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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讯林道静
鄙人胡梦安,在市党部任调查四局付局长。嘿嘿,实际上咱隶属中统,归果夫老直接领导。调查四局实际上主要负责调查北平市内各大学里共党的活动情况,破获学生中的共党组织。
两年前看上了个女学生,叫林道静。说实话,这个女学生还真不错,好像我家祖上和林家还有点交往,于是我托媒人上门求亲想讨她做妾。花了点钱买通了老太太,蛮以为这事成了,谁知小丫头离家出走,弄得我是人财两空。
前段时间没想到撞上了,小姑娘也中了共党的毒,参加了一些激进的活动,结果被宪兵三团的蒋孝先给盯上了。实际上她顶多也就是一个共党的外围分子,没什么利用价值。可谁让我喜欢这妞呢,听说她后来和一个姓余的知识分子结了婚,不知为什么又分开了。
这回怎么也不能让她误入歧途了,于是我找人把她弄了来,晓知以理,动之以情,恐吓加诈骗,想把她从泥潭里拉出来,顺便成全我与她的一场姻缘。谁知小姑娘中毒不浅、软硬不吃,我费了一脑门子劲也没说动她。正在我想主意的时候,没想到让她给跑了。我这个懊悔哟,早知道老子当初来个霸王硬上弓,生米煮成熟饭还怕她不从?
俗话说:不是冤家不聚头。几天前党部的潘秘书长打电话给我,叫我盯一个女共党,没想到竟是失踪了几个月的林道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经过几天的跟踪调查,结果令人惊讶,这几个月这个女人居然跑到了定县,还和当地共党组织的农民暴动有牵连。
她老子不是地主吗?她怎么会和泥腿子们勾结在一起呢?一定是中共党的毒太深,可怕呀可怕!幸亏当初没把她给娶回家,否则就是不被共党搞掉,只怕通共的嫌疑也是跑不掉的。老头子说过: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
熬到今天这个位置不容易,如果被对头抓住把柄可就全完了。不过,这女人还真着人迷,哼!先把她抓来审审,杀杀她的傲气。看看这女人到底在共党内都干了些什么,说不定能挖出点什么,娶不到她也不能放过她!
想到这儿,我拿起桌上的电话:「我是胡梦安,给我接宪兵队……」
*** *** *** ***
我刚把江华让我带给徐辉的信吞咽下去,那个军官就无礼的把手电筒的光柱对准了我的脸,耀得我「媚眼如丝」。
「你就是林道静?跟我们走!」他恶狠狠的吼着。
跟几个月前同样的噩梦再一次降临:两个兵反扭着我的双臂――但这次是上了冰凉的手铐――把我推进了汽车,我的双眼又被黑布带子紧紧蒙住。他俩夹着我坐在后座上,毫无必要的把我反拧着的手臂向上抬起,使我臂胛和肘部的关节要脱臼似的剧痛,但我咬着牙偏不出声,汽车发动时我的额上已经汗珠涔涔了。
我听见那个军官从前座下令道:「搜她!先搜她的鞋,全身都要细细搜!」
就在颠动的车里,我那双很旧的白力士鞋被粗暴的扒去,接着便是袜子。他们把我的两只袜子代替上次的破布硬塞进我的嘴里,摸弄着我的两只光赤的脚,用力捏我的脚趾,挑逗性的拍我的脚掌,既不能反抗又无法叫骂的我,涌出大股的泪水。
但是我很庆幸我已经把那封信吞咽了,身上除了手绢和几张角票之外什么都没有。我想,我死都不怕,什么都豁出去了。
在这个闷热的夏夜,我只穿了一件麻纱对襟小背心,一条细夏布的短裤,外面是下摆刚刚过膝的月白色短袖旗袍。他们在替我重新套上鞋子后,便开始在我身上乱摸起来。重点是前胸、腰部、大腿。两个兵乘机捏我的乳房,拧我的臀部。我虽然不是处女了,但在这样的凌虐下,心都缩紧了,全身不由自主的颤起来。
那个军官还恶毒的吩咐:「笨蛋!重点要搜她的裤裆!懂不懂?这些女共党分子最不要脸了,重要文件常常夹在那个地方。」于是我旗袍下边的两个扣绊被解开了,两个兵抢着来摸我的裤裆。
「啊!真夹有玩意儿哪!」这其实是我来了月经,不得不用了月经带。我拼命摇着头,鸣噜鸣噜的叫。但两个兵的手都来掳我的短裤,我的月经带登时被抽掉了。
我听见抢到了我的经带的那个兵大叫:「晦气!晦气!」我的脸颊被他狠狠的掴了几个巴掌。打得我耳朵里嗡嗡大响。他们又把经带胡乱塞回我的裤裆里。提裤子时一人在我的阴阜狠狠拧了两下,疼得我透不过气来。
我本来想得太简单了,以为革命者只要不怕死就行。现在我开始明白,我得面对的还有许多比死还可怕的……
*** *** *** ***
「叮零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把我给惊醒了。
这两天把我给累坏了,前阵子破了一个大桉,抓了十几个共党的嫌疑分子。一个个审下来,所有的线索都集中到了一个叫郑瑾的女人身上。这个女人不简单,几个月前从上海来到北平,短短的时间内就建立起了一个庞大的组织网,甚至渗透进了政府部门。
根据掌握的情报,这个女人肯定不叫郑瑾,而且并没有和中共的北方局直接发生联系。从目前的情况分析,她很可能身负特别使命,受在上海的中共中央直接领导。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个女人就是条大鱼了,有可能通过她顺藤摸到中共的首脑机关。上峰十分重视,派我亲自督审此桉,嘿嘿!机会来了,真要在这个女人身上打开缺口,局长的宝座就非我莫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