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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媳妇和妇女主任
田村坐落在一个土岗上,村里有户姓许的人家,男人四十出头,有点小手艺,人也活泛,大家都叫他许木匠,是村里少有的几个能见到“活钱”的人。他原是倒插门女婿,自从边区政府成立,宣传平等,他就成了户主。老婆姓田,是本村人,正好四十岁,村里人叫她许婶或者太平娘。木匠家里有五亩地,是闹土改时分的,另外又租种了五亩。家里住着三口窑洞,有一头牛,一架板车,十多只鸡,还打算再买两口猪养养。夫妻俩一女一儿,女儿已经出嫁了,儿子叫太平,少言寡语的,憨厚的象个闷葫芦。长的粗粗壮壮,是个种田的好手,还得过区上的“种粮模范”哩!地里活儿有太平就尽够了,许木匠便常年在县城揽工,年底回家,总能带来硬硬的边区票,时或还有几块光洋,日子过的相当殷实。
小伙子今年也二十了,年前刚刚娶了亲,媳妇叫张季红,俩人是在区上认识的。季红在家也是个积极分子,娘家离这儿四十多不到五十里,她爹开了个杂货铺。小媳妇十九了,人长的眉清目秀的,银盘大脸,见人不笑不说话,笑起来左颊还有个小酒窝。身子骨满壮实,手大脚大,一看就是个好劳力。过门才四个来月,里里外外拾掇的井井有条,合村人都羡慕许婶,说她娶了个好儿媳妇。每到这时候,许婶就摆出一脸的不顺序(不痛快、不满足),“哈呀,家家都有难唱的曲儿;‘驴粪蛋子外面光’,谁个在人前不好?回到家里,别人哪里晓得呢。”大家都说她是“得了便宜卖乖”,故意显摆自己家的和气,许婶一般都会“哈哈”一笑,带着几分矫情的自豪转移开话题。
许婶说这话其实是有原因的,她的确对这个媳妇有点不满意。倒不是嫌人不能干--女娃持家是没的说的;主要是这孩子的性格她看不惯。可能是从小生长在民主环境中,又念过小学,所以张季红的思想是比较新潮的。平时动不动就把“进步”、“平等”什么的挂在嘴边,有空没空的出去和一些年轻人打混,在婆婆面前也总想发表自己的见解。更可气的是,她嫌太平没文化,天天撺掇他去夜校扫盲。而且太平一回家,小两口就钻进自己的小屋里,“叽叽咯咯”的起腻。要知道,许婶虽然是当了婆婆的人,到底才四十出头,丈夫又常年在外,见了这副光景,不免一肚皮的酸水。她曾经旁敲侧击的说过两回,那小媳妇却都一笑置之,见了丈夫依然我行我素。
许婶恨的不行,在人前却又不便说出来,闷在肚里,几乎气出一场病来。可巧季红家里捎信来,说当娘的想闺女,接她回去住两天。媳妇走后,许婶躺在炕上,把从前以往又重新过了一遍,组织了一篇言语,等太平下地回来,便添枝加叶的跟儿子发了一通牢骚。这太平有个不好说是优点还是缺点的特点,那就是孝顺,忒孝顺了。尽管小两口新婚燕尔,尽管对“文化人”媳妇爱不释手,尽管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但是既然他娘对媳妇有气,那他就只有一条路可供选择--教训教训这个目无尊长的“败家媳妇”了。因此,当三天后的那个傍晚,张季红迈进家门时,迎接她的,是斜倚在被垛上按着太阳穴哼哼的婆婆,和旁边阴着脸的丈夫。
“娘,你咋啦?不舒服啦?吃饭没?”她没觉察屋子里的气氛不对,一边说话,一边把挎着的小篮子放在桌上,一边把头巾抹下来,一边迈步往里间小屋走。眨眼工夫,她已经换上了家里衣裳,一面挽着头发进了厨房。揭开锅盖,里面空空如也。“咦!咋还没做饭?”听见这话,许婶终于有了话头儿。“听听,我病成这样,她进门就要吃饭;还嗔着我没做!我该给她供到嘴头子上哩!”“供上算啥,我还等你喂哩!”小媳妇笑嘻嘻的从厨房出来,嘴里还和婆婆逗着。许婶在炕沿上捶了一拳头,大声骂儿子:“你听听,她还敢回我的嘴!你是死人呐?我算是白养了你了!”
太平憋的脸发青,听他娘喝骂,虎着眼睛,攥着拳头,大步跨到媳妇跟前,一把拦腰抱起来,象丢麦捆子似的把她扔到炕上。小媳妇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丈夫摁在炕沿上,扯开裤腰扒出屁股,大巴掌雨点一般,“噼里啪啦”的就打了下来。“你干啥?!你放手!”小媳妇一面挣扎着,一面大声的哭叫。太平的力气很大,火气也不小--蔫吧人大都这样,季红挣扎了半天,屁股上挨了不下二十巴掌,才好歹挣脱了丈夫的“魔爪”。她一手提上裤子,一只手伸进去,揉着被打的火辣辣的屁股蛋子,脸上挂着泪珠,胸脯激烈的起伏着,气喘吁吁的质问:“干嘛打我?我犯了啥王法了?现在人人平等,你凭啥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