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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袅袅炊烟升起,有阵阵车笛轰鸣。
河边泛滥着绿藻,而藻上而渔船驶行。
这是一座江南小镇。
小镇虽本地居民不多,但外来人流却十分可观。除却交通便利外,这里民风别致而多情,建筑古朴却华丽,景色优美而无垠。
但这些东西支撑不起这座小镇隐藏在阳光背后那暗涌的经济。
择花苑是小镇里的一座花园。
这里鲜花数量不多,但每一朵都能开出不一样的颜色,在土地上绽放出属于自己的姿态。但这里的花朵只允许参观,却不允许购买,所以知者甚多来者却不多。
而这座小镇的来客,有一部分人便是冲着这择花苑去的。
不是说来看这些这土地上的花有多么美丽,而是去观摩那土地下的花有多么娇艳。
是的,在花园下方十余米,有着一个地下室。
名字也叫择花苑。
择花苑的门看上去朴实,厚重,但细细观摩,便能发现这竟是一块天然的玉石细雕而成,价值难以估摸。
里面的灯光说不上明亮,却绝不昏暗。抬头望去,才知光源大多来自荧光石,电灯极少。而荧光石光线柔和,一点也不显得刺眼。
里面的人群虽举止不同,神色各异,但大多安静,或者说高雅,至少看上去是。在他们面前,或多或少都有一些花瓣状的硬币,很是抢眼。
这些都是这里最重要的筹码。
而这座隐藏在地下的择花苑,却是一座地下赌场。
。。。。。。
*着门口的一桌,一个衣冠笔直的中年人和一年轻公子哥战火正烈。
水晶般剔透而清脆的赌桌上,美丽的荷官身着一裙紧身的金玉兰礼服,衬着迷人的身段,那芊芊细手熟练而优雅地将有着软皮质感却似普通纸张薄细的扑克牌轻轻洗好,再将扑克分发给身前的两位赌客。
然后对着右手边那位年轻的公子哥展颜一笑,示意该公子哥先。
公子哥被年轻漂亮的荷官笑得有些荷尔蒙分泌,以至于有些失神,但他自小修养极高,很快就回过神来,微微一笑,翻看了一张牌,是张“A”,斜着手背单手将身前一大堆玫瑰花瓣推了过去。
玫瑰花瓣是赌场面额很小的一种筹码,价值500元。
而在他对面的中年男子神色自是古井无波,却并不看牌,只是稍微看了一下对手推过来的筹码,大约推了双倍的过去。
“RAISE”
公子哥毕竟年轻,看着有人这般轻视,自是将筹码又压了回去。
中年男子似根本不做考虑,又将注码加大,目光大多放在了荷官的小手上。。
再大的赌局,都是由一个个小筹码堆起来的。
原本最初只有万余元的赌局,在不到十分钟内,已经加到了六十万元的总奖池。
年轻公子哥似有些迟疑,加注的力度开始小了。
而另一边,则是愈发的放肆与从容。
荷官的笑容也越来越甜,池底被赌城抽走的筹码里,有着四分之一她的奖金。
眼看着奖池越来越大,而身前的筹码越来越矮,公子哥一咬牙,将所有的筹码往前一推,对着美丽的荷官沉重的说道:“ALL-in。”
年轻的荷官将手缓缓移到五张牌上,也不知是故意还是天意,明明翻牌的速度不疾不徐,却看上去如秋天在树上的落叶被风吹散后一样令人焦急。
五张牌尽揭。
年轻人看了一眼手中的牌,能凑成最大的是AKQ的连子,神色稍定,然而看到对方的牌后,却是面如死灰。
最大的是A23。
中年人却似乎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笑着将筹码都收入囊中。
其后,还将衣冠稍作整理。
年轻公子眼睛似都要冒起火来,然身上并没带现钱,择花苑又只收现金,知道今日已尽,虽然有些不甘,但还是起身,向着门外一步一步走去。
美丽的荷官起身,微笑着对着中年男子道:“请问先生,需要帮您找下一桌吗?”
中年男子笑着摇摇头,看着荷官美妙的身段,说出了一句似乎莫名其妙的话:“我已经赢了五百万的筹码了。”
“我要择花。”
荷官香肩微耸,肩上的金玉兰系扣轻轻摆了摆。她只是微微一愣,脸上又笑容焕发:“您是要玩什么呢?”
这是择花苑独有的规矩。
赌客在择花苑赢了一定的筹码之后,可以选择与这里的荷官对赌。
这便叫做“择花”。
这也是择花苑名字真正的含义。
荷官若是赌输之后,还会被带到单独小苑接受惩罚。
这里的荷官个个都美如西施,沉鱼落雁,而气质又各不相同。或端庄典雅,或羞涩迷人,或开放泼辣,又或是英气逼人。再若细分,则据微小疵距,分为不同等级。
最低则是金玉兰,在之上是石蒜红,而最高则是紫天使。
中年男子盯着她的手又看了好一会儿,他之前一直都在看荷官的手,但直到现在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虽然只是个最低级别的金玉兰,但是他仍然不肯轻视,因为这里的荷官个个从小培养的赌博精英,每一个都是大师。
而双手上的细小茧节则可以分清她到底擅长什么项目。
最后他失望而困惑的摇了摇头,凝声道:“玩骰子吧。”
荷官一声轻笑,“骰子倒是方便,都不用叫另一个荷官来。”
她起身,微微一躬,“请先生稍等。”
不多时,一副骰蛊放在了已经清理好的赌桌上。
荷官又是一礼,坐下,将三颗骰子放入蛊中,轻轻晃荡。
骰子碰撞的声音清脆,如鸟啼蝉鸣,却难分浊清。
男子闭眼,细心聆听,最终却只有摇头。
“先生可是听出来什么了?”
荷官脸上笑容更甚,如春风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