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和之兰 27 第27集 早会的不妙气氛

晚上回了房里，兰和静嬉闹了一会。等快到灭灯的时辰，就赶紧铺开被褥躺进了床里相对着聊些闺房私话。亥时正一到，远处寺庙里传来了“止大静”的钟鼓声。箱根馆多年以来晚间灭灯的作息一直跟着寺庙走。远处箱根山脚是家东国乃至整个日本都少见的佛教律宗寺庙，作息严谨、持戒严格。亥时正虽然不是该敲钟的整时辰，但却是那寺里的灭灯时间，同样会鸣钟敲鼓来提醒僧人“止大静”，就是该睡觉了。箱根馆虽然离寺庙也不近，但夜里万籁俱寂，钟鼓声悠远，即使在箱根馆，也能隐隐听闻。因此寺里钟鼓一响，就是箱根馆灭灯的时辰了。 兰和静没等钟声响起就早早吹熄了灯。兰赤裸着身子窝在被子里侧着身，手轻轻抚摸自己屁股上微微肿起的板子印。她心思灵透机敏，再加上今天雪绘几乎是直言警告，兰已经猜出来今天晚上雪绘肯定要夜巡箱根馆抓那些过时辰还不灭灯就寝，依旧聊天的典型来整肃纪律了。她当然不会触这个霉头。果然，过了一刻多钟，兰就看见纱门外有朦胧的一小团灯火过去。兰知道这是雪绘提着灯笼巡夜来了。和静相视一笑，这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太阳才刚出来，兰已经顺着神社的生物钟醒来。天已经微微放亮，转头看静还睡着。兰爬起来卷好床褥推在一边。昨天的五板子雪绘打的并不重，甚至可以说很轻，过了一晚上，兰已经感受不到丝毫疼痛，回身过去抚摸了一会自己光洁的玉臀，也早已经彻底消肿。兰腰卷也没围，草草套上吴服，拿着木盆去院里接井水洗漱。回来之后静也已经起床。静是富农女，农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很多时候起的比神社的巫女们还早，静家里虽然不必自家起早贪黑作农，但包括静在内也都养成了早睡早起的习惯。 此时已经天光放亮，兰打开窗户，解下衣服，透过光亮和静互相看看昨晚挨了打的屁股。静挨了十板子，而且显然雪绘责打静的时候用力更重，因此伤的也稍重些，现在屁股还红红的，臀峰仍然微微有些硬，肿块尚未消尽。而兰的娇臀已经基本恢复了光洁如玉的雪白肌肤，只是隐隐能看出一点点证明被打了屁股的红痕。 等到辰时正的早会，兰和静都提前互相整好吴服，确认没有任何失礼的地方才算放下心来。由于这是雪绘走马上任主事之后的第一次正式早会，又想到昨晚雪绘的夜巡，兰敢肯定今天早上肯定有一批姐妹的屁股要遭殃了，因此万万不敢怠慢，拉着静足足提前两刻钟到了内庭。却见泪子姐和与她同住的一个小女侍到的更早。兰记得这个小妹妹叫彩香，是这一批新进女侍里最小的一个，只有十三岁，是神社辖下一个坊官的女儿。 兰友好的和前辈泪子以及后辈彩香打个招呼，拉着静站在了彩香的身侧等待着早会的开始。她在心里琢磨着现今箱根馆女侍的构成，过去箱根馆的女侍没多少讲究，往往都是附近田方郡甚至整个伊豆国里町镇的町民或农人的女儿。比起女侍们的家庭背景，更加重视其本身的资质容貌，一般都是遴选聪明伶俐，清秀靓丽的平民少女。箱根馆资禄不菲，入馆做个几年，出馆之后就是嫁妆也攒足了，还能补贴些家用。因此几乎没有平民少女能拒绝箱根馆的邀请。 再者那些平民人家，若是希冀女儿高嫁武家，为妾为婢也不怕的，在箱根馆接触高级武士的机会极多，自然巴不得送入馆里，好攀附富贵。