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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经很深了。
末凡站起身,走到窗前,活动一下因久坐而有些僵硬的身体。又是在电脑前度过的一天,末凡望着窗外,眼神有些迷离。
有多久了?末凡已经不记得了。一切都没变,家还是原来的样子,不过只剩下了自己而已。
自从那个男人背着妈妈在外面找了个女人开始,末凡就已经不再是从前的末凡了。
末凡也不知道妈妈在哪。好像法院宣判离婚后,就只剩下末凡一个人了。
末凡也会每天去学校,但他跟其他学生不一样,不听讲,不写作业,不考试。老师也不会管他,当然,也不敢管。
因为他还是末正延的儿子。
电脑里“THREE-TWO-ONE-GO”的声音将末凡拉回现实。惊了一惊,便又立刻投入到新一轮的厮杀中了。
依旧是将敌人杀得片甲不留。这是末凡对自己的第一个要求。
永远都不可以比别人弱。
揉揉眼睛,退出游戏。现在是凌晨两点。
冰箱里的几打啤酒都已经喝完了,末凡点了支烟,顺手挂上扣扣。
一个群的聊天窗口立刻弹在桌面上,末凡一瞅,哦,是个sp群。
末凡的生活中除了电脑,还有一个重要部分,那就是实践。
看了看999+的群消息,无非是几个得瑟点的小被在群里兴风作浪。
末凡恋痛。他的实践中只有痛,从不夹杂一丝的感情。
“咳咳”小喇叭在右下角闪动,点开,是群里的人。
“男被么?”
“嗯。”
“多大?”
“17。”
“女主。23。实践么?”
“好。”
“ok.明天早上九点xx宾馆不见不散。”
“嗯。”
每个星期都会有各种各样的女主来找他实践,末凡向来是来者不拒。
看来明天又要请假了。
摁灭烟头,末凡草草地冲了个凉水澡,便一头栽在床上睡去了。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末凡被一阵电锯声给吵醒了。靠了,一大早装个毛修阿,真是没素质。把床翻了个底朝天才找到手机,解锁,北京时间八点五十分。我靠靠靠,还有十分钟阿。末凡以光速洗漱穿衣服,下楼跨上重机车便向宾馆飙去。
宾馆对面的十字路口,末凡一脚狠踩油门,加速冲过去。一辆大货车突然从右边晃晃悠悠地驶了过来,直直地撞向末凡。末凡当时脑子里只有三个字,完了。就在货车头要将末凡撞飞时末凡一个急转弯唰地一声从货车身侧擦过,机车直接在空中转了个三百六十度。一转把手将机车稳稳地停在宾馆大门口,忍不住吹了个响亮的口哨,马路两边的人嘴巴都能装下个鸡蛋了。
嘴角稍稍上扬,优雅地解开头盔系带,甩了甩一头栗色的发丝,末凡下了车,将头盔挂在把手上。“漂亮。”一个好听的声音响在末凡耳边,寻声望去,只见一个女人斜靠在宾馆门口,末凡扫了一眼,纯黑色百褶小短袖配深色牛仔热裤,六厘米的高跟鞋,嗯,不错,很帅。
忍不住冲女人微微一笑,薄唇微启:“你也很漂亮。”女人也是浅浅地笑着:“末凡?”末凡愣了一下,说:“我是。你是?”女人拿出手机头也不抬,声线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现在是九点零五分三十九秒,迟到三百三十九秒”,女人缓缓走到末凡身边,轻轻附在他耳边“一秒一下,三百三十九下。”而后成功地看到末凡白皙的脸上染了些许红,又忍不住笑了。“跟我进房间。”末凡颤了一下,跟着女人进了电梯。
