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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书律影
serene penitence
（1）
Clay坐在床边，褐色眼睛里盈满泪水。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大腿，说：“我能解释的，Joe……”
Joe站在Clay身前，Clay是他的爱人，他的生命。他的绿眼睛里也含着泪，摇着头说，“已经发生了，你说什么都没用。”Joe的嗓音柔软，饱含痛苦，愤怒让他声音发颤。他伸出两指抬起Clay的下巴，好让两人四目相对。Clay顺从地抬起头——只要是Joe想要的，他都可以做到。
Clay对上Joe的眼睛，看到爱人的痛苦，泪水顺着脸颊淌下。
“你亲了另外一个男人，Clay。我甚至都不想听你讲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我只想让你打包走人。”Joe低语着，轻柔地抚摸着Clay的脸颊，眼中也渗出了泪水。这张脸他曾经爱抚过那么多次，那么幸福，快乐与舒适。现在他又抚摸着他的脸颊，最后一次了。
“求你别把我赶出去，我不想走……”Clay哭得更厉害了，将自己的脸颊从JOE手中扭开，想到这是最后一次感受到他唯一爱的人的爱抚。他恨自己，怎么敢喝得烂醉在那场该死的Party上亲了另一个人？他简直该死。正自我憎恶，他突然感到Joe的拇指和食指捏住他的下巴，抬起他的脸。
他们视线相交，他们的灵魂也在痛苦中相望。他们都屏住了呼吸。
“我也不想让你走。”Joe低声说着，呼吸急促，泪流满面，他蹲下身，好和Clay目光直接接触。他们拥抱在一起，一个受害者，一个犯错者，他们知道一个小小的亲吻无法打碎他们的羁绊……但是却能动摇它。
事实上，尽管两人抱在一起，尽管他们内心正涌动着相似的感情，他们的羁绊依然不太稳固，但是总是比刚才好一些了。
他们抱了五分钟，一边哭一边喃喃着我爱你。
Clay轻轻推开了Joe，望着自己的爱人。
“Joe，”他轻声说，“我想补偿你……”
Joe凝视着Clay，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要怎么样……”
一阵沉默。
Clay话到嘴边却怎样都说不出口，于他而言，这一直是种隐秘的幻想，只有他自己知道，从未与任何人分享。但是他明白Joe有这个资格。他知道JOE可以好好处理——至少他如此希望过。
他从Joe身上移开目光，深吸一口气，飞快嘟囔道，“你可以打我屁股。”
Joe狠狠咽了口唾沫，心中交织着痛苦和疑惑，问道：“什——什么？”
Clay紧闭双眼，泪水在眼角聚集，他转过身，朝着Joe舔了舔嘴唇，说道：
“打我……我做坏事了，你打我屁股吧。”
他睁大双眼盯着Joe，Joe也正盯着他看。他的表情难以琢磨，他向后靠了些，以便更好地观察自己的爱人。
终于，一段对于Clay而言漫长难熬的时间过去之后，Joe站起来，深深吸了口气，又吐出来。
Joe点点头。
“好，”他最终轻柔地打破了沉默，“Clay，洗个澡，我去散个步。”Clay重重咽了口唾沫，觉得自己真像个傻瓜，却又听到Joe说，“等我回来，”他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斟酌词句，仿佛不相信自己即将说出口的话：“我要你站在墙角，全裸。”
（2）
他们的目光短暂交汇，而后Joe移开视线走出房间，留下Clay一个人。
Joe离开公寓，在附近的街区上漫无目的地游荡，整理着思绪。他将要出手打一个他爱的人，他将要伤害Clay，因为Clay也伤害了他。他要好好想想……当散落各处的小细节无缝连接在一起之后，一切都有了意义。
这件事是没有问题的，是正确的。在他们的相处中，这正是Clay所需要的。Clay总是没什么责任感，Joe常常想抓住他的肩膀使劲儿摇晃，好让他恢复点神志。甚至有那么一两次，他也想过把Clay按在腿上揍一顿。不过直到Clay坦白之前，Joe还没搞清自己脑中蛰伏的念头。
明白了这一点，散步也变得快活起来，Joe迈出的每一步都更有活力了。他瞥了一眼自己的手表——从他离开公寓算起，只过了二十分钟，还不够Clay洗完澡呢。那好吧，他最好继续散步。
Joe发现自己站在一个离家四十个街区的药妆店外，他莫名觉得自己应该进去看看，于是跟随直觉走了进去。他在店里闲逛，直到转到美容专区……哈，他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进来了。
Clay坐在热气腾腾的浴盆里洗着澡，他感觉自己紧张得肠子都打结了。他很想知道Joe是怎么想的，可能Joe会觉得自己是个怪胎，只是看在恋人的面子上，才陪自己玩玩而已。
