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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童年短暂的回忆,撒腿嬉闹在狭长弯曲的弄堂,伸手拍打高过头顶的格子木窗,踮起足尖探身趴在冰凉的石板上,铆足力气拧着锈迹斑斑的水龙头,想趁着外婆转身晾衣偷喝一口冰凉的自来水。
黄鱼车驶过带来了豆油沫的余香,蜂窝煤燃烧殆尽青烟袅绕,时不时从老虎窗的缝隙里传入公用电话间阿姨的糯嗲沪腔:“XX号小张嘀~话……”
歪着脖子张望透过房梁折射进屋的夕阳,洋红的光线印在不平坦的深褐地板上,抬起光脚使劲踩下去,老木头吱啦吱啦作响,细细悠长宛如独自歌唱。
犯了错事,急忙躲避外婆的责骂,不假思索地奔向老屋三层的小阁楼,神秘的空间只有两扇老虎窗,通向它那一格一格光滑磨亮的木梯,雨天湿滑夏天冰凉。站不直身体,挺不起脊背,长长的木凳永远位于小阁楼中央,这是小小空间唯一可以利用的方法,木凳在童年里扮演着我午睡小憩的床。
(二)
两扇细长的百叶门,像极了童年小阁楼的老虎窗,叶片间隙透着微弱的灯光,目光移向虚掩门缝里窥视,一双有力的大手把我推进这个密闭的空间,同样的长凳位于小房间的中央,它扮演着……难以言状,让看着的人遐想。
悄然回首愕然失措,一双能将心看透的眸,此时此刻脸颊绯红不敢直视,他曾经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无数个春思梦绕的夜晚,辗转反侧不能安然入睡。没有拥抱只有粗暴,他的突如其来让我不知如何才好,一反常态的举动让我又惊又喜,到底是什么力量在促使我一步一步深陷沼泽。“快去拿鞋刷,褪去裤子,跪到长凳上去。”他喝斥着,恼火的语调在耳边徘徊,心里默默念道:“我真的犯下了不和饶恕的罪过吧。”他默默地将两扇百叶门合上,好像童年的我站在长凳上关起了老虎窗,隔断的世间的嘈杂 ,密闭的空间让我和他的心更近了。他转身粗暴的按住了我冰凉的脊背,揽起了坠落遮羞的衣摆,丝毫没有眷顾,狠狠地将板子落下。冰凉的板子落下时带着湍急的气流,扶着墙的手心顿时一冷一热,大脑一阵虚晃,童年的小阁楼,逃避责骂的我,不平坦的地板化作扶在手心下的墙,一板子唤醒了沉睡的记忆,遗忘的童年记事历历在目。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板子一下接着一下,随之的紧张气氛呼吸愈发变得急促,此时我才深信不疑他确实是回来了,回到了触手可及的身边。如梦初醒的我意识到了板子划过皮肤带来的酥麻与刺激,但丝毫没有感到疼痛,泪水和汗水汇聚在一起,默默地滑落脸颊,顺着颈项流入胸口。我能感受到弓起的胸口正向外散着热气,站不直身体,挺不起脊背,像极了童年裸足站在小阁楼里的我。愕然不知所措的我将一切化作无声的倾听,听者板子划过气流的声音,好像童年里从老虎窗缝隙传入公用电话间阿姨的糯嗲沪腔,让我迷恋又充满幻想。
他总是那样让人着迷,一种难以拒绝的力量让我为之屈服。他温暖的手心地抚摸着因为抽打而隆起的印痕,此时扶着墙的手心变得湿滑,随之而来的幻想不断带着浓浓的情色,脸颊更是绯红夹杂着阵阵心悸,身体无意识的开始松懈下来,他似乎察觉了异样,喝斥声再起:“打几下数清楚了。”一下子从童年记忆里将我唤回到这个密闭的空间,我深深眷恋的他在向我发出必须服从的讯号,于是板子接着数数回应,反复的进行着。回到现实的我感到了抽打后的疼痛,大腿根部居然因为紧张而流下了汗水,背脊也是冷汗阵阵,我感觉自己的身体湿透了,心灵湿透了。板子的疼痛愈发深入骨髓,宛如电流冲入血液般穿梭在我的身体,刺激带来了无限的欲望。板子顿时停下,无法顾及是否还裸露着臀股,大脑不假思索的驱使我跳下长凳投入他的怀抱,紧紧地紧紧地,融入他那种让我无法自由呼吸的拥抱,仿佛此刻揉进了他的身体,随之激情的亲吻,眼角的滑落泪水,苦涩的等待终于画上了句号,属于我们的小房间里发生了意想不到的故事。
(三)
激情尚未退然,依然让我贪婪得依偎在他的怀里,眷恋着他的体温与憨厚有力的肩膀,当他将我放开,傻傻得看着他侧身时耳边垂落的灰白头发,圆润固执的鼻梁,厚实饱满的唇线,当他转身拉开两扇百叶门,外面的空气一下子涌进这个密闭的空间,像极了童年的清晨,我站在小阁楼的长凳上使劲拉开老虎窗,新鲜的空气涌入屋内,大脑无限释放,豁然与期望,他此时要把我领入另一个地方,继续对我进行爱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