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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魏后宫的体罚
胡非儿只顾在想象中用那根威力无比的长缨去牵缠杨白花,却压根儿没有想到,其实自己无形中正在被对方用看不见的长缨牵着走。她忘了自己今天本来是要带着迎、顺二人到清心庵去看姑姑,却下意识地骑马踉着杨大眼报捷的队伍,向来时的路上走去。迎、顺二人虽然发现了,却也不去提醒朗非儿,只是强忍住笑,一左一右胁待着主人,任凭马儿随意前行。那三匹坐骑本是识途的良马,见走上回家的路如何不兴奋,于是马蹄得得地响着,越走越来劲儿。胡非儿三人三骑就这样尾随在队伍后面,直到快走到自家门口了,胡非儿才突然如梦初觉似地醒悟过来。
咦?我们怎么又走回来了?突然发现自己正行进在回家路上的胡非儿大吃一惊。她这才记起,自己今天本来要去清心庵看姑姑,后来在广来饭馆打尖儿,见到了杨白花,再后来……就走在这路上了。迎儿顺地呢?她俩为什么不提醒我?胡非儿隔着幕海源了一眼迎、顺二人,见她俩正掘着小嘴在幕璃后面偷偷地笑。原来是这两个丫头想看我的笑话!胡非儿恍然大悟。哼!回去再算账!看我怎么收拾你们!她很得牙痒痒。不过现在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不能够掉过头去再走回头路,只好就这么将错就错地跟着大队走吧。胡非地边在心里努力为自己走错路来自我开解,边心甘情愿地继续随着报捷的大队走。
然而,就连她自己也越来越清楚地意识到,照现在这个样子走下去,是走不了多远的。因为前面不远就是胡府的正门,到了家门口还能不进去?可是一旦进了门以后,又怎么找得出理由再出来呢?一想到这件事儿的急人之处,胡非儿真恨不得立即下令,命前面的大队改道迂回,绕过胡府正门,可她马上又发现这个想法有多可笑和幼稚:如此浩浩荡荡的队伍,怎么可能听从我,一个还没有出嫁的女孩的指挥呢?最要紧的,是那个杨白花直到现在还不知道我的心意,甚至就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今天若失去了这个相识的机会,以后到哪儿再去找他?刚刚转过向来的胡非儿重又变得一筹莫展,她求助似地向左右扭头看了看身边的迎儿和顺儿。
活泼伶俐的迎儿旁观者清,自然猜得出胡非凡此时的心思。她灵机一动,彷佛连想也没有多想,就不加思索地使出了惯会促狭的看家本事,调皮地轻轻拍了一下跨下的骏马,用双腿夹紧马腹。那马儿见到了自家门口,腰杆子顿时壮了不少,哪里还管得了前面有多少马和人?它一得到迎儿的暗示,马上昂起马首「吹儿…」欢快地嘶鸣了一声,接着就像一支离弦之箭似地,直冲胡府大门而去。迎儿胯下的骏马既然已经一马当先冲了出去,胡非儿和顺儿的坐骑岂肯落在它的后面?胡非儿和顺儿还没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更没去想应该如何处置,两匹马不待主人发令,就跟着迎儿的马向前飞奔而去。于是三匹骏马首尾相衔,穿过报捷的人马直奔家门,报捷的队伍顿时起了一阵骚动。
走在前面的杨大眼等人听到身后的队伍发生骚动,忙勒住坐下战马回头来打眼一看,见是三个小女孩冲队而过,潘夫人不禁勃然大怒:「哪里来的毛丫头,竟敢冲我们杨将军的队伍!左右:与我拿下!」
「得令!」潘夫人话音刚落,早冲出一队如狼似虎的兵士,将胡非儿三人连人从马上拉下,扭到队前,按跪在潘夫人马前。
播夫人威风凛凛,义正辞严地斥责三个顽皮的女孩:「你们是谁家的孩子,竟敢冲撞杨将军的队伍,难道就不怕我们的军法么?」
平日并非回响的胡非儿此时即使浑身是口,也无法把自己洗清楚,再说她也不想只顾洗清自己就算完事大吉,她还要为两个使女承担主人的责任,保护她俩不被潘夫人责罚,这话可怎么说才好呢?胡非儿自知理屈,哑口无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启禀夫人」没想到率先闯祸的迎儿见潘夫人发问,早想好了如何答对:「我等就是这武始伯胡府中的,因为马儿到了家门口,一时冲动没有勒住,不慎冲撞了杨将军的队伍,望乞将军和夫****量,宽恕晚辈无知之罪!」迎儿说完,又别有用心地指了指胡非儿,特别加重语气补充了一句:「这位就是我们家小姐。」
胡非儿一路上设想过好几种再次与心上人相见的方式,但她做梦也没有想到二人竟会以现在这种方式再次见面。她还是头一次在这种众目瞪瞪之下的场合被自己的使女这样指点着当众介绍给别人,像是在向人兜售一头待宰的羔羊似的。胡非儿也不知道自己这是高兴还是窘迫,一时间只觉得羞渐满面,脸上一阵冷一阵热地直个劲儿地发烧,连手带脚都没有地方放。万般无奈之际,她只好赧地垂下了头。
「来人,军棍伺候!」潘夫人余怒未息,还想发作。旁边立刻几个兵士抽出三根挑担子的竹扁担,这就是惩罚违纪士兵的「军棍」,只等一声令下就把她们按在路边〖打.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