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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姐,我中午吃过饭,大概两点前到,搬完之后可能要去边上超市买点东西,晚饭顺手在外面解决,估计八点左右能回来。”
现在是星期六早上十点多,如果我的作息推断,铁定还在蒙头大睡。但那边却在我放下手机前就回了消息,先是三个点,后面的话多少有点吐槽的意味。
“倒也不必这么详细。”正在输入中的顶端提示又跳动了好几秒,“我待会有排班,单元门卡和钥匙就丢在自提柜里,到时候给你发个码。”
幸好提前问了,不然到时候人被关在外面就彻底僵住。自提柜确实是伟大的发明,否则不管是丢在门卫还是放地毯底下,找起来都挺费劲。
看了看房间四周,铺盖因为疫情封校没带出来,所以现在身边只有一个装着衣服鞋子的行李箱,到时候背上书包、拎着电脑包,打个车过去一趟应该就能搬完。酒店十二点退房的话,事不宜迟,先吃饭吧。
来之前就问过,公司是没有专门食堂的,如果想在写字楼寸土寸金的商铺里解决午餐,那没个三十块往上恐怕很困难。现在刚好可以四处逛逛踩个点,说不定以后日常就吃这些东西了。我自认是个好养活的人,天天被挂在吐槽墙上的大学食堂,对我来说多少有点甘之如饴。为了攒钱买演唱会门票,甚至能连着吃大半月固定窗口的土豆焖饭。然而残酷的现实是,现在每个月的房租都顶得上一个内场位置,如果想存钱,除了要把冲动消费的空间扼杀在摇篮里,还得从嘴边多抠下来一点。
下楼出门,边上就是昨天吃午饭的家常菜馆,虽然才刚开市,大厅里已经有那么两桌在点菜的客人了,另一边是连锁品牌的熟菜档口,色拉土豆、大红肠和酱鸭由浅至深排开。往前走有超市和菜场,玻璃上贴着些类似“今日特价”的宣传。到了十字路口一抬头,四下里有不少熟悉的可选项——拐弯过去的面馆、马路那头的淮南牛肉汤、千里香馄饨,对角有烧味饭、爆鱼、连锁的品牌中式快餐。今天还有空,于是就去了相对远的铺子,在学校食堂我一周能吃两次叉烧烧鸭双拼饭,换了地方后还是循着习惯,只是看不见师傅在你面前斩料,并且价格从16涨到了23。所幸味道还可以,擓完了最后一勺泛着油光的米粒,独自在陌生城市享用的第一餐,口味和饱腹感都可以打个七分。
“师傅,去XX苑。”
退完房,塞好行李,坐在快车后排,窗户里的高楼流水般依次消失在视线里。午间的道路没什么拥堵,红绿灯也识趣似的通畅,一路平稳,半躺在那儿刚有点点困意,渐渐慢下来的车速就在提醒着要到了。昨天晚上一是气压略低,二是天黑要带路,我完全没心思注意小区周边的景象,现在正好有空饱览。路边间隔着列些香樟树,小区右边是家联华超市,向前走有些常见的图文打印、开锁维修这种小铺面;向左过了马路是个显眼的福彩站点,边上分布些便利店、水果摊、五金行,隔着围墙还能看到小区里的发廊灯,XX造型的招牌已经有些剥落。书包两边还有空挡,于是我在进小区前先去了趟超市,挑了点薯片和雪碧再走。
看到提着大包小包的陌生人,保安尽职地上来盘问身份,得到“八号楼新租客”的答案后也没多刁难。敲完四位数字后,自提柜上边小间门“嗑铛”打开,比纽扣大一圈的门禁卡和钥匙已经被悉心串好,拿起来的时候说感动可能有些夸张,但惊喜还是多少有点的。熟悉的一声“嘀”后,听着钥匙转动的咔哒声,我深吸了一口气,心头有点翻涌着的紧张。新城市的第一间房子,会是向往的另一个家么?荧屏上的“带明星”成了舍友,我们相处得又会如何呢?
移出来点位置,零食随手丢桌上,把几瓶饮料放进冰箱,这次走进房间就该收拾东西了。扫一遍地,抹一遍桌子柜子,然后把衣服、电脑和各类杂物归位,组装好简单的晾衣杆后可以先把毛巾什么的先担上去,拿长柄刷掸过床铺后铺上床单,剩下的被套枕套放在边上静等这时抬头环顾四周,就已经有了点能住人的感觉。按照之前宿舍的布置,再拉箱零食、搬个烧水壶就功能齐全了,不过当务之急是先把被子、枕芯这些必需品买齐。之前用的被子枕头还放在学校,因为疫情原因没空去拿,自己没有认床的习惯,但想确保睡得舒服也得好好挑一下。
打开手机,重新校准定位后在搜索栏里打上“家纺”,好家伙,这下才发现最近的店也在好几公里外,至少打车起步价是不够的,提供的价格参考也更是不算美丽。淘宝上倒是有几款心仪的,但最近的同城达也得明天才能到货,和衣而卧这种事情我也没兴致体验。结果本着碰碰运气的想法,在外卖软件上倒是找到了——厚薄有别的两床被子足够让人四季安睡,“酒店级”的枕芯价格也完全能接受,顺便还能把烧水壶、盆、垃圾桶等等各种物件都一网打尽送到家门口,完全命中了懒人的好球区。
预计送达时间在一个小时后,于是很自然地往床上一躺开始刷APP。置顶的比赛下面是队员的采访短视频,然后就是各种国内外的短新闻,某某选手爆了个典,某某解说推特上锐评了啥。和市场上的所有竞品相比,我们起步很迟,暂时也没什么突出的地方,好在听说上面也没那么急功近利。指望新人实习生扭转乾坤肯定不合适,能多揽点活、提些创意,想留下应该也没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