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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摇落一片片残叶的时候,杨府花园的几株枫树已经开始染了醉色。小亮这几天总是坐在露台看了花园的枫林发呆,时时的脸上泛出些羞涩的笑意。只有汉威知道小亮是开始成人了,他喜欢上了班上那个多才多艺的校花肖婷婷。
“我看你还是别晕头了,要是随便玩玩就算了,要是想娶回家你就省省心。”每看到小亮发呆犯了相思,汉威都取笑他:“你和小叔我的婚事,都是自己说不了话的。你就别想那个肖婷婷了。”汉威跟小亮去看过一场肖婷婷演的那个时髦的进步戏《红颜泪》,这个女孩子长得倒是端正清丽,而且很入戏,但是绝对没有到让人动心到废寝忘食的地步。但毕竟是小亮的初恋,汉威也不好太奚落他。若换上平时,他早把这个女孩子从头到脚的细细褒贬一番了。
‘小可怜’不知道什么时候爬过来的,一身发灰的白毛都要看不出底色了。“喵~喵~”了两声就过来把汉威放在窗台外的鱼干叼了去吃了。‘小可怜’是只流浪的野猫,常出现在露台和汉威的窗外,因为肚子很大了象是怀了宝宝,汉威和小亮总偷偷从厨房弄些吃的给它。
“小叔你怎么还去喂它,让阿爸知道又要骂你了。昨天阿爸还骂了老胡伯怎么让只野猫进了家呢。”小亮提醒道:“阿爸说杨家的家规不许养猫。”
“我就喂它点吃的,老天有好生之德,总不忍心让它怀了宝宝还挨饿。”
小亮紧张道:“阿爸说这两天夜里被猫叫得睡不了觉呢,胡伯今天掘地三尺的抓这猫呢。”
“都什么混账家法,想想都没道理,就你爷爷年轻时候怕猫,杨家世世代代就不许养猫了。当是武则天呢! 我猜你爷爷该属老鼠的。”汉威调侃着念叨着,小亮却一本正经的问:“爷爷好象是属牛的吧?”
“你真是个瓜!”汉威气得敲了小亮的头一下。
“说的都是什么混账话!”大哥什么时候出现在露台门的,汉威和小亮竟然毫无察觉。“来人!这猫怎么还在这儿,都是吃白饭的吗?”
“大哥,一只猫,您也~~~”汉威嘟囔道,‘小可怜’被吓得顺了旁边的屋檐溜跑了。
“我说的话你就当耳旁风呀!几天不挨家法就不舒服了是吧?”汉辰的训斥弄得汉威哭笑不得,一只猫,大哥怎么这么的恼火。 汉威低头应了声:“汉威记住了。”,大哥就又开始喋喋不休的训斥他。汉威恨得用背后的手直挠露台的栏杆,面上还得装得低眉顺眼的规矩的样子。
父亲一走,小亮就悻悻的望了他的身影不平道:“都什么年代了,还封建思想这么严重。中国早就该打破这些束缚了,人无论贵贱都应该是有人格有自由的。也就是我们落后的国家才这么封建,动不动就家法,动不动就打骂。”
汉威拍着掌喝彩:“说得好!很好!学校的演讲看来没白听。赶快,趁你老子走了不远,追上去跟他说去呀。哪怕就一句半句的,小叔也服了你。”,汉威哼了声嘲笑:“我看你也就跟我这儿绕绕舌头过瘾。”
午饭过后,汉威卧在房里睡觉,本来这几天很多的事情忙,但是玉凝姐嘱咐他说,今天大姐凤荣要过来,让他别出去了。睡得昏昏沉沉的时候,忽然房里砰的一声响动把汉威惊醒,匆忙下地寻声望去,发现不知道是谁下的一个捕鼠的夹子,夹到了一只大腿和尾巴的小老鼠正在垂死挣扎。汉威张嘴要喊小黑子把这个恶心的东西快弄走,放了猫不养,非自己动手去抓老鼠,不知道大哥哪根筋不对了。但一转念想,等下小可怜要是过来,不是还是个美味吗,就转身倒回床上去睡了。刚刚入睡,胡伯来叫醒他下去,说是大小姐来了。汉威收拾一番,换了件细格衬衫,套了件淡黄的毛背心,懒懒的才到楼梯,就听见大姐那极其夸张的尖利的嗓音在吵闹着:“你倒底还拿我当不当你姐?”,一听就又事为什么事情跟大哥在无理取闹了。
汉威平日不大喜欢这个颐指气使的姐姐,次次她来总是挑东拣西的把下人都埋怨一遍,鸡蛋里挑骨头般摆弄着自己的势力。好在她住得远,不常来走动,不然真让人头疼呢。
汉威一进客厅,就看到那个浑身金光闪闪的俗不可耐的大姐正在那张牙舞爪的对着大哥咆哮着。杨家毕竟是门第显赫,居然也出这种泼落户,这是汉威一直没弄明白的。汉威走过去,规规矩矩的躬身叫了声:“大姐来了。”
凤荣大姐瞟了他一眼酸酸道:“这是谁呀?”
汉威睡意立刻醒了,他明白了大姐的火可能是冲了他来的。
“小弟你把姐夫给军队送给养的活儿给撤了?”玉凝提示的问。
汉威想了想说:“没呀,姐夫什么时候给军里送给养了?”
“你倒会装傻,那个冯远力的差事,不就你下了令给撤的。”凤荣拍案厉声喝道。
汉威看看大哥,云里雾里般的糊涂道:“冯远力怎么跟姐夫扯上关系,冯远力那个奸商用废旧的烂棉花冒充新棉花做军需物资,这是要杀头的呀!”,大哥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别说了。杨汉威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桩肮脏的交易幕后的指使居然是自己的姐夫,想来就恶心。
凤荣见事情水落石出,得了理的闹道:“你看看,你看看, 他终于承认了不是。”
“哎哟大姐,小弟他也是不知道中间的关系?都怪我没跟他交代清楚,要怪就怪我吧。”玉凝搂着她好言劝慰道:“您别急,等过了这阵风口,看让汉辰再给姐夫物色些别的机会,都是自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