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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钰没想过会在那家咖啡厅遇到四年不见的林乐。那家店离她上班的公司只有两条街区远。但如若不是公司临时进行虫害消杀,却又没有给她通知到位,让她白跑一趟,她也不会想起来自己搁置了许久的舞蹈课。不过这时的她浑浑噩噩两点一线工作多年,早没了当年提升自己维护爱好的想法,只不过是想尝试退课,试图多一笔计划外的钱财。
陈钰坐在咖啡厅靠里的位置,打算享受一段时间冷气,再前往那个熟悉但又陌生的舞房,视线百无聊赖的游荡,恰恰好和买完咖啡的林乐撞了个满怀。
再次见面的林乐于陈钰记忆中的她相差甚远。长发换成干净利落的狼尾披肩,原先只跟着美妆博主胡乱琢磨的妆容变成颇适合她的几处略施粉黛。半点没有当年大学毕业扯着她衣角跟在身后,看着就软糯可欺的模样。
她们本是形影不离,陈钰作为虚长两年的邻家姐,先从供养她们长大的北方三线小城南下,好在也是努力,仅用了两年,就在这人潮往来如湍海的港城站住脚跟,便自然而然地把林乐也接到这方土地。
但她们不是单纯的姐妹关系,从来都不是。
陈钰知道自己是个人渣,她早熟的很,而且家人时常忙于工差,给了她不少肆无忌惮沉溺网络的机会。当时的互联网鱼龙混杂,各类信息流五花八门。她早早地意识到自己的性向不直,也早早接触了sp
这个领域。一切似乎顺理成章,林乐作为一个性格内敛,讨好型性格严重的妹妹,着实是对于她来说最好的被动人选,在家时她还尚有顾虑,只能旁敲侧击地暗示和圈子相关的物事,而当林乐大学毕业后过来投奔她时,她很快将自己酝酿十余年的机会投入实践。事实也颇有成效,在一声声都是女性何来吃亏,父母甚远长姐为大,以及自己是双,尽管管教妹妹,也不是只会让妹妹吃瘪的甜言蜜语哄骗下,林乐成为了她的被。与之相处两年下来,陈钰可谓无所不用其极,接触小圈多年来扰弄在她心头的诸多过分想法被她在林乐身上用了个淋漓尽致。大学最为认真研习的心理学配合林乐的病态性格,可谓把PUA用到了极致,哪怕实在玩的过分把林乐惹得梨花带雨,也就是之后丢一些糖衣炮弹,发些所谓天打五雷轰的毒誓,也便含糊过去。
没有一根永远不断的弦。彼时林乐刚结束白色消毒水的假期,她是舞蹈生,陈钰长期的行动其实已经严重压低了她的训练进度。但她是个极要强的人,因为养陈钰造成的伤所落下的训练,她多半等不得伤养透便会继续。长此以往,积劳成疾。问题爆发在了最关键的时刻,期待已久的某经纪公司招收成员,过五关斩六将的林乐倒在了最后表演的时候,引出不小的骚乱,与期望失之交臂。从公司回家的陈钰没有发现林乐的失落,习惯成自然地想要寻个由头继续之前自己没完成的游戏,在遭受林乐的反抗后甚至用了强。等得她尽兴,也没注意到藏在林乐泪水后如涛般的恨意,循规蹈矩般来了几段甜言蜜语,便自顾自休息去了,留林乐打扫一片狼藉。等陈钰再睁眼时,看见了整洁的家,却没有看见林乐。
一天两天三天,一年两年三年。陈钰再没联系到过林乐,直到今天重逢。
林乐毫无疑问也看见了陈钰,好看的眉轻皱,一言不发地往远挪了几步,往门口走去。陈钰虽然总是迟钝,但终归不是傻子,慌不迭收拾了东西,跟出门去。林乐却没走远,早有预计似的,站在门口等她。港城很大,她们的圈子实际上也没太多交集,林乐只是从城南走到了城北,她最终也没进入那家心仪的经纪公司,但好在工作与专业爱好都算对口,其实已经是港城声名远扬的舞蹈老师,巧得很,正是因为工作表现优异,总公司派她来这边单独管理一个分舞室。陈钰在见到林乐之后便仿佛失去了语言能力,但林乐却好似知道她想问的一切,看似自顾自讲述,实际上却把陈钰的疑虑看了个透彻。
陈钰自然而然的把这次重逢当做了命运的安排,这般巧合的事着实少有,但作为当年切切实实的过错方,她也实在没脸主动提出复合一类的话。
“你看起来很不好。”林乐把吸管捅进咖啡杯,轻描淡写提了一句。
陈钰看起来确实不好。公司效益变差,而她在最适合提升能力的时间沉溺于和林乐的交欢。并且在林乐离开后大半年都脾气暴躁,情绪管理能力失常,得罪了不少人,因果因果,昔日因,今日果。她的年岁也在增长,家人的压力也日益增长,被强制安排相亲,她也曾尝试与不同的异性抑或同性交往,但都无疾而终。她失眠已经许久,靠着褪黑素度日,但白日精神困乏,没有咖啡或功能饮料便没办法开展工作。憔悴与萎靡无需遮掩也遮掩不住。“需要来我家吗,虽然这几天忙,但交接工作完成后我就能清闲不少,照顾你也算有空。”出乎陈钰的意料,是林乐先提出更多的接触。
“我以为你会不想理我的”“怕你死在这里,作为同乡估计还要被你家里人拜托处理你的后事。”
陈钰笑了笑,她知道的林乐向来不会威胁人,她只把这当做了表示亲昵的傲娇。等到越陷越深,才发觉事态从一开始就脱离了她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