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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易:字文舒,自称安逸闲人,喜音乐,好诗词歌赋,现于江南做“散官”。一席白衣及地,飘飘然有神仙之概。面容方正,目光如炬。
元月蛮:冰雪聪明。白易二十岁在江州做司马时应友人元庭之托孤结为金兰。那年,元月蛮年方十一岁。
那一岁,月蛮的父亲因得罪了当朝权贵自知性命难保,便把唯一的宝贝女儿托付给了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白易。
“文舒,蛮儿......请你好好照顾他,不求富贵荣华,只得她安享一生便是庭之之幸了。去罢,我这里时时都有危险。”元庭之望着十岁的小女儿,一行泪在脸上划下一道沧桑。
“爹爹!蛮儿不要离开您!爹爹......”月蛮挣脱白易的手扑向元庭之怀中,然,庭之再也没有向往日一样顺时将月蛮抱起,而是轻轻的蹲下,告诉小女儿:“爹爹爱你,不要负了爹爹的期望,好么?”
“爹爹......”月蛮啜泣着。
“好好听你文舒哥哥的话。文舒,带她去罢。”元庭之闭上眼睛,不忍看这“生离”或说是“死别”。
“庭之,放心罢,您待我恩重如山,月蛮她......我不会辜负您的。”白易忍着泪,牵过月蛮的小手,月蛮听话却不舍地望着爹爹。元庭之转过身去不再看他们,直到夜色吞噬了他们的身影才缓缓跪到地上,双手合十:“只求女儿平安快乐一生......”
那一夜,元府血流成河......
白易感受着月蛮冰冷的小手在自己的大手中瑟瑟发抖,他轻轻抱起月蛮,说:“蛮儿,哥哥会保护你,一生一世......”月蛮就这样挂着泪痕在白易的怀里睡着了。白易知道,只有梦中,她才会忘却。
白易辞了司马之职,求了江南之地的一个散官,为了自己疲惫的心,更为了月蛮,为了两人共同的“忘记”。
起程的前一夜,月蛮大哭着从梦中惊醒,紧紧握着白易的手:“易哥哥,爹爹去了,爹爹说他去了!”紧紧拥着怀中的人儿:“蛮儿,哥哥在,爹爹的爱会永远守护着你的,他也在,宝贝不哭。”一夜无眠,一夜无言,白易盼着黎明的来到,他盼着:明天,是新的一天,白易要让月蛮忘记悲伤,重新快乐。
江南
这个诗情画意的小城,这个自然之地。月蛮没有说,但白易知道,月蛮喜欢这里。没有刀光剑影,没有纸醉金迷,这里的一切都是不同的,连一株小草,也似乎是温文的香甜。适合伤心人居住。
轿子停在了绿茵环绕的房邸前,临溪而居,三屋三厦,不大,却用有一个芳草鲜美的后花园。白易暗想:若知这散官的生活竟比那朝中重臣的日子还逍遥,当初有何比去自讨苦吃自寻烦恼!受尽了人情冷淡之苦。
就这样,白易在正居安卧,室中为月蛮丫头留了张小床。他知道小姑娘难免夜里不怕黑,就算真的不怕,白易也忍不下心来让蛮儿夜里一个人哭着想爹爹。月蛮的绣房与白易的卧室隔了几间,斜对着,葡萄架半遮住了帘栊。
白易将一个叫“璃叶”的丫头给了月蛮使唤。璃叶不过八九岁,却生的好模样,又是冰雪聪明,姐姐前姐姐后地侍候月蛮,可爱,却有点没规矩,可月蛮喜欢。白易也是见了璃叶丫头阳光向上,想是可以为蛮儿解解闷,如今见两个丫头倒像旧时相识一般,心下自喜。嘱咐璃叶好生侍候着。
接下来的一周左右,白易天天带着月蛮赏游这江南小城,或楫舟,或赏月,或鼓瑟或吟诗。这个白衣男子牵着玉人的手玩遍了大街小巷,吃的玩的整整三轿子才装下。月蛮渐渐地,暂时性的忘却了悲伤,露出久违的笑容。似乎与其他十一岁的孩子没有任何不同。
又是玩累了的一天,白易和月蛮躺在草地上,望着繁星,各自静静地享受着这快乐。月蛮没有注意到,白易眼中的忧虑,更没有意识到,自己不可能就这么冒冒失失地玩下去。白易宠她,所以才不能任她只有漂亮脸蛋却胸无点墨。况且元庭之从前便教了月蛮《四书》,不可因爱慌了她的学业,误了她的惠心兰质。终于,白易打破了这温馨的安静,白易道:“蛮儿,明天起,你再不可以这么疯玩了,起码最近《四书》要温习一遍,以后再学别的内容。”白易不主张月蛮读太多儒家学说,怕污了孩子的灵性,想那《四书》背熟了便也够了。月蛮没有说话,心中虽是不情愿,但毕竟不敢像跟爹爹那样的撒娇,虽知道白易宠自己,却不知道他对学业的要求究竟苛不苛刻。这正是月蛮的聪明之处了。白易似乎看出了小丫头的一番心思,暗想她能有这层惧怕倒也好,这种威严好歹可省了许多麻烦,因此也没有点破,凭着月蛮心中去不乐意和畏惧。教导月蛮,白易知道不会轻松了,月蛮小时候的顽皮白易是有耳闻的,能被那么儒雅的元庭之先生满院子地追着打屁股可见丫头的难管之处。唉,为了月蛮好,看来自己免不了作几次“坏人”了。
“小姐!起床了!先生让早起的!”月蛮不理,依旧睡去,好吵......
“小姐!先生都到书房啦!小姐!”璃叶使劲的摇着月蛮,想月蛮都有大半年没起过早了,今天懒床,也算是惯性罢......
“小姐!你还不起!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