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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瑟瑟。更夫打更的声音回响在各个胡同。
已是三更了。一座府门口,一位年轻人站在那里,翘首等待着什么。单薄的身子在夜色中显得十分孤单。
更夫打更的声音渐行渐远。,最后淹没在夜幕之中。
一个老妈子打扮的人走到年轻人身边,低声说:“王爷,太后和皇上不会来了,您回房休息吧。”
“我还是再等等,母后和皇兄一定会来的。今天是我的千秋节,他们怎么可能会忘?”年轻人犹自信满满。
“王爷,都三更了,太后和皇上肯定已经安置了。王爷,回去吧。否则待会儿该着凉了。明儿于公子他们不是约了您去围猎的吗?”老妈子极力劝道。
“那,如果母后和皇兄来了,奶娘你一定要马上告诉我。”
“是。知道了。王爷快进去吧。都站了一天了,累坏了吧。我已经叫厨房……”老妈子边在心里叹气,边说。
年轻人在奶娘的催促中进了门。府门慢慢地掩上。苍白的灯光照亮大门上悬挂的匾额――善王府。
与此同时。皇宫。太后寝宫。这里的灯光已经熄灭了一半,太后已然就寝多时。
皇帝寝宫。太监的声音划破沉寂:“皇上有旨,召明妃侍寝。”
翌日。皇宫。
“误踏?你们这个‘误踏’好啊,破坏了多少良田!”皇上气汹汹的斥道。
下面跪着的几个人,惶惶不安。
“身为皇亲国戚,理应是天下的表率。可你们都做了什么?”端坐在榻上的太后也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臣等该死。”几个人连忙请罪。
“行了,皇上。晟儿他们虽是皇亲,但我们毕竟不好亲自管教。你就下旨让他们的父亲好好管管他们。”
“是,母后。”
“谢太后。”有几个人连忙谢恩,退了下去。跪在下的,只剩下一个人。
太后冷冷的看了下面那人一眼,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又歇了一会儿,才开口说:“善王爷,你说,你该怎么办呢?”
“儿臣,儿臣知错了。请母后降罪。”昨晚的那个年轻人,跪在那里,埋头说话。他身上朴素的衣着,和宫廷中的华丽格格不入。
“冰儿,现在已是秋季,正是收获之时,你知道你那个‘误踏’,毁了多少人的心血吗?”皇上淡淡地说。
年轻人张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又合上了,过了一会儿,说出来的话,便是另外一句:“臣弟知错。”其实,他是想解释一下,今日之事,只是同伴的马受惊慌乱中踏进农家的稻田,而他的马,根本没有踩着一根麦子。
可是,根据他多年的经验,母亲和哥哥是不会听他的解释,所以还是不说为好。
“行了,哀家不想听你一个劲儿的认错,”太后露出乏意,“就责四十大板,再赔农家三千两银子。”
“儿臣领罚,谢母后。”听到“责四十大板”,你拿情人的身子颤了一下,然后在心中惨笑着,又不是第一次挨打了,怕什么呢?
善王府。年轻人被抬回来的时候,已是鲜血淋淋人早已晕过去了。奶娘一面呼天抢地,一面叫人赶紧请太医来。
整个皇宫的人都知道善王爷苍涵冰不受宠爱。所以,落井下石的人十分多。侍卫们在执杖的时候,打的特别重也是常事。由于杖责的命令是太后下的,善王府又是没钱的地方,太医们拖拖拉拉也是常事,而派没有经验,平日只是打下手的小厮来看,就更是常事了。
距“误踏麦田”已有三十一天了,而距苍涵冰十六岁生日,已有三十二天了。拜杖责所赐,苍涵冰一直躺在病榻上,病势还日益沉重。
这天,苍涵冰突然昏迷的次数已达三次,奶娘意识到什么,连忙拿出所有值钱的东西,交给下人,让他们去请太医。太阴们左推右推,直到看到有一些油水,才勉强派了一个低水平的太医去治病。
到了申时三刻,苍涵冰再次昏迷,奶娘一看不行了,急得直流眼泪。
戌时。苍涵冰恍恍惚惚的醒来。喝了一口水,然后低声说想见母后和皇兄。奶娘连忙答应着,派人去请。
戌时正刻。苍涵冰似乎更好一些说饿了。奶娘欣喜若狂的叫人端了些吃的,一口一口的喂他吃了。
吃完东西,歇了一下,苍涵冰问:“母后和皇兄来了吗?”
“还没有。王爷,你再等等,马上就来了。”
“奶娘,你看我瘦了没?”
“就瘦了一些。”奶娘忍着泪。原本就瘦弱的王爷,早就被这场病折磨的不成人形,基本上是瘦骨如柴。
“这可怎么好呢?待会儿母后和皇兄看见我这样,会不会迁怒奶娘,说你没照顾好我?”苍涵冰天真的着急着。
“不会的,不会的。王爷,您先躺下休息,待会儿太后和皇上来了,再起来。”奶娘心里替这个王爷悲伤,太后和皇上,何时关心过他?而他却天真的以为太后和皇上是对他好。
“哦。”苍涵冰任奶娘扶着自己躺下。
“王爷,您要什么,就马上说。”人都到这个份上了,就算他要天上的星星,无论要她付出什么代价,都要给他弄来。
“嗯。我现在就等母后和皇兄来,其他的,我都不要。”苍涵冰固执的说。病了这么久,很久的没进宫去见母后和皇兄了,十分想念。
“王爷末急,已经派人去请了,太后和皇上马上就会来的。”
“嗯,那我先睡一觉。等母后和皇兄来了,奶娘马上叫醒我。”苍涵冰似乎还有些担心奶娘不会及时叫醒他。
“是,王爷。”奶娘服饰他睡下。然后轻声出去,再叫一个人去请太后和皇上。
亥时一刻,奶娘陡然发现,只说睡觉的苍涵冰已然逝去了,而太后和皇上依旧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