开了房间,标准间的设施末凡是再熟悉不过了。直径走到浴室,打开花洒,把衣服脱了,冲去一身的汗。洗罢后将裤子和背心穿好,外套随手放在衣架上。
走出门,看到女人正在玩平板,深呼一口气,走到她面前:“我洗好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女人关掉平板站起身:“夏茵。去床上爬着。”扭头看到夏茵正在从皮包里拿工具,末凡将外裤和内裤褪到大腿处,将两个枕头摞在下腹,白皙的臀高耸。
啪啪啪。突如其来的三下差点让末凡惊出声,咽了咽口水,将身体摆正。三下都打在同一个地方,一条肿痕迅速隆起,渗出点点血珠。末凡咬紧唇,感觉身后掀起了一层皮。夏茵扬了扬藤条,紧挨着那条肿痕狠狠抽下去。
又是三下下来,末凡使劲咬住下唇,修长的双腿狠狠颤了颤,白皙的臀上两条整齐的肿痕。再次扬起藤条,生生抽破了表皮,末凡疼得狠狠拿头去撞床面,嘴边尝到了一丝腥甜,手下意识地伸到后面挡。夏茵停下藤条,拿藤条点点末凡的手,末凡迅速把手收回来,夏茵看了看他臀上的血迹,扬手落下,力道却只剩了三分,但还是将末凡打得呼痛声溢出嘴边,却立刻将身体摆正,双手紧紧抓住床单,等着藤条的落下。“迟到我就不罚你了,你不是想要疼么,你不是喜欢么,我给你。”夏茵看着末凡小臂上一条一条的烫伤,扬起藤条重重地抽在已经红肿不堪的臀上,末凡死死咬住已经满是血的嘴唇,硬是将喉咙里的呼痛声咽了下去。夏茵看着床边的孩子,瘦弱的身板颤得厉害,却不肯求饶,心里突然一阵疼。夏茵不禁愣了愣,这种感觉,已经多久不曾有过了。
末凡额头上的汗水将床单染湿了一片,背心汗得湿透,身后一会儿火辣辣的,一会儿又麻木,一会儿又疼到刺骨,嘴角轻轻扬起,心里狠狠地嘲笑自己,末凡,你真是没用,这点疼就受不了了,你不是很坚强么,怎么,这不是你想要的么。
等了好大一会,却没有意想中的藤条落下,疑惑地回头看了看,却看见夏茵拿着藤条发愣,“你怎么了…”末凡沙哑的声音响起,夏茵立刻缓过神来,看着眼前的孩子,白皙的脸庞上居然挂上了泪珠,一下子慌了,把他打哭了么,他怎么那么傻阿。丢了藤条,走到盥洗室,拿了条毛巾,用温水浸湿。走出来将毛巾放在末凡的臀上,轻轻拭净上面的血迹,末凡身体狠狠抖了抖,她怎么突然这样。
“你不用这样给我处理了,要是不打了的话我就先走了。”说着就挣扎着起来,却被夏茵一把给按了下去,“给我老实点,别动,我给你上药。”夏茵拿出药喷在伤上,左手给末凡轻轻揉着。末凡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就是眼泪一下子泛滥了。爸爸跟妈妈吵架的时候他没哭,他们离婚的时候他没哭,看着爸爸带那个女人走他没哭,那天晚上妈妈独自拉着行李箱抛下他远走他也没哭,因为已经习惯了。今天却因为这个陌生的女人哭了,末凡怎么也止不住泪水,就这样把头埋在胳膊里低声哽咽。当末凡以后再次回想起第一次与夏茵见面时,自己哭得跟个孩子,只是觉得丢脸的要死,夏茵则是“温柔”地揉着末凡的头发笑着说:“那时你就是个小孩儿阿,还在我面前装帅。哈哈。”
