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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八月的悉尼只有十度上下。太阳在连下了三天大雨之后终于舍得冒头,地面上的积水也还没干,不过对于还要出门上课的我来说,这天气已经相当不错了。
走在雨后的街上,我只希望在课上能遇到几个中国人,交流上会方便很多。虽然已经上了一个学期,但是网课让大家互相之间完全不认识,哪怕是同一个专业。
疫情已经持续了半年之久,大悉尼地区也在封城和解封之间几度徘徊。虽说政策的改变实在影响不到海滩上密密麻麻的local们,不过在这种时候还有线下课也实在是离谱了一点,尤其是前几天还有过数千人的反口罩游行。
作为这个时期整个学校都为数不多坚持线下课的课程,I400的讲师KD也给出了自己的理由,毕竟这门课一大半的分数都来自于每周三个小时的lab,所以坚持线下课什么的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作为我们这个冷门专业才会去选的冷门选修课,还是在这种时期强制线下的课程——这意味着我那些回国上网课的同学们全都不能选这门课,毕竟他们不可能为了一节课飞过来又飞回去,虽然他们想来都来不了………
除非,还有像我一样因为乱七八糟原因被困在澳洲的可怜人,哪怕是在这个华人占比超过三成的国家,我也完全没觉得会遇到中国人,甚至亚洲人………
还真有!
一进实验室我就注意到了这位正在穿实验外套的姑娘,倒不是说我专门看妹子,主要是这姑娘穿的实在是………明明身材看起来相当单薄,却只穿了淡蓝色T恤和牛仔热裤,这可是八月的悉尼诶,姑娘你不冷的嘛?!
而且我怎么想实验室都有要求穿长裤的规定吧!这种穿着真的没问题嘛………不过说起来,腿还不错。
这姑娘穿好实验外套便转了过来,顺手将柔顺的披肩黑发扎成高马尾,并将耳边的碎发捋到耳后。
妹子身高不高,一米六出头,大长腿哪怕被实验外套遮住大半也依然抢眼,就是这胸部的规模着实有点抱歉。哪怕戴着口罩,也能看出是典型的亚裔面孔,看来我运气还不错。
姑娘眼神里透出一股生人勿近的感觉,跟我一样,中国留学生常有的眼神:我英语不好、你们不要找我搭话谢谢。
是当代社恐留学生了。
盲猜这是个中国姑娘,接下来就是要再找个机会验证一下。
“大家好,我是你们这学期实验课的老师,Kicrred。看大家也到的差不多了,我们先来点个名………”
好的,就是这个,谢谢你Kicrred。
………………
“Xiyun,Guan.”
“到”
看来妹子姓关,或者官?再听这名字,八成是个中国人,接下来只要找个机会搭个话问一下就好了。
………………
令我没想到的是,这一等,就是一个月。毕竟实验课分成楼上楼下两部分,又各分成几个小组,每周随机分组,一学期下来都要轮一遍。
结果就是连着四次课和人家姑娘都不在一层楼,也就上课前点名的时候能看到她,也不知道是被冻着了还是因为知道第一节课没有实操内容,后面三周再见到她都是穿的牛仔长裤,双腿修长的轮廓被牛仔裤完美的勾勒了出来,也是相当不错,可惜每周见不到多久。
不要问我为什么四周都没搭上话,问就是社恐。
不过经过了四周的课程,我发现我们实验室的中国人其实不少,虽然都是老师。五个实验课老师有三个中国人:两个香港人Kicrred和Eric,以及上海人Tao。而这门课唯一的讲师,副教授KD也是马来西亚华人,能听懂中文,虽然他从来不跟我们说中文。
在第五周的时候,终于出现了转机。我和Xiyun被分配到一起,两人一组学习节流阀的机械结构与组装。只有我们两个人,是个向她搭话的好时机,至少要问出来她是哪的人。
“Where are you from?”
结果还是让人家姑娘先开口了。
“um,China.”
“那我们说中文吧?”
“好吖好吖好吖好吖!”
不过,终于搭上话了,可喜可贺。
“那个………我动手能力不太行,这节课可能要拜托你带我一下啦。”小姑娘有些腼腆地说道。
“没,没关系,这些东西我还是很擅长的,看我的好啦。”我也略微有些紧张,不过看来用中文交流之后我们的社恐症状都得到了极大缓解呐。
接下来我和Xiyun边做边聊,互相问了一些基本信息,知道了她是广东人,19岁,虽说和我同龄,但是比我小一个月。好在我并不是福建人,和她交流没有一点压力。
Xiyun在澳洲读完预科之后就没有回国才被困澳洲,倒是和我差不多,不过我是语言班的,她是泰勒那边的。
另外我们也成功加上了微信。
节流阀不是个复杂的部分,我的学习能力和动手能力都还不错,只用了半节课就带着Xiyun做完了我们的部分,找老师打了个招呼就直接撤了。现在想想我那时候还真是傻,做慢一点不就可以跟姑娘多聊聊天了嘛。
可惜的是,我和她回家并不同路,只能在学校中间的路口挥别,期待着下周还能和她分到一起。
在那之后,我的运势急转直上,接下来的几周我几乎都和Xiyun分在了一起,我们的关系逐渐熟稔,上课时也会互相开一些玩笑,课下更是经常在微信上聊的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