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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P:这是我和一个朋友的接龙文!怜花断蝶=断玉削锋
BY:思荣
王怜花睁开眼睛,意外地发现自己仍在黑暗之中,喉咙很干,四肢沉重,头也在微微胀痛,非常难受。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并非是春宵宿醉之后的昏睡,而是被抓住了,捆住了。他的双臂很疼,手指已经没有了感觉,更糟的是,他是赤裸的。他甚至可以感觉到一阵极轻柔的微风从大腿拂过,让他觉得自己像个被剥光的粽子,任何人都可以过来咬一口——也许还会对他的美味表示由衷的赞赏。他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但是很快就通过几次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了下来。他动了动手指,然后是手腕,来判断自己是如何被捆绑着,以及能否在某一处打开那些镣铐——他对于自己在于开锁方面的技巧有着很强的信心。但是怜花公子很快就意识到,自己被捆绑的非常紧固,根本不值得花时间仅仅去做一次象征性的、精疲力尽的挣扎。他的注意力集中到了腿上,在极度的羞辱中,他的血涌到了脸上:他发觉两腿被大展开高高的悬挂着。他努力想并拢双腿,但是做不到。被禁闭的感觉混合着恐惧袭过身体,他甚至闻到了自己恐惧的味道,空气中那种苦涩的气味,但他仍没有挣扎。他在眼罩后眨眨眼睛,用舌头润湿一下干涩的嘴唇,黑暗重重压迫着他,他陷入极度的恐慌,只有力量才能让他不屈服于这种恐慌。以往的经验告诉他,挣扎没有任何好处,他现在需要的是清醒的思考。他试着回忆自己是如何被弄到这儿来的,找寻陷入如此困境的原因的每一条线索。
他记得自己在一条舒适的游船上喝酒,秦淮河上最负盛名的舞妓和歌女陪着他。天上的月色很朦胧,微微有些泛红,河畔是一眼望不到边儿的红灯笼,清晰的倒影在波光粼粼的河水上面随风摇曳。悠扬的歌弦美酒的醇香,以及空气里淡淡的丁香花味儿,都烘托出一种让人微氲的氛围。王怜花记得他端着酒杯,用乌木镶银的竹筷轻敲着细白的瓷盘,应和着歌女婉转的歌,眼睛看似凝注在舞妓曼妙的腰肢上,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窗边那人的身上。
他的衣着很随便,修长的腿一曲一伸,舒展地*在船的舷窗旁边,眼睛只望着外面,一手执壶一手执杯,自斟自饮,嘴角挂着慵懒的一抹似笑非笑,说不出的让人喜欢。
“沈浪……”王怜花嘴唇微微动了一下,无声地说出了这个名字。他不得不承认,这让他安心,在他听着自己的心跳,想到了死的时候。他很怕死,而且这时候他更为担心的是他被捆绑的方式,这说明捕获他的人要的比他的性命更多。王怜花深深地吸着气,仍安静的躺着,和这种将要让他屈服、让他瘫倒的纯粹的恐惧感斗争着。
“放开我!”喉咙很干,王怜花用专家级的眼光评价了一下对手所下的**,不得不承认它厉害非常,从自己喉咙的干涩程度判断,他至少已经昏迷了五个时辰以上。王怜花努力地吞咽了一下唾沫,四周仍然寂静无声,他试图抬起头来,却发现根本动弹不得。他试图运气,却发现武功已经全然不见。他知道自己的命令式完全没有意义,这令他沮丧,更令他恐惧。眼前一片漆黑,没人知道会发生什么。他感觉到自己刚刚冒过鸡皮疙瘩的皮肤上有冷汗慢慢渗出。
“我会报复的,我的朋友会救我出去的!”王怜花终于忍无可忍的挣扎起来,手腕和脚踝在镣铐里面无助地摩擦,他没有意识到镣铐里面还垫了软布,因为绝望和恐惧突然在黑暗里把他猛地压倒了。
“如果你所指的朋友是区区在下,抱歉恐怕你要失望了。”熟悉的声音,带着一点儿沙哑。
“沈浪?”王怜花的身子僵了一下,他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脸上,苍白的脸一下子涨红,他虽然一直等他来救自己,却极恨他看到他如此狼狈——被绑着,赤裸着。
“我讨厌你的玩笑,还有,”毕竟燃起了希望,王怜花恨恨地蹬了一下酸痛的腿,“我·不·好·这·一·口!快放我下来!”微微有些委屈的声音,像是撒娇。
“抱歉,此刻在下也无能为力。”
王怜花沉默了一刻:“你也……?”他已经不敢再说下去。
黑暗里一声轻笑:“没错,若是在下没有猜错,此刻你我一样,都被绑得动弹不得。”
王怜花的头重重的倒在了他身下的实木台子上,深深地呼吸几次,“怎么可能?船是我的,酒是我亲手打开,连那两个歌姬,都是早就熟识的。”
“天外有天,你早该知道老话是有道理的。”沈浪的声音里仍然带着笑意,话里仍带着三分揶揄。
王怜花的眼睛在眼罩后面亮了一下,莫名的有些安心。“你可知道……”王怜花试探着问。
“你已经看到了。”话未说完,沈浪已经沉声截断了他,“你已经制住了我们,我们也已经醒来,你要看的好戏,已经看够了吧?”
王怜花意识到那个幕后的人一直在盯着他们,不禁有些毛骨悚然起来,微微的冷风吹过他的大腿内侧,他打了个冷颤。他觉得冷,也许是个错觉。沈浪会像以往每一次一样,带他脱险的,他自我安慰的想着,心跳慢慢平复。
“我知道你在看着我们。”沈浪的声音仍然从容不迫,跟他在茶楼品着明前龙井,慢慢吹开漂在白瓷杯中翠绿的新芽时候没有丝毫的不同,“难道不该出来,跟你‘请来’的客人打个招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