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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柳扶风”本是形容柔弱的美人的,可美人并不柔弱也可用这个词,比如眼前这位摇扇的扶风公子,柳扶风。扶风公子是苏城有名的美人,是飘絮馆的头牌,是苏城第一儒商穆容的爱人,是穆府百年来第一位男“夫人”。
穆府花园湖心的凉亭,扶风半躺在躺椅上,白皙的右手撑着头,长长的青丝从指缝中泄出,左手轻轻摇着精致的团扇,美丽的容颜若隐若现,半眯着杏眼,浑身火红的纱衣,衬出无意露在外的脖颈与手臂白皙水嫩,身材娇小,若似无骨。整个湖心就只有扶风一人,他不喜欢穆容以外的人离他太近,除了穆容,扶风觉得每个人都是不怀好意的。这种感觉扶风不喜欢,这样下去他只会越来越离不开穆容,不是不够爱,问题就是太爱了而患得患失,扶风不能肯定像他这样下贱的人能否得到完美如穆容的一世宠爱。这样的想法时刻萦绕在扶风的头脑里,穆容在身边的时候他怕穆容会离开,怕抱着他的双手松开,甚至怕穆容看其他人,即使那些人根本不及他。穆容不在身边的时他会想他,想到害怕,怕穆容不回来,更怕穆容回来不先来看他。每日每日扶风都在害怕,虽然在别人看来只是慵懒的优雅。扶风需要安全感……
想着想着,扶风的右手不由缩紧,指甲几乎要刺破头皮而不自知。
“手怎么这么凉?”忽然被人拥进怀里,右手裹进一只温暖的大手。扶风不由一震。
“不知不觉竟是这么晚了,你都回来了。”扶风回过神,就势靠进身后的怀抱,也不回头就那么懒懒的答着,声音脆嫩动听。
“你就不知多披件衣服?”
“今天没什么事吗?”好像没听到穆容说什么,就那么自顾自的说着。
“唉,”无奈的叹了口气,穆容将怀里的人转个身面向自己,“铺子里总是那个样,交给他们我就回来陪你了。”边说着,穆容边用抱怨的眼神看着扶风,将那已经快敞开到胸口的衣衫拢好,袖子也整理到手腕。
扶风满脸不信,要真是那样你为什还每天等我睡了都会再看账本?
“府里今天有什么事?”
“说什么呢?”穆容又将扶风拉进怀里。
“非要瞒着我?”
“……”扶住扶风的肩膀,看着眼前的人,穆容有种无力感,“没什么要紧的,就是不想你看了受不了。”不等扶风继续发问,穆容就将他抱起放在地上,拉着他的手向家庙走去。
穆府的家庙就修在穆府大宅的最后面,主要是为了清净和家私。穆家上下都知道,家庙里不仅供着祖先牌位,还供着家法,如果不是祭祀的日子家庙中聚集了人,就一定是府内有人犯了大规矩要施家法了。一般也只有重罪或者地位较高的主子才会在家庙当着族人受罚,下人一类是没资格进这里的。
当扶风被穆容拉着走进家庙他就知道,今天这是要动家法了。他和穆容走进大院的时候,所有人都低下了头不敢直视家主以示尊敬。而那些女眷在低下头时眼里都流露出怨恨和鄙夷,她们恨那个长得比她们美艳的男“夫人”,恨穆容不顾一切将他娶进门且作了夫人,恨自从扶风进门穆容就再没进过她们的院子,恨要不是族里的长老阻止穆容就早已为了他将她们都休出门去。扶风只知她们的嫉妒,却不知这里的详情,扶风虽是风月中人,却也不喜欢钩心斗角,要不是今日的好奇,看到那些庸脂俗粉的表情他早就拂袖而去了。是的,扶风好奇也莫名的激动,进了门也近三个月了,虽然也在牌位前罚跪过,却从没真正见识穆家家法的厉害。他早就听说慕容在家庙里整治过几个要对他不利的女人,但却一次都没有亲眼看过。按理说,既然他已经是穆家的半个主人了,这些本应是他来主持的事情穆容却一次也没有让他参与过,扶风不能释怀,扶风总是问自己,我于他到底算个什么?你真的把我当做“穆家夫人”吗?
今日家庙中聚集了很多人,基本都是内院的下人,都是些在贴身服侍主人的丫头、侍从。院子里已经摆好了一张椅子,管家侍立在侧,俨然是在等家主的到来。
拉着扶风来到椅子前,穆容并没有坐下,看看了管家开口道:“去多加一张椅子给夫人。”
所有人包括扶风在内都惊讶的看着穆容。
“怎么,没听见?”
“是,主人。”管家还算机敏,立刻明白过来恭敬的回答,并让身边的人搬来张椅子与原有的那张平齐。
直到被按坐在椅子中,扶风才回过神来,“容,你……”看着坐在身边的穆容,扶风第一次这么失态。
穆容则看到扶风的样子甚是喜欢,抑制住立刻吻他的冲动穆容只是拍拍他的手让他安心。随后,穆容扫过众人,缓缓开口。
“扶风进门以来我并没有将内务交给他,是想着扶风淡泊名利,也不喜欢处理这扰人的琐事,所以一直交予管家代理,可是管家毕竟也是府里的下人,对有些主子身份的人不好管教,所以就纵容了一些人的恶行,这是我之过。”穆容一直握着扶风的手此时忽然加力,“扶风既然已经嫁入穆府为夫人,自然就要承担家务,我不该因为心疼他一直护着不让他处理,不仅惯坏了扶风,也让一些人根本不把夫人放在眼里!”说着,浓眉高挑,让众一愣。转过头,看向扶风,眉目立时温和,又透着坚定。“扶风,既为我妻,可愿为我分忧?”
扶风看着眼前的人,心中震惊却也十分幸福,他已经答不出话,只能用力的点点头,眼角不禁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