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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萧天泽,19岁,现就读于英国一所还不错的大学(不错的概念是什么,Top20吧)Bcomm专业。我长的决不是帅气十足,却也继承了父亲英武,加之我所谓狂放的性格,也算是阳光男孩了吧。父亲是生意人,母亲是伟大的人民教师,教数学的,家里生活条件不错,多的不敢说,怎么也算是个中产阶级吧。父亲中年得子,因而对我是宠爱有加,母亲呢,性情温和,对我也从不苛求。不过,大言不惭地说一句,毕竟父母基因优秀,我也绝对差不到哪儿去,除了平时淘气一点,但丝毫没有什么纨绔子弟的样子。学习成绩么,还说得过去,年级6,70名的位置徘徊着。数,理,化自然是没的说,谁让我就长了这么个理科脑袋呢,要是不考英语,我回回恐怕都得排年级前10(重点高中啊,年级前30,清华、北大就稳进了),可惜啊,时不我予。英语一直以来都是我的放弃科目,从来不背,上课的时候跟着听,记住多少算多少,考试的时候全凭运气,倒也基本都能过及格线。父亲对我将来的规划很简单,上个名牌大学,读个商科,将来再读读研,出来以后,子承父业就是了。
记得老狼的某首歌里有这么一句“关于未来总有周密的安排,然而剧情却总被现实篡改”,没错,这样的事情也发生在了我身上,本来顺理成章的一切,因为我在高考数学的那天下午,胃痉挛发作,而成了泡影。当初填志愿的时候太自信了,只填了本市最好的那所大学,于是,我落榜了。
自小一帆风顺的我,自然经不起这样的打击,终日郁郁寡欢,虽说不到自暴自弃的程度,却也意志消沉,脸上平素那抹自信的微笑早已被紧锁的眉头替代。每天,闷在房间里不肯见人。父母为此很是担心,他们想尽办法哄我,劝我,希望我振作起来,却徒劳,他们明白,我在乎的,我想要的,是一个辉煌的人生,当务之急,是我想上学,上一所配得上我萧天泽“名校”。于是,他们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匆忙但不仓促DD留学。妈妈联系了她挚交,女士们管那种朋友叫作“闺密”(好了,本文的主人公登场了)。妈妈和她认识很多年,年头远超过我的岁数,她们也是一个学校的校友,妈妈比她大3届,她学的是化学。不过,后来她去了英国留学,然后留校,作了管理层,也算是改行了,因为去的时间长,她早已是英籍了。
她,严修茗,端庄,内敛的女子,因自身的修养和长期英式贵族生活熏陶而周身散发着那种高贵的气息(原谅我拙劣的描述吧,我真的不知道该怎样形容她,她在我心中,如女神一般,至少,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我是这么定位的)。而因为她和母亲的关系,她,是我的“干妈”。看吧,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我是多么的无奈,的确,在小的时候,我是那么地尊敬她,如爱我自己的母亲一般的爱她。可随着年龄的增长,我迷惘了,我甚至搞不清楚自己对她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愫。不过,她每年回国的日子并不多,我同她仅是吃吃饭,打打球而以,更多的时候,我愿意静静地听她同母亲谈天(当然,这样的机会不多)。在她眼里,我不过就是“官官”形象罢了(至少,我是这么猜测的)。
碰巧,她会在近期回国,接到母亲的电话,她马上在学校那边为我打点一切。因为时间太紧,正式申请入学的deadline似乎错过了,加之我的英语那么差,且没有参加过任何标准性测试,比如IELTS或TOEFL之类的,父母亲和她一致决定,让我先过去学预科。这样,既可以很快办理入学手续,一年之后,也可以顺理成章地就读那间世界名校了。而我的压力呢,也就不那么大了,轻松实现“软着陆”(就是说,可以在第一年时间里慢慢适应)。我听了他们的安排,完全没有异议,还有点兴奋的手舞足蹈的感觉,毕竟,那所学校的声誉,啧啧,可不是我之前报的那所能比得上的,况且,去那边,还有那么多机会和她在一起,何乐而不为啊。唉,到底是小孩子,只顾得想好的方面,完全忽略了离乡背井,和父母,朋友分开这个事实了,最最关键的,我似乎不记得自己的英语有多么差了,到了那边,我怎么和人家交流,怎么学习,这些早被我抛到九霄云外了。
干妈回国后,匆匆跟我见了一面,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就是需要带点什么东西之类的,就每天忙着公事,没空理我了。过了一周,她回英国了,而我呢,就是等签证,订机票,还有和朋友们告别什么的了,每天都出去疯玩疯闹的,不亦乐乎。父亲总是想劝我再看看英语,他无非是怕在那边无法适应。我嘴里答应的好,却每天照玩不误,我心里有谱儿啊,有干妈罩着我,我在那边儿还能活不下去么。爸爸妈妈也一直没怎么逼我,都随我去了。
快活的日子过的总是那么快,转眼间,似乎真的该走了,那些离愁别绪啊,也就涌上心头了。不过,男儿志在四方嘛,也该出去闯荡闯荡了(我整个一盲目乐观的主儿),背着大包,拖着皮箱,我上路了。进关的时候,我装得很坚强,笑着让爸爸妈妈回去,回身,大步往里走,我,不敢回头,我知道他们还没走,我不想他们看到我流泪。其实,现在想起来,当时至于那么凄凉么,不是还有人投奔么,可人难免会对未知的世界,全新的环境感到恐惧的,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