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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比我大9岁。父母住在广东,起先是哥留学回来后工作在北京这边,后来为了让我受到更好的教育、我上高中后也来到北京,所以自打我高中以来,就和俺哥住在一起。爸妈交代我们互相照顾着点,因为哥向来很做事稳重踏实,所以很放心我和他住在一起。
我哥叫安齐,我叫安晴。他是个学习工作都特别努力认真的人,做事情总是追求尽善尽美,不仅如此,要求我也要如此。作为一个不争气的妹妹,我让哥失望了很多很多次,自己也蛮内疚的,不过哥都以他广阔的胸怀包容了我的各种状况。家里经济条件本来还可以,但哥想在北京买房,然后把父母都接到北京来,希望早些让我们一家人团聚在一起,所以平日里很是省吃俭用,已迈入30岁门槛的他,每天骑车早7点晚6点的上下班,经常加班不说,每周还要做三天兼职在外面代课,从没给自己买过一件新衣服。但对我,哥从来不心疼给我花钱。
日子虽过得艰苦了些,有些内向的哥其实还是很乐观幽默的,哥对我很体贴,我放学回来他会哄着我做各种好吃的饭菜给我,周六日如果他不加班,就带着我去运动或是旅游一天,放松放松心情。因为哥本身就是在大学做老师,所以认识的老师比较多,像我上高中后的班主任和我哥就是朋友,所以我的一些不良记录逃不过哥的手心,当然,更多的时候老班还是蛮善良的,曾向我哥赞我说:哎呀,你安齐有这么个懂事乖巧的妹妹真让人羡慕啊!
然而,哥除了温暖体贴的一面外,另一面就是当我在原则问题上犯错误时向来处理得十分严肃冷酷。平日里哥总是笑呵呵的,他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很恐怖,这时候再和哥嬉皮笑脸,受苦的只能是自己。现在家里有两根藤条,每根都有食指那么粗,十分有韧性,稍用力打在皮肤上基本上一下一条楞,若是哥用足了力气,那皮开肉绽是必然的结果。其实藤条本有三根,高三那年,打断了一根……
事情是这样的。
高三第一个学期那会,每周一到周四都要加晚课,就是从正常下课5:30后继续补习到8:50才能回家。虽说是自愿补习,但老师明确规定必须得上,但成绩在班里前五名的同学自愿。我自高二以来被老班和哥压迫的蛮紧张的,成绩刚好凑到了第五名,听到这个消息,我攥着本来要交的800元补习费,动了个自以为很高明的歪脑筋。补习班就不上了,但是如果太早回到家哥肯定是要怀疑的,就寻思找个兼职家教做做。在各大兼职网站发布了个人求职信息后,没过几天就还蛮顺利地就找到了份离家不远的一份家教,教五年级的一个小盆友英文。
那些天过的美滋滋的,不仅每天有家教费可以拿,而且哥那一阵学校里也特别忙,加班到很晚才回来,基本上周一到周四无暇顾及我,所以不必太担心哥怀疑我。与其说无暇顾及,不如说是信任,然而我却辜负了他……
很巧,挨打那天正是哥28岁生日那天。
那是连续做了将近一个月的家教了,多多少少地拿到了1400多块钱,加上补习班的800元,一共有2200了。我这心情只能用无比的激动来形容,拿出200在面包房给哥定了个大大的奶油蛋糕,准备晚上回去给哥好好过个生日,然后把余下的2000都交给哥。也想到哥会问这钱如何来的,我想哥就算是知道我没报补习班,可生日那天也不会忍心打我骂我的。
当然,这些都是我以为。还有些因素我没考虑进去。比如,老班那天给我哥打了个电话,汇报了就在两天前刚结束的月考成绩。电话内容大概如下:
“喂,安齐。最近很忙啊?又几个月都见不到你人影了~!”
“哦~!咳,确实最近学校这边很多事情要处理。每天加班到很晚。是不是因为安晴打来的电话啊?”
“恩,算是吧。那个,我知道你这个做哥哥的完全有能力在家辅导你妹妹,但是毕竟你的工作也很忙,最好还是让安晴从下个月开始上补习吧,她这次月考,前五名估计是保不住了,最好下个月来上晚课吧……”
“诶?你说什么?安晴不是一直在上补习么,是周一到周四那个晚课吧?”
“啊?……这个……”
“她没去上晚课么?你告诉我!”
“别激动别激动,是这样,安晴之前的成绩在前五所以按学校规定,可以不上……诶?喂??喂?安齐???!!……”
哥把电话挂了。
哥请了假,“恭候”我回家。
再说我那蛋糕,因为哥加班回来的都很晚,为了保证蛋糕上的奶油新鲜,我特意安排了送蛋糕上门服务,订了晚上9点把现做好的蛋糕送来。如果我那天提着蛋糕回家,估计哥也不会发那么大的火,我也不会被哥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得都忘了他生日的事情……
晚上八点二十。
我打开房门,哥正坐在客厅。
我挺惊讶的,叫了声“哥~ 今天好早啊。”
哥抬起眼冷冷地看了我一眼,问我“你也挺早吗,你们晚课还没下课呢吧?!”哥那个脸色发青,从没见过哥这么严肃。我马上意识到哥已经知道我没报补习班的事情了。
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这样一来,性质完全不一样了。被哥发现和主动承认是两码事……
“啊、哥……我……”我顿了顿,然后用连自己都听不到的声音说“我没报补习班”。
哥“腾”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冲到我面前,大声对我说“那你干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