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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从小到大,即便再淘气闯祸,师父也从来没有当着外人动过我一下,可刚刚把我从警察局领出来,终于还是没忍住,当众给了我一巴掌,我被打的有点蒙,吓得连眼泪都没敢流,师父一把把我塞进了车子,我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左半边脸更是没什么知觉,竟然连疼都不知道了...风从开着的半边车窗吹进来,六月的晚风并不冷更何况现在只是夕阳西下的时间,可我却不禁打了个寒战,因为我发现车子并没有开往回家的方向,而是径直去了后山。原本就委屈,又什么都不敢说,现在又被拉着去后山,肯定是怕在家里有人给我求情,所以干脆找个没人的地方教训,想到这,眼泪就不争气的流个不停。
“下车”淡淡的口气,却透着一股不寒而栗的威严。后山顶上有一小片空地,是我们平常练功晒太阳的地方,师父沿着盘山路上来,在空地边停了车。
我抹了把眼泪,该来的总会来,既然做了就得承担后果,手上用了力,开车门下了车。师父从旁边的柳树上折了几根树枝,正在处理着叶子,我往前走了几步,心虚地看了一眼师父,眼神交汇的一刻心脏狠狠地跳了一下差点就掉出来,师父朝我走过来一句话都没说,拎了我的后衣领把我甩到车子的前风挡上,只觉得后面一凉,裤子被扯了下去,紧接着“嗖~”的一声,疼痛随即而来感觉就像无数的小刀片瞬间插进了肉里,一连十下没有停,我狠狠地咬住拳头才没喊出来,只觉得喘不过气来,下一秒就会窒息而死...整整十下,师父终于停下让我喘了口气,两条腿不住的抖,前风挡又没什么可以抓,我用力踩着地不让自己滑下去。还没等我找到一个更稳当的姿势,背后的冷风袭来,又是十下,盛怒之下师父打的毫无章法,很多都抽到了臀腿交界的地方,我瞬间就疼出了一身冷汗。再也撑不住了,腿一软整个身子就从车上滑了下来,我抓了车前面的保险杠勉强保持了一个跪的姿势,我知道师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紧接着,又是十下,这次都打在了背上,从前也因为大事小事挨过不少打,可记忆里从不曾这样疼过,也从来不曾像这样什么都不说上来就是十分的力气狠狠的打,刚刚这30下已经快到我的极限了。忍着疼,还要忍着不能哭,只觉得全身都在不受控制的颤抖,师父最讨厌懦弱的眼泪,本来就已经怒不可恕了我怎么也不敢再去招惹她,可是眼泪这东西是能忍得住的吗,尽管我没哭出声音,可眼泪就一直没断过。
“起来!脸都不要了,这点疼算什么?”
这么狠的话,师父一定是怒到了极点,我不敢耽搁,可是两条腿一点力气都没有,也许是太过紧张害怕,折腾了好久都没能站起来,我扭过头,夜幕初降,已看不清师父的表情,不知道师父会不会看我如此狼狈不忍心再罚下去,弱弱的叫了一句“师父...”,算是认错,也算是求饶。小茵总说我傻,每次宁愿挨打都不说“我错了”三个字,说了又不会死,她每次都是在师父要罚之前就把认错的话全都说一遍,其实这样是对的,这么好的认错态度师父就是再气也会消了几分,即便还是要打但是手上的力气是可轻可重的。可我就是说不出口,因为大部分时候我都觉得自己的错误情有可原,而师父气的也正是如此,错了就是错了,错了就要受到惩罚,错了就不应该找借口,这是规则。
师父什么也没说,再一次把我拎起来按在了前风挡上,腰被死死的卡在铁皮和手掌之间,我咬了拳头生怕自己喊出声来,等待着新一轮的凛冽,“嗖嗖嗖...”又是十下,新伤摞着旧伤,我能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无声的淌了下来。此时的我已经泣不成声,难忍的疼痛每一下都挑战着承受的极限。
“师父...我错了...”
“错了?,你井飒什么时候错过啊?”
我摇头,眼泪噼里啪啦地砸在铁皮上,师父的话顷刻赶走了我所有的委屈,而接下来说的话更是让我涌上来一股强烈的内疚。
“要不是那群人劫了你,你也不会去打架是不是?后来来的那群人不是你叫来的,帮你打架也跟你没关系是不是?整件事都不怪你警察却抓了你,真是不讲理是不是?啊?”师父每问一句就抽上几下,而且明显感到力气越来越大,我只是摇头什么都说不出来,其实这些话确实是之前想的,可如今从师父口里说了出来,心里的委屈全都不见了,反而为自己刚才的委屈感到羞耻和内疚。已经不知道又挨了多少下,只觉得钻心的疼,右拳指节上竟被我生生咬出两排血印。可疼归疼,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最起码得认了错师父才会消气。
“师父,我错了...不管是不是她们先来挑的事我都……不应该动手,后来的那群人虽然不是我叫的,但我认识他们,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他们是因为帮我而出手还是他们两边本来就有什么过节,人太多一时间就控制不了了,后来警察来了就把我们全带走了...对不起师父,我不该给自己找理由,您别生气了...”
“他们为什么偏偏劫你,怎么不来劫我啊?”
“这个我真不知道,他们上来就动手我都来不及反应。”
“惹了事儿连为什么都不知道!你的本事呢?我问你,苏陌是谁?”
“苏陌?是我班同学啊,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啊?”
“你跟他走的很近啊?”天啊,学校里那些传言不会已经传到师父这了吧,我可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啊。“只是同学而已,什么走的近不近啊,师父怎么这么问?”
“最好只是同学关系,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别给我扯那些没用的,别以为学校的事儿我不知道。”
真的冤枉啊!我是清白的啊!你个死苏陌真是害死我了,一定是师叔出卖了我,其实师父向来不过问我们在学校的事,一来是对我们放心,二来也是对她师妹的信任。但现在看来,师父原来对学校的事情门儿清。
“是,师父,我一定好好学习,再不惹事了。”料着师父消了气,一边回头看看师父好像没有再打的意思,一边伸手提上了裤子。
“连局子都进过的人了,这回风头可是出大了啊,以为我这么便宜就能饶了你啊。”
刚刚还庆幸师父并没我想象中那么生气,听了这么一句心里瞬间又凉了半截。其实,除了武馆以外师父还有个不大不小的公司,对外进出口一些古董艺术品,实则暗地里也帮各种人做些见不得光的事,而武馆就是联系这些来自黑道白道客人的枢纽。干这行的人最怕出风头,客人们都恨不得服务过他们的人永远消失才好,可我却在还未出道的时候就在警察局混了个脸熟。这才是师父如此生气的原因。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如今才高一,就算师父有意想传我衣钵,那也是N年以后的事了,况且我上面还有老白,那才是她最最得意的大弟子。
呆在那想了这半天,竟然没注意到师父已经上了车,”后面有伤就别随便坐了,自己走回去吧...””啊!?...”
唉~师父也太狠了,走回去!天啊,坐车会蹭到伤口,可这每走一步都是钻心的疼啊!师父刚才说的不会这么轻易饶我,难道是指这个?我总感觉还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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