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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你们不过来整这个苦肉计的话,我是没打算继续追究的,但是你们这都来了,现在又不想受罚,意思是就是想听我说一句恕她无罪是吗?”赵君黎眉毛一挑,眼中闪烁着惊心动魄的光。
两人神色一凛,都道不敢,但孟霜澄还是硬着头皮开口求情:“元帅,槿宁监军数年,立功颇多,能不能饶她些惩罚,一百多杖她禁受不起啊!况且您也说了,毕玄这个大宗师不是槿宁能预测的…”
甄槿宁打断道:“别说了,为将而不知奇门,不练筋骨,不通人心,不晓兵势,是庸才也。我没能了解到毕玄的为人武功,就妄定军略,致使尤将军与数百将士殉国,百死难赎,任凭元帅责罚。”
孟将军还待张口,却见赵君黎抬眼直视,目光如芒,竟一时难以启齿。
“孟将军,你出去,关上门守在门口。”赵君黎并不想再听求饶的言语,直接命令。
“是”孟霜澄不知为何,再无反驳之心,转身出门,将门关闭后守在门外。
赵君黎不知盘算着什么,沉吟数息,手里摩挲着监军先前背负的荆条,剑气涔涔之下,木屑飞散,竟将荆条打磨的光滑细腻,几乎不逊玉石瓷器。
“监军等下不必紧张,我不会伤你筋骨。”温和的声音响起,槿宁身形娇小,跪在地下本就比坐着的他矮了一头,此时闻声抬头,正好对上了他的目光。这九王爷眼中似有个深渊一般,能将人的目光完全吸引住。
“嗖”
赵君黎拿着打磨光滑的荆条挽了个剑花,发出破空之声,随即指了指面前的木桌,道:“监军你伏在桌上罢。”
槿宁不敢违抗,起身弯腰伏在桌案上,纤腰正好卡在桌沿,翘臀朝向赵君黎一边。
“嗖…啪!”
槿宁只觉得像是被马车冲撞了一般,一股巨力撞在身后,随即便是宛如刀砍火烧似的剧烈疼痛,她从没想过荆条责臀能有这么可怕的痛感,一时间眼睛瞪得滚圆。
“嗖…啪”
赵君黎没给她太长的休息时间,紧接着又是一棍,槿宁虽然有了准备,依旧难以忍受,长大了嘴巴,却发不出一丝声响,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
“嗖…啪”
随后是第三棍,槿宁本能地想要躲闪,身体却丝毫不听使唤,只道是九皇子早神不知鬼不觉地点了她的穴道,喊不出声想来也是如此。
“嗖…”
随后是第四棍、第五棍、第六棍,槿宁全身僵硬,只觉痛得浑身发冷,脸上的冷汗和着泪水流下,流进口中泛起淡淡的苦涩味。
每一棍落下,槿宁都觉得自己在阎罗殿走了一遭,可棍子抬起,她又好像全然活了过来,脑海一片清醒。
“这就是大宗师级别的武夫吗?我一介弱女子,何德何能能见识这般伟力?”她甚至还有心情胡思乱想:“以前家里的厨师敲打牛肉丸,直打的肉屑纷飞,不知道我现在是不是也像那牛肉丸一般。”
仅仅不到十棍,就打得她心力交瘁,身后剧烈的疼痛,让她怀疑自己的衣裙已经沾满鲜血,只是她连回头看一眼都不能,能做到的,仅仅是将眼睛瞪得更圆,嘴巴张得更大。
“照这般打下去,别说一百多棍,只怕三四十棍就能取我性命,还说什么不伤筋骨…”
可怕的疼痛,让槿宁对后面的责打,以及身后的九王爷产生了浓浓的恐惧。
可棍子丝毫没有停顿,仍旧一下一下打在她的身后,每一次捶楚都毫不逊色于第一下重击。
倘若自己能动,哪怕只有一只胳膊或一条腿,此时也早已滚落在地,爬也爬出门去了吧。
她心里一片绝望,同样二十下,望南关的二十军棍,只是让自己趴着睡了一晚,或许还不及此时两下的威力,而现在的二十下,已经让自己难以支撑,恐怕身后已是鲜血横流。
然而这仅仅是此次重责的七分之一!
“我恐怕没法活着熬完这顿打了。”
接着的几下重捶,将她打得浑浑噩噩,再难提起精神胡思乱想。
“你还好吗?”赵君黎温和的声音在她身前响起,槿宁悚然一惊,“他不是在我身后吗?”她扭动脖子,惊奇地发现自己竟然可以动弹了,更发现自己竟然依旧跪在地上!
她转身望了望身后,一席青衣没有半分血污,她又不信邪地把手伸进亵裤内,翘臀光滑如故,全没有一丝伤痕。
“怎么会这样?刚刚的疼痛明明那么真实,难道这都只是个梦?”这位身经百战的女监军遇到了她人生中从未有过的疑惑。
赵君黎依旧在摆弄着自己打磨光滑的荆条,这让槿宁严重怀疑自己刚刚的经历,直到他问道:“可以继续了吗?”
槿宁身体不听使唤地再次趴到了桌上,紧接着,曾经带给她剧烈疼痛的荆条又一次落下。
一棍、两棍、三棍。
这次的棍打和先前并没有什么区别,每一次的重击都会带来令人窒息的疼痛,但是棍子抬起,自己只会感受到上一棍蔓延开的痛感,却全无先前伤势的累积。
“这哪是什么武夫,怕不是仙人手段!”这位女监军初次见识到了自己难以理解的情况,不过她也心中有数,这次重罚应该不会打伤自己,更不至于送了命,自己只要熬过一百四十次剧痛即可。
这是自己应受的。
但严厉的责打不会因为她意志的坚定而变弱,一次次的疼痛,依旧让她泪流满面。
还是在二十八棍之后,剧痛再一次停止,槿宁又一次回到了跪着的姿势,赵君黎递过来一杯温茶,让她润润嗓子,放松一下。
这茶是皇家专供,一般人哪喝的着?槿宁家室虽显赫,却也从来没尝到过。香茗入口,一缕清凉之感涌入脑中,让她混沌的精神有所舒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