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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回到过去
疏敏是被一个老汉的声音吵醒的。
“丫头,快起来了。看爹爹给你做了什么!”疏敏睁开眼睛。天呐!这是哪里?一个破旧的木板床,屋内的摆设十分陈旧,完全看不到现代文明的痕迹。她正要下床,忽然就意识到有些不对了,一股凉意从心底里升起,她的手脚……都不对了,这是一个孩子的身体!而且这里连个镜子都没有,她根本看不到自己的样子!怎么回事?!我是谁?!她又是谁?!
正想着,另一间房里又传来了那个老汉的声音:“丫头!太阳都晒屁股喽,起来吧!”
疏敏被这个声音唤得清醒了些,“或许是我的魂魄进入了这个小姑娘的身体,是——对了!戒指!”她慌忙抬起手,但小小嫩嫩的手上什么都没有。“那玉波呢?”她左右环顾,空荡简单的房间里并没有别人。她猛地下来,连鞋子都没有穿,大叫起来:“玉波!玉波!你也在吗?”一个老汉却应声而入:“怎么了?丫头?”疏敏望向他,老汉大约是五十多岁,国字脸,脸上已经有了些许的皱纹,头发花白。他一脸的慈爱,一进门就把疏敏抱起来,搂进怀里摇啊摇:“丫头做噩梦了吧?是不是那个妖孩还在作祟?丫头不怕,有爹爹在。”
“妖孩?”
“是啊,你忘了,前一阵你菁菁婶子生了个孩子长了十二根手指头,这不是个妖孩嘛!不过现在这孩子已经被沉湖了。不会再作孽了!”
“沉湖?”疏敏马上在心里坚定了一定不能被这里的人知道自己只是一个还魂之人。如果连一个基因变异的儿童都认为是妖孽的话,她真不知道像她这样连她自己都不理解的事情该被称为什么。
冷静下来的疏敏极快的隐藏起自己,默默探寻着一切关于此地的信息。好在,她有一对非常慈爱的父母,对她这个小娃儿除了溺爱就是无条件的相信,并不疑有他。她不清楚自己所生活的这个被成为盛朝的朝代,它完全是历史课本上不会提及的。她生活在一个山村里,全家基本都是农民,除了老汉的二儿子李生在城中卖艺谋生。家里不是很富但至少吃住不愁。父母亲靠种柳编柳枝器皿养家。家里还有个大儿子,大哥大嫂为家里种着两亩地,疏敏最小,乡下人也没什么名字,二哥曾给起了一个叫落英的名字,但不常叫,父母大哥还是会叫她丫头。让疏敏最满意的就是这家人特别的融洽,父母哥哥都很疼爱她,尤其是父亲,常常陪着他的丫头。这让现实中父母早亡的疏敏特别感动,很快融入了这个家庭。而疏敏自己,她是一个十岁的小姑娘,她看过水里自己的倒影,长得很清秀,很乖巧的女孩儿,和原先的自己长得并不像。丫头的二哥并不常回家,至少疏敏还从没有见过他。
在这里风平浪静的待了三天,疏敏终究因为巨变之后的担心和恐惧而生病了。连续几天的发烧昏迷,疏敏无数次梦到玉波梦到洪豆梦到自己的杂技团……她不懂上天为什么跟她开这样的玩笑,好不容易在受了这么多苦这么多努力之后终于找到了这样一位深爱自己的人和自己深爱的事业,又为什么要带她来到这里呢?玉波也来了吗?他又在哪里?还会与他相逢吗?她该怎样在这个陌生的时代里生存?疏敏不知道在她痛苦迷茫恐惧的时刻,自己并不熟悉的爹娘哥哥都不比她好受。爹爹找了几个村里的医生都不能让她退烧,看到自己的丫头烧到几乎脱水,一直稳重的老汉简直不知如何是好。“要不叫她刘叔上城的时候把这个事跟她二哥说说,她二哥在城里,医药什么的总齐备些。”老汉同妻子商量。
“行,听你的。”妻子温顺的答道。
第二天大哥嫂子便找到了刘叔,他常在城乡间往来做点小买卖。听到李老汉的宝贝闺女病了,马上就去了城里。
二哥是三天后回来的,回来的时候疏敏已经好了一些,至少烧退去了,只是很萎靡,娘天天变着法的给她做吃的也吃不进什么东西,而且往往吃了就吐,非常虚弱。二哥回来的时候带了很多药。二话没说进门就到疏敏的房间来了。这是疏敏第一次见二哥,他二十多岁的样子,长得很英俊,一张年轻的脸上棱角分明。头发仔细的束在脑后,穿着一身灰布的长衫,落落大方。常年在外的打拼让他和家里这些乡下人在气质上很不同,自信,沉稳和干练让人一看就很踏实。他摸摸疏敏的额头,试到不烧了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很温和的问疏敏:“丫头,还有哪里感到不舒服?”
“胃里不舒服。不想吃东西。”疏敏乖乖的回答。
“那哥哥去给你做点好消化的汤,你乖乖躺着,哥哥找了城里最好的医生拿的药,过会儿喝点药喝点汤我们的乖丫头就好了。”
疏敏听了点点头,二哥给人的感觉真好,尤其是说话的时候好像玉波,他在身边的话也会这么温和的哄自己的吧。想到这里,疏敏的眼眶又湿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