Clay喘着粗气，想着自己的过错（包括以前的那些），他明白自己需要这个——并且诚心诚意地祈祷Joe也这么想。在他心中某个角落，他隐隐觉得自己犯下的所有过错，都与这个深埋心底，无人窥破的秘密有关。
Clay觉得如果Joe一开始就能下定决心把他掼到腿上打几巴掌，那他和陌生男人接吻这事儿根本就不会发生。进入自己的内心深处，Clay甚至明白，他之所以和别人接吻的唯一理由，就是能让Joe趁此机会，直白地说，把自己狠狠揍一顿。
但是当Joe让他出去的时候，他意识到他们的关系，他们的爱情，是切实存在的东西。当他看到Joe痛苦的样子时，他的幻想也随之动摇了。
Clay意识到他没资格像下国际象棋一样引逗Joe，他掉下了眼泪。Clay甚至想要取消即将发生的事。这一系列的事件都起源于自己隐秘的潜意识作祟。
Joe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一小时，他提着个塑料袋走进卧室，以为会看到Clay鼻尖碰着墙站着，却只见他正坐在床上。Joe轻轻晃荡着手中的塑料袋，皱起了眉头。
“你怎么没在角落里站着？”
Clay站起身来，咽了口唾沫，含混不清地说道，“我觉得我们还是别这么做了，这是个失误。我做的事情让我配不上自己期待已久的东西……”
Joe打断了他的话，把他拥进怀中，温声说：“Clay，嘘——我想这么做，这是你应得的，也是我该做的。”
Clay缩在Joe怀中，既紧张又难以置信。
“这是正确的，Clay，对我们两人而言，这么做没错。”Joe轻柔地亲吻着Clay的颈侧。
“我们开始吧，亲爱的。”他松开双臂，放开Clay，在床边坐下，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3）
Clay虽然从来没做过这种事，却常常浏览相关的东西，所以很清楚要怎么做（并且对Joe也知道怎么做感到很吃惊）。他慢慢爬到Joe大腿上，局促不安地扭动着。他盯着地板，感觉Joe的手正揉捏自己的臀肉。
“舒服吗？”Joe问。
“是的，先生。”Clay柔声答道。
两人都没搞清楚“先生”这个词是怎么平白无故地出现在他们的对话里的，但是他们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Joe轻柔的打着圈揉弄Clay的双臀，一面思考，一面在片刻的寂静中享受着手中的触感。接着，一声巨响毫无预警地在房间中炸开。第一下掌掴。
Clay倒吸一口气仰起头，回应他的是又一下拍打，一下接着一下，像闸门被冲开，铺天盖地的刺痛感倾泻而出，拍击在Clay的臀上。Clay从未料到这竟会如此难熬，禁不住叫出声来。
“嗷——噢！”
但是击打仍在持续，还更重更快了。Clay不由自主地抬腿在空气中踢腾。
“停下！求你了，停下来！”Clay大叫着，泪水从眼角滑落。
在水漫金山之前，Joe终于收了手。
Clay大口大口喘着气，不必再挨打让他心中充满感激与庆幸。
Joe按揉着Clay深粉色的臀瓣，过了大约一分钟，他拿过那个已经被Clay遗忘的塑料袋。
Clay也朝那边看去，当他看到Joe从里面掏出一把沉重的木质发刷时，眼睛都睁圆了。
“求你，先生，求你了……”
Joe扭头盯着Clay，脸庞上是静静思考的表情。
这副模样已经足够让Clay乖乖地摆回原先的姿势，脸朝地板，一派顺从。
因为这是他应得的。
感觉到发刷贴上了他刺痛的皮肤，他忍不住颤抖着。
接着，Joe手臂猛地一收，攥着发刷重重地击打在Clay的左臀上。
“啊！”Clay喊道，一手条件反射地伸到背后护住屁股。
然而Joe正等着他这么做，也许是本能反应，他抓住Clay的手臂，抵在背上。
Clay喘着气，发现自己比之前还要无助，他努力想从Joe手中挣脱，好揉揉自己疼痛的臀部。
“别！动！”Joe每说一个字，便在Clay臀上狠狠落下两记发刷。
已经够了——Clay的身子沉浸在被控制的顺从感之中，眼泪也汹涌而出。
他完全被Joe掌控着，无处可逃。只有当Joe想停手时，这场惩罚才会结束。
击打又开始了：啪！——啪！——啪！
“啊啊啊——！”Clay叫喊着，颤抖着，喘息着，喉中发出一声呜咽。
Clay觉得整个臀部都被Joe用涂着硫磺烧着火的发刷盖满了辣椒粉。Joe在Clay变红泛紫的臀上又打了至少一百下才住了手。Clay已经哭成一团了，他几乎是无意识地在Joe大腿上来回扭动,企图缓解一点点烧灼般的刺痛。
Joe俯视着他的爱人，一手牢牢环着Clay的腰，一手打着圈揉着他疼痛难忍的臀肉。Clay抽回背后的手，脸颊轻轻蹭着床上的毯子，埋头低声呜呜啜泣。Joe仍然揉捏着Clay受罚的部位，两人很久都没说话，就那样静静待着。他们早该如此，这就是适合他们的相处方式。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