夏茵伸出手,冰凉的手指轻轻擦去他的泪水,看着他哭得样子,心就像被针扎一样疼。“以后你就是我弟弟,我指的不是主被。”夏茵略带霸道地说。末凡先是一愣,而后狠狠抹了一把眼泪,冷冷道:“我不需要,我走了。”末凡很排斥谁对自己好,他害怕受伤。夏茵手一顿,看着手下孩子逞强的样子,突然有些生气。“我管你需不需要,乖乖趴好。”末凡直接忽略掉夏茵的话,伸手要拉起裤子,却被夏茵一巴掌打得趴在床上起不来,“你再说我不客气了哈,乖。”夏茵知道这孩子是口是心非,不顾他的挣扎将他按在床上,一巴掌拍在他的裸臀上,看到末凡的脸直接红到耳根后又忍不住笑了,揉过伤后替他提上裤子。末凡羞红着脸站起身,身后的伤还在疼着,不禁皱了皱眉头。“还疼么,能走么?”夏茵有些焦急地问,确实是打重了。“没事,我可以的。”“那我们去吃饭吧,我请你。”夏茵收拾了东西,正好已经中午了。“嗯…”末凡也觉得肚子很饿,刚刚消耗了大半体力。一瘸一拐地随着夏茵出门,夏茵回头对末凡说:“到底行不行阿?”其实末凡也不是那么疼了,想起夏茵刚给自己揉伤,情不自禁地傻笑。
“笑什么啊,我问你还疼不疼。”夏茵说着又在末凡屁股上轻轻拍了一掌,末凡立刻跳起来大叫:“啊,疼,疼阿,别打了,能不疼么,你打那么狠。”末凡面部扭曲着,委屈地冲夏茵叫着。夏茵看着末凡跟刚刚见到的那个冷漠又自以为是的男生完全不是一个人,心里一暖,不禁温柔地揉揉他的头发,一米七二的她还要掂起脚尖才能摸到他的头。末凡不知道该怎样形容那时的感受,只是在后来对夏茵这样说:“就像走丢了的孩子阿,突然找到了亲人一样。”
末凡上前挽住夏茵的手臂,身后的疼也丝毫影响不了他现在爽爆了的心情。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喜欢这种感觉阿,这种有人在乎的感觉。
两人走得很慢,回头率绝对的百分之百,帅哥美女嘛,多养眼。末凡跟夏茵亲密地说笑着,进了一家KFC。坐下后,夏茵看着这孩子说个不停,无奈地笑笑,宠溺地捏捏他的脸:“臭小子,你吃什么啊,我去买。”“我要吃新奥尔良烤鸡翅上**块意大利肉酱丸子饭鸡米花田园鸡腿堡还有薯条和雪顶咖啡。”“你吃得下么,那么多,我喂猪呢阿。”夏茵当时就被末凡雷得外焦里嫩,直接无视身后小孩的呼喊,只买了全家桶和两杯可乐。
看着对面的小孩捧着鸡腿大啃,夏茵的笑都没有离过脸,他连吃东西的样子都很可爱呢。末凡从一堆骨头里抬头,正看见夏茵看着他笑,有点不敢相信此时的感觉。真的有姐姐了阿,真的有依靠了阿,真的有人在乎了阿。夏茵看着小孩一脸的幸福,自己又何尝不幸福呢。自己从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有种奇怪的感觉,是,在乎么。他是不是也喜欢自己,为什么自己总是想做他姐姐呢。那边的末凡身后好像已经不疼了,自己心里真的很开心呢,在她面前,自己的逞强可以被她看穿,自己可以不用伪装的那么累,可以肆意地哭,可以像个孩子一样撒娇,跟她在一起的感觉,可以这么好呢。
两人各自想着,夏茵觉得应该跟末凡聊一聊关于他的事了。“小凡。”“干嘛阿姐。”“你现在一个人住么。”“是阿,怎么了。”“你父母呢。”“这个,我以后再给你说。”“那搬过来跟姐一块住吧,这样我也好照顾你。”“啊。”末凡惊讶地望着夏茵,“好啊,没问题~”其实末凡答应以后就后悔了,因为他搬家以后所有的网游烟酒飙车逃课全没了,而且还会伴随着肉体与精神上爱的教育。
搬到夏茵家以后,夏茵家常会有小孩的大喊大叫,当然更多的是欢声笑语。
永远不远,一辈子而已。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