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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军阀杨森逸事(4)
天气越来越冷了,转眼就到了新年,自从民国D造,改用公历纪年,学校里便重视元旦的庆典,蔡文娜乃是泸州中学的校花,作为最活跃的分子,当仁不让的组织班级的化妆舞会。她已经筹划好多天了,吕子风问她,她故作神秘地让吕子风猜,吕子风笑道:”一个元旦的化妆舞会,有什么稀奇,无非是每个人拿报纸遮了脸,看不出来就是了。
蔡文撇一撇嘴:“才不是呢,别的班级都剪阿猫阿狗什么的面具,者这次我们决不和他们一样,我们的面具是一整套扑克牌,我嘛,当然是扮红桃Q。”
“哦,公主啊,”吕子风道:“你们四十几个人,不够一副牌,要不要我去凑个数?”
蔡文娜道:“你当然要得去了,你扮黑桃J,不过说真的,面具我替你画,可你自己要准备一件黑长袍。”
送完蔡文娜上学,吕子风想起一直没去看望老约翰了,正好顺便向他借一件黑袍子,在教堂边下了黄包车,教堂还是老样子,老约翰亲热地把他搂在怀里,半响才道:“我的孩子,你过得好吗?”
吕子风道:我当然很好---你布道的袍子呢?明天借我穿一天。
老约翰抚了吕子风的脑袋:”你果然没有忘了我们的上帝,要去给新信徒讲道吗?
吕子风笑道:“哪啊,我去参加化妆舞会。”
老约翰顿时失望了:“原来你还是老样子,如果你受洗入教的话,现在的职位恐怕比我还高了,”
吕子风道:我本来就不信上帝,就算做了神,用你们的话说,心里仍是个异教徒,不如压根不入教,至少还算个无知的羔羊。“
老约翰叹了口气:”可惜,可惜,你是唯一能用中英文背诵圣经的人,恐怕还有德文,却不信教,上帝啊,阿门。
吕子风不耐烦道:甭劝我了,袍子拿来,不要那件绣十字架的。
他接过袍子,漫不经心地往腋下一夹,老约翰道:你别把它弄脏了,过几天我回欧洲还要穿呢。
嗯,吕子风把衣服搭在肩膀上:”在四川呆着吧,欧洲正在打仗,在这里你天天吃腊肉,回去弄不好吃子弹。“
乐曲悠扬地从新式留声机里飘出来,马上教室里充满了新年的气氛,蔡文娜准确地来到吕子风面前,两个人会心一笑,起身投入舞场,早年民国的学生上学晚,中学生差不多都已成年了,十八九岁国小毕业也不稀奇,平日里熟悉的同学,戴上面具,忽然认不清楚了,大家都不说话,心情紧张地跳起舞来。
午后的太阳温暖明亮,这是冬日川中少有的晴天,两个人旋转着,吕子风心里感到一阵暖洋洋的幸福,舞步时缓时急,仿佛每一步都通向不可预知的喜悦,忽然大家都停下来,四周响起哗啦啦的掌声,原来同学们都被蔡文娜孔雀般的旋转迷住了,她一瞬间成了舞场上的皇后,蔡文娜和吕子风急忙摘下面具,躬身向大家感谢。
同学们纷纷邀请蔡文娜跳舞,她一一谢绝了,连高大英俊的班长黑桃K也不行,蔡文娜戴上面具,挽起吕子风,愉快地滑进教室中央。
这真是一个美好的下午,吕子风在回去的路上想,他来到教堂,把袍子还给老约翰,老约翰正在教堂里收拾东西,吕子风道:“你真的要回欧洲吗?”
老约翰耸了耸肩:“有什么办法呢?除了属于上帝,我还属于**陛下,也要听从她的召唤,其实随军牧师的薪水还是很高的,我还缺一个助手,帮我提圣水壶拿十字架的助手,如果你愿意的话,军饷是每月300磅。”
吕子风笑道:“算了吧,德国人的枪炮是极其精良的,我劝你也别去冒这个险,一旦到了战场上,上帝也保佑不了你我。”
老约翰摇了摇头:“欧战当然与你们无关,你知道,无论我在澳大利亚,加拿大,印度属地,还是遥远的四川,我都是大英帝国的臣民,我还没有服过兵役,上帝保佑不了你我,可是上帝保佑**,我想:所有拿起枪的英国人,就是保佑**的那个上帝。”
吕子风不再说什么,沉默地帮老约翰收拾东西,他想:恐怕老约翰和那个德国牧师海默一样,一旦送别,就永远见不到了,晚上他没有回公馆,陪着老约翰将教堂里的每一个十字架,擦得干干净净。
第二天中午,吕子风才离开教堂,经过朝天门,磁器口,沿着公馆的围墙走到大门,远远地看见田衡秋,他笑着打招呼:三姐。却见田衡秋快步上前,一把将他拉到墙根下:“你个宝器,做啥子还敢回这里呦?”
吕子风吃了一惊:“这里怎么了?”
田衡秋使劲掐了他一把,“我的傻弟弟,大事不好了,杨森正派了便衣队,拿着匣枪,满城捉你呢。”
吕子风但觉腿一软,转身想跑却跑不动“这,我犯了啥子罪哦?”田衡秋以为他不相信,“你和文娜的事,给军长知道了,军长气得发疯,今天一早就布置抓你,姐怕你迷迷糊糊地回来送死,在墙外等你一上午了。”
吕子风脑袋嗡的一下:“文娜,文娜呢?”
田衡秋叹了口气:“文娜差一点就被军长枪毙了,我搂着军长的脖子求情,才把她保下来,军长气疯了,太太丫环老妈子一个不漏,让我安排打满堂红,死罪免了,活罪难逃,连累我这个保人都受了罚。”
她扶着墙转过身去,慢慢撩起旗袍,“军长这次真的急了,姐还从来没有挨过这么狠得屁股板子。”
她是四川人中少见的高挑丰满身材,比普通男子还要高,旗袍也与普通的旗袍不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太高了,下摆只到大腿根,仅遮住屁股,开衩却到髋骨,露出一整条大腿,特别的洁白修长,衬着一双黑亮的高跟皮鞋,可是谁会想到这样一个温柔的贵妇竟刚受过如此下流残酷的笞刑,刑伤比上次重得多,屁股蛋肿的太厉害了,她没有穿内裤,整个屁股像两瓣黑紫发亮的大茄子,臀峰上黑黑的两大块是大板子拍的,黑伤外围重重叠叠的紫凛子几乎都是两指宽,显然挨了数不清的小竹板子,除了大片的黑紫,腰胯,大腿根,臀腿相接处冒出一条条的麻花印,清晰可见皮带尖尖的头部,挨板子前后,一定先抽了上百下的马鞭子武装带。
吕子风颤抖着,忽然抱住田衡秋的大腿,放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