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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向,预计短篇,入坑需谨慎,么么哒
历史背景南齐,不过和皇室没啥太大牵连,后期预计给主人公来一个鲜卑族的套马汉子,目前只是有这么个想法,写着看吧~
(一)
“唧唧歪歪,像个娘儿们!喝!”
沈锦风看着榻上已然神智不清的少年,透过凌乱的衣衫,隐约可见几道指甲的划痕随着气息在胸膛上起伏。眼睛怕是睁不开了,可嘴里嘀嘀咕咕的愣是停不下来。
“沈公子,咱们今天就到这儿吧,我听闻令兄家教甚严,别回头……”沈锦风虽不知孩子和谁厮混搞成这样,本想顺其意去了他的心思,让他先睡过去再说,话还没说完却被眼前的孩子打断了。
“嗝……”浓烈的酒气直冲面前人的天灵盖便去了,少年脸上的笑让人难以捉摸,“怕他做甚,严与不严的,我倒是能见到他才能领教啊……”
“沈言权!”
沈锦风算是没了耐性,扬起手臂对着少年吼了一句,却又在下一秒停在了空中。
“我已经快一年没见到他了,一年有多少天你知道吗?”
少年突然睁开了眼睛,只一瞥,沈锦风好似坠入了一汪深不见底的死潭,失神了片刻才卸了手臂的力量,缓缓落到了前面的额头上。
次日,沈言权一睁开眼只觉得自己的头上顶了千吨重物,一波接一波钝钝地痛,唤来小厮一问,竟已过了巳时。
“水。”喉咙不允许自己再多说一个字,沈言权有气无力地冲小厮抬了抬手,小厮却端过一碗醒酒汤。
“你是越发会做事了?”少年皱了皱眉,“我何时要过这种麻烦东西。”
小厮慌忙作揖道:“二公子未吩咐过的,小人哪敢自作主张,不过是……是……”
“有屁快放,”要不是这该死的宿醉,沈言权真想一脚将这小厮踢出十丈远去,“别唧唧歪歪的。”
“是是……是大人回来了。”小厮赶忙答话。
沈言权还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抬起手用力掏了掏,问道:“啥?你再说一遍?”
“是大人回来了,”小厮毕恭毕敬,“这汤也是大人吩咐的,大人还说,请二公子醒了酒去他书房一趟。”
“我哥回来了?什么时候的事?”
“昨夜子时。”
沈言权愣住了,昨日乐府令大人的公子约他去府上玩乐,本以为小酌一杯便回来了,那乐府令是什么人物,负责宫中赏乐的要职,家里公子自是耳濡目染,花样百出,直到天黑了又吐白才不知道被谁送回了家。如此说来,自己岂不是完全被抓了个正着?
心烦意乱的冲面前的人挥挥手,那小厮像得了大赦一般一溜烟消失在屋子里,沈言权盯着手里的碗,一时像被点了穴,坐在床上久久未动。
思量着这一劫如何也躲不过去了,沈言权索性一仰头干了手里的醒酒汤,唤来婢女洗漱了一番便朝着自家兄长的书房去了。
这都尉府虽然不小,但再怎么脚跟贴脚尖的踱步,一刻钟也到了,沈言权盯着漆得精美的房门,咬了咬牙抬手轻轻叩了三声。
得到肯定的回答,沈言权觉得自己的小心脏狠狠地扑通了一下。踏进房里便看到自己日思夜想的兄长正坐在桌案前奋笔疾书,沈言权定了定心神,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哥,你回来啦。”
“嗯,”沈锦风没有抬头,皇帝念在他深夜归军,特意容他休息一日,转天再回宫述职,不过这该准备的东西还是得提前写好,“跪下,思过。”
沈言权没再说什么,撩起衣摆对着桌案跪在了屋子的正中央,这个角度无法看清沈锦风的表情,不过也无需过多揣测,兄长肯定是对自己昨夜的混账模样一览无余了,稍加询问变可知自己昨日的行程,如今更是没什么好辩解的。
家父殉国,沈锦风年仅二十有一,便接下了偌大的都尉府,成了大齐开国以来最年轻的护军都尉。虽一身书卷气,不似父亲那般粗野,但也素来不喜自己与少府尉那一号人们打交道,如今一年未见,一见面就是这种场景,沈言权只觉得鼻子有点酸。
底下的人看不见上头,可自己的小表情却被尽收眼底了,沈锦风也不想晾他太久,加快了思索与落笔,终在半个时辰后撂下了手里的纸张,沉声对面前跪着的少年开了口:“可有什么想说的?”
“是权儿错了,不该出去与乐府令公子厮混,不该酗酒伤身。”
沈言权这孩子,自问没什么过人之处,可唯一的一点就是不会说谎,更不会对自家兄长说谎。打他记事儿以来,父亲便是大齐的护军都尉,行军打仗如家常便饭,他虽不常见到父亲,却一直仰慕着这个自己心中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再加上一直以来兄长对他的教导,他甚至耻于说谎这种事情,况且现在证据确凿,着实没有说谎的必要。
沈锦风是知道自家孩子的品性的,满意的点了点头,“还有呢?”
还有?沈言权一愣,随即思索起来。
“这段时间哥不在家,我…没练功。”
“嗯。”
“或许……昨夜权儿喝醉了,口无遮拦,说了什么冲撞哥哥的话……”
沈锦风站起身绕道桌案前,看着少年苦于思索而微微蹙起的眉头,不禁感到有些好笑。
“你可知现在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我们都尉府?我不常在家,无法时时护着你,昨夜你若是被有心人利用,我又没回来,该当如何?”
沈言权垂下头:“是权儿思虑不周,只想着自己,未曾想到若是自己出了什么事,兄长会怎样。”
一点即通,沈锦风还算欣慰,从桌案上拈起镇纸掂了掂,又转身从书架上面摸出一把戒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