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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前,我们上小学那会儿,村里的小学校每周一升旗做操前,有时还要进行一场特殊的“仪式”,老师往往会挑这日将班里犯了大错的学生领到主席台上,当众狠狠地打一顿。我们小时候在学校最怕听到的威胁,莫过于拉去主席台上剥了裤子光屁股挨揍。平时犯了小错,顶多被喊去办公室打两下手心,上课答不出问,就站在自己位上撅起屁股让老师的教鞭打一下,不脱裤子,但面皮薄些的孩子,也要脸红的。就怕考试出分儿呀,严一些的老师会叫不及格的或退步太大的学生趴在讲桌上,当着全班打光屁股,这就厉害多了。有些成绩很好的小孩,平时少挨打,哪天退步了几名,发试卷的时候就会被老师当着全班点出来,严厉警告:“怎么搞的?再这样马虎可就要挨板子了!”
坏孩子们天天挨打,早就习以为常,要是万众瞩目的好学生被拉到讲台上当着全班紧皮子,可是要被嘲笑好久的。不过,跟去主席台上相比,这些都还不算什么,挺大的孩子了,当着几百个大人小孩把裤子褪下来,臊也臊死了,再说,都上主席台了,错儿必然小不了,老师铁了心要好好收拾一顿,打得肯定比平时班里疼。
赶上早读和自习课,老师如果坐在讲桌前批作业或着改卷子,那真是孩子们最忐忑的时候,如果错了不该错的题,老师拉下脸沉着嗓子念一声名,八成就要挨打,剥了裤子趴讲台上,竹板戒尺黄荆棍儿,噼里啪啦就打下来了,自习课还不敢出声,要是吵着同学自习,被老师拎去人来人往的走廊上,扒着栏杆挨打,隔壁教室从窗户里都能瞟见,那就丢人了。如果态度不端正,作业糊弄得厉害,更是要打屁股罚跪的,碰上严的,说不好周一也能揪上主席台去打一顿。
主席台上打孩子的事也不算太频繁,有时一学期也就那么一两回,是以学生们每回见着,也不会十分忐忑,毕竟只要安安分分地上学念书,这样的重罚究竟不至于落到自己身上。
新学期伊始,这天要挨打的是三(一)班的周桂花,新来的班主任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教师,一到教室便开始检查暑假作业,没写完的、忘带的全都去讲台上站着,等着老师检查完,挨个儿趴去讲桌上挨打,班主任的教鞭是学生一早从家里带来的新鲜竹鞭,有好几枝,绿莹莹的,班主任捡了一根又细又韧的,凌空一甩,破风声听着都怕人,讲台上的学生被靠黑板排成排,胆儿小的牙齿都打起磕碰来了。
脸皮厚的一步上前,裤子随手一撸,弯下腰,细竹鞭就唰唰地招呼上屁股了,有些腼腆的忸怩踟蹰着挪不动脚,也被班主任一把扯过来,摁着腰扒了裤子,竹鞭结结实实地打足了功课缺漏的页数,方才罢手。一时间教室里鬼哭狼嚎、哀声遍地,七八个红彤彤的屁股晾在台阶下,打完屁股都在这儿罚跪,一直要光屁股跪到早读结束才被允许穿裤子。
这都不算什么,偷懒的缺页的,好歹能拿出语文、数学两本规规整整的作业摞上桌,桂花桌上皱巴巴的两本,翻开来纸页撕得稀烂,就是横七竖八留下的几页,也没怎么动笔,班主任质问桂花怎么回事,桂花站在座位上,低头盯着桌下,小声:“没功夫写。”
班主任听言两指掐住桂花的脸蛋,用力拧了拧,直疼得桂花龇牙咧嘴,才松了指头,扬手抽了桂花两耳刮子,打得桂花两耳嗡嗡,眼冒金星,两边脸蛋肿得透红,拧过之处还泛着青。
早读结束后,班主任一手抄着笤帚棍,一手提着桂花的耳朵,拎小鸡崽儿似的一把揪上了操场上的主席台,那会子乡下穷,说是主席台,其实就是个光秃秃的水泥坯子。班主任一把将她的花布裤子连同裤衩从腰上撸下来,撸到膝弯下,光屁股光腿,面朝着台下师生众目睽睽,桂花低着头,耳边几绺乱蓬蓬的头发搭下来遮着紫胀的脸,被班主任踹在屁股上的一脚蹬得朝前一仆,掌心膝盖瞬间都擦在地上,一下子就磨破了皮,桂花低头抿紧了唇,愣是没哭。
笤帚竹棍噼里啪啦地抽在屁股上,升旗还未开始,台下的小孩见状,纷纷起哄,有的冲桂花吐舌头做鬼脸,有的拿食指刮脸说“羞羞羞,更有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桂花挨打的丑态。小妮子面皮黑,屁股倒生得雪白瓷实,一腚子细皮嫩肉,打一下就深嵌下一道棍儿印,几下子就肿叠起棍儿粗的红檩子。班主任边打咬着牙恶狠狠地骂:
“我教你贪玩!我教你犯懒!教你不做功课!”
班主任每骂一句,都越发重力地将粗竹棍抽在桂花屁股上,桂花仆跪在地上,撅着腚,每挨一下竹棍,两团肉乎乎的小屁股就哆嗦着耸一耸,随后便疾疾翻涨起愈深愈红的肿痕,大腿根之间忸怩地搓蹭着,小屁股肉一颠一颠,台下越发起哄。桂花忍着声没哭,疼得狠了,从凌乱的发丝里微微抬起眼睛,班主任从妮子的眼睛里敏锐地捕捉到几分怨气,越发将粗棍子怼着屁股蛋子狠抽:
“犟?你跟我犟!教你懒!懒骨头!懒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