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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的小算盘被瞬间打翻,想到这间办公室随时都可能有人进来汇报工作,他就紧张地出冷汗。
“哦对了。”解雨臣继续笔耕不辍,脑袋都不抬,“这次的反省结果要是不满意,别怪我当场揍你。”
要打,果然还是要打,吴邪心里在哭泣,他就知道解雨臣这个家伙睚眦必报,稍微惹着他一点就又打又骂的,虽然他这次闯的祸也不算小。
吴邪半张着嘴,辩解的话挂到嘴边又不敢说出来,万一惹恼了解雨臣,暴起打人也不是没发生过的事情。
但是真的好丢人呀,他都这么大了还要被人打屁股,那个人的岁数还比他小。
然而吴邪不敢反抗,面前是他的债主,这就是资本的力量吗?
喝酒误事,喝酒误事。
办公室只有翻动纸张的声音,笔放在桌子上的啪嗒声,吴邪眼观鼻鼻观心,出了一会儿神,觉得很无聊,缓缓抬起脑袋看别的。
解雨臣就在他视线正前方,面前摆着一份承包合同,封面翻过去后是密密麻麻的条款,合同已经有专人审阅过了,关键条款圈了出来,等待CEO的亲自审核。自从工作渐渐上手之后,解雨臣就不再亲自审阅合同和其他文件,他不只一家公司,他还有家族内部的事物要处理,这些事比他的公司还要棘手。
他再一次放下笔,抓起一页合同书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对方希望自己承担运输费用和风险,这是对公司不利的条款,但这份合同背后的利润巨大,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拒绝。
他缓慢地呼出一口气,懒散地靠在椅背上,深呼吸对于缓解压力来说是极为有效的方式,无论是在处理工作,还是清理敌人。椅子发出咯吱声响,解雨臣瞟到吴邪在偷看。
他勾了勾唇角,把合同纸放到一边,说:“看我干什么,你反省好了?”
被抓包的吴邪咬了咬嘴唇,他刚才偷看解雨臣工作都入神了,没有做好伪装,也没有关注解雨臣向后坐的动向。
“没有,谁看你了,我就是发呆而已。”吴邪嘀咕道。
“噢——”解雨臣拖了个长音,冷笑一声:“让你反省,你却在发呆,吴邪,你真的是被惯坏了。”
吴邪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把刚才的话收回来,如果前方是地府入口的话,他刚才把自己推了进去。
“不...我,我不是发呆,我只是......”吴邪闪烁其辞,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胆怯地向前瞟了一眼,被解雨臣铁青的脸吓了回去。
这货学戏的时候绝对顺带学了变脸,他想。
“解总。”吴邪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看您的茶杯空了,我去给你续杯吧。”
解雨臣奇怪的看着他,失笑:“又耍小聪明,想趁机逃跑啊,没门!”
他扳了下腕间的手表,“半小时过去了,反省了些什么,说说吧。”
吴邪愁得脸皱成一团,他满脑子全是这次怎么怎么个倒霉,小花多么多么无情以及小花看着真年轻,愣是把反省这回事忘了。
然而他必须有个说法,解雨臣先前已经警告过了,不满意就打,想到这里,吴邪的屁股开始抽搐起来。
“我...”他话语中满是迟疑。“我不该打扰你工作,不该找你要钱。”
解雨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似乎在等待下文,捕捉到吴邪脸色的慌乱后,才开口:“这就是你反省的全部?”
吴邪慌了,他一时也想不出别的理由,慌乱地说:“你...让我再想想。”
“晚了,小三爷。”解雨臣抱着胳膊,冷漠地看着他,“对于你的反省...”他一字一句的说:“我、不、满、意。”
这几个字一开口,彷佛某个按钮启动,吴邪悬起来心悬得更高了,他抠了抠裤缝,嘴唇颤动着想再辩解两句,刚抬眼就被吓着了。
解雨臣开始解衣服,他本来就是穿着西装来的,对于商业礼仪,他一向重视,二爷曾经说过:服饰是一人的排面,它可以影响你的精气神和别人对你的印象。解雨臣将之记在心里,哪怕是日常服装,都要一丝不苟地穿好,将领子捋平,把扣子系顺,始终保持干净,整洁。哪怕没任何人看到,解雨臣也会这样要求自己,这是他对于认真生活的态度,是新的一天的自信。
面对外人,解雨臣除了整洁,他会仔细挑选西服,鞋袜的颜色,款色,搭配,并寻求专业人士的意见,一切妥当后才会去见客户或合作伙伴,即使只是公司员工,解雨臣对穿着上也不会消极,只是随意些。
比如现在,解雨臣解开了西服最后一个扣子,将宽大的西服脱下来,挂到门口衣架上。领带倒是没摘,用领带夹固定着,估计不妨碍他打人。
他缓慢而优雅地挽着袖子,如同在做展示广告,来推销他的粉红衬衫。
吴邪看着这慢动作,几乎心肌梗塞,他清楚地知道解雨臣除了累赘物和挽袖子的动机是什么。
但他仍然想骂人,这是恐吓,赤裸裸的恐吓!
“吴邪。”解雨臣袖子漂亮地挽在肘部下方一点,视线转回了办公桌。
奇怪的是,刚才站在哪里的大活人,没了。
诶,我的吴邪呢?我刚放这里的这么大个儿的吴邪呢?
解雨臣紧跑两步来到吴邪刚才站的位置,这一看,气笑了,吴邪正蹲在办公桌底下,玩“捉迷藏”。
“出来。”解雨臣尽量让自己显得温和点。
“不。”吴邪回答得干脆利落。
解雨臣摇了摇头,决定不再跟这个不知好歹死到临头的家伙浪费时间,他伸手一掏,精准定位到吴邪的耳朵,把他生拽了出来,吴邪嗷嗷叫疼,伸手反抗,没有成功,两个手背还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