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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道的尽头跑过来两个女生,手拉着手,每跑两步都要回头看一眼,神情说不好是慌张还是激动,好像身后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在追赶自己。可一进班门两个女生就恨不得拉上全班分享自己刚刚在会议室门口的“遭遇”。
“。。。吓死我了刚才,差点被发现。。。”
“你听着啥了?”
“姜涛。。。”,那个女生一边说着一边气喘吁吁的坐回椅子上,“。。。就是前两天把卢嘉怡给打了的那个男生。。。要中‘校规’了。。。卢嘉怡的爸妈都来了,估计一会老惨了。。。”
所谓‘校规’,顾名思义就是他们这所学校的规章制度,只不过这所学校的校规除了规定学生们不能做什么,还非常详细的写明了如果犯错会受到何种惩罚,而惩罚的内容,尤其是其中的体罚部分,让人很难想象这是一所面向社会招生的高中。即便是一些小错,比如不写作业、上课不听讲这些都要被罚打手心、打小腿;而顶撞老师、考试不及格这类错误,则会将犯错的学生拉倒学校专门的惩罚室,其中体罚项目包括但不限于:打屁股、打臀缝、姜罚还有各种叫不上名字的惩罚。如果错误足够严重,那么执行体罚的人则会由专门的惩戒师来担任。
不过校规施行的三年来,关于这间屋子的传闻并没有想象中的多。一方面,惩罚室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震慑,导致所谓“犯大错”的学生并不多,这也正是‘校规’存在的意义;另一方面,那些进过惩罚室的人,先前可能还是个性格开朗的人来疯,之后无一例外变得沉默寡言,对于自己在惩罚室里的经历更是绝口不提。人们对那间屋子的了解几乎全部来自有人被惩罚后的通报,例如某某因什么过错,在惩罚室被什么工具打了多少下屁股或其他部位。对于那些没挨过打的人是很难对这些描述形成概念的,他们只是好奇,区区打几十下屁股为何就能让原来那些目无尊长调皮捣蛋的学生变得如此听话沉稳,问他们也不说。这么一来,那间屋子在学生们心中变得愈发神秘起来。
“姜涛?又要被打了?他不是上学期刚被打过吗?”几个学生在一旁议论纷纷。
“噗。。。谁知道啊,反正这回是因为打架,听说打架的体罚比考试不及格严重多了”
“那他岂不是咱们学校唯一一个进入过两次惩罚室的人了?”
“那也活该,谁让他欺负女生。。。”
“对了,卢嘉怡呢”,说完,几个人便开始四处张望,找了一圈未果之后便看向刚刚回来的两个女生:“你刚才在会议室看见卢嘉怡了吗?”
“我胆儿怎么那么大啊我还进去看,但是我从门缝里看见卢嘉怡的家长跟那来回走呢,估计她也在里边?”
“要不然咱们一块去看看?正好等卢嘉怡出来问问她姜涛要被打多少下。”
说罢,几个人便真的出了教室往楼道尽头的会议室走去。剩下的人面面相觑,大多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还有几个在一番犹豫之后选择追了出去。
姜涛这个人在班里的存在感不强,起码上了高二之后给人的感觉是沉默寡言的。而班里的同学依稀记得他在刚入学的时候还是很开朗的一个孩子,只是学习不太好而已。后来高一第二学期期末,姜涛八门功课竟然有三门不及格,妥妥的全班垫底,等到高二开学之后的第一次家长会,全校所有人都知道了包括姜涛在内的几个学生,在体罚室里被打了一百多下屁股。也就是从那以后,姜涛在班上就变得不怎么爱说话了。
楼道的尽头好像传来了什么动静,几个人同时停下了脚步。
“那是姜涛的声音吗?”
还没走到会议室门口,一行人便听到会议室里传出鬼哭狼嚎一般的叫声。关着门,听不清,但依稀可以听到几句“求您了,饶了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之类的哭喊,不断重复,那声音听起来就像马上就要被拉去枪毙一样。几个同班同学已经忘了姜涛上次一这么大声说话是什么时候了。
“他怎么被吓成这样啊”,其中一个学生说到。几个人放慢了脚步,但还朝在会议室的方向走着。离近了才听到屋子里也有其他人在说话,但是被桌椅碰撞和不知道什么东西摔落在地的声音掩盖了。一个胆大的男生不顾周围人的劝阻将耳朵贴在了会议室的门口,这下,会议室里的谈话内容才被听得一清二楚。
“我看这孩子的认错态度一点也不真诚,王老师,要不然还是按我的方案来吧,我直接报警让警察立案,然后你们按校规给他退学,再送到少管所”,屋里的女人一边说着,门外的卢嘉怡闺蜜也忍不住好奇把耳朵贴在了门上,她一下就认出来了这个是卢嘉怡妈妈的声音。
卢嘉怡妈妈话音刚落,便听见一声巴掌打在脸上的脆响,紧接着又是一阵桌椅碰撞摩擦的吱吱声,再往后就是另一个女人的声音:“我告诉你,如果你要是被开除,回家以后,校规规定要打多少下我和你爸就打你多少下,一点你都别想少!”
门外听墙根的两人面面相觑:“这不会是江涛他妈吧~”,“估计是”
“姜涛,路怎么选你来决定吧,毕竟是你先动手把人打成那样的,人家真要报警学校这边也没有办法”,过了半响没听到江涛的回应,班主任继续说道:“学校的这个体罚制度也是给你多一个选择,如果你真的退学那这后半辈子可就毁了,毕竟你这学期学习成绩还是有点进步的,如果能继续保持下去兴许能考个本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