能不能真的吐便当。
不过别说是在梦里了,现实里大家还不是每天都在做着各种匪夷所思的事。喻文州很快也没心思再东想西想了,他惊觉自己不过犹豫了一两秒,余柏森的视线就转变成了警惕的探究――他终究不是许之杨,如果露馅儿了该怎么办?
也罢,提前琢磨后路估计也没什么用,这么玄幻一事儿,计划哪能赶得上变化。
“事先不知道,我去铮哥那边扑了个空,就问了盛哥一句,他说你可能在这里。”喻文州讨巧地笑了笑,实力展现原汁原味的许氏说瞎话特技。
与余柏森进行过正面视线交汇后,他反而找回了底气。这三个月以来,喻文州进入角色可比做自己的时间还长,既然余柏森这一形象因叶修的演绎而具现化,他猜测自己在这个世界里应当就是作为许之杨本尊而存在的。
余柏森好像将将巴巴接受了这番说辞,眉锋微动,示意他“有屁快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