而若是怜惜女儿，不愿意她涉入武家高门残酷复杂的内宅争斗，又担忧其美貌之名吸引武士老爷们垂涎的，也愿意将女儿送进箱根馆里来，因为本地的大名、高家就算不是神社的信徒，也多敬奉神社巨大的影响力，不会强纳有浓厚神社背景的箱根馆女侍为侧室小妾。 但自从侵产贪污的案子发了，前一批女侍被尽数清洗之后，兰敏锐的观察到她这一批新增补来的女侍比起资质更注重家庭背景。不像原来以普通平民女儿为多，这一批女侍地位最卑的就是兰自己，但她是神社外放赦身的婢女，和神社的关系反而最紧密。其余最次的也是像静这样家里颇有田产又几代下来都虔信神道教的富农，更多是像彩香这样神社坊官或本地那些世代供奉神社的低级武士的女儿，真正普通农人或市町平民出身的姑娘一个也无。 兰越想越透彻，明白神社如今倾向保守，更加重视女侍的可靠性。宁可女侍的资质容貌差些，也要选用那些“自己人”。神社没有传说中能纤毫毕现的南蛮镜，甚至因为巫女不施粉黛，连铜镜都很少，至少兰在神社三年多，从没照过镜子。因此虽然神社里的巫女都说自己有倾城之貌，但兰却实在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美。她自己感觉静的容貌在这一批女侍中已是上乘，但和泪子比起来也只在伯仲，尚且不如和纱姐姐秀丽婀娜。据说泪子之前也并不以容貌秀美在女侍中著称，这般看来，两批女侍之间的容貌资质上还是有些差距。 兰本身资质聪慧灵秀，又在神社跟着雪绘和美夏学了三年时间，早已内秀于心，不是当初那个农家出身的下婢。心念转动间想的更深了一层，原本神社喜欢吸纳普通平民的女儿入箱根馆，因为这本身是一个施恩扩大神社信徒和影响力的手段。被纳入箱根馆的女子，即使原本不信仰诸神，经过神社潜移默化的影响，也往往能成为木花咲耶姬命的信徒。之后不论是自己修持侍奉、还是嫁人把信仰传给家人，都能巩固扩张神社在伊豆国的影响力。像箱根馆这样既是神社的钱袋子，又能替神社施恩，把神社的信仰和影响力慢慢渗透进平民之中的机构有许多，箱根馆虽是其中最重要、最特殊的一个，但绝不是唯一一个。 现在箱根馆不再吸纳平民女子，而是改为巩固内部，其实背后隐隐透露出神社转变了施政的方针。兰现在获知的信息太少，她也不知道神社只是因为贪腐丑闻而临时调换了一届女侍的思路，还是改变了箱根馆的招人方针，甚至神社下属诸多从民间招纳人手的工作都像箱根馆一样改换了方针？如果是后者，等若是神社放弃了一直以来扩张信仰和影响的方针，变为巩固内部凝聚力了。兰微微眯了眯眼睛，定定的看向昨天雪绘站的位置，想起三年之前刚入神社那个晚上美夏对雪绘说的话，又想到前殿大神官已经年逾五十，退位也已经是看得见的事了。心里暗暗思索道：莫非神社已经开始为前殿和内院的权利交接继承做准备了吗？姐姐，你可要勉力啊！ 兰思索完抬起头环视四周，见各位女侍都已经到齐了。大家都着装严谨，垂手恭敬而立。想是知道今天的早会意义不凡。兰悄悄看了一眼隔壁屋里的两位姐妹，昨夜灭灯过后还能从她们房里听见声音，今天早会定是要遭不妙了。见她们仍然毫无知觉，交头接耳，心里都不禁微微同情她们。 等到辰时正，远处的钟鼓声又响了起来。辰时正的钟鼓是寺庙里僧人上午集体参禅的标志，对箱根馆来说就是每天的早会时间。雪绘一身吴服、脚踩无齿木屐，踏着钟声一脸严肃的出现。雪绘环视众人，轻轻哼了一声：“走，前间大堂集合。”说着自顾自转身往前院而去。女侍们面面相觑，这批女侍自来的时候就被告知早会是在内院中庭里，若是下雨或有变故也在食间里，没想到雪绘主事第一次主持早会就要把大家拉到对宾客开放的前院去，还是在箱根馆分流、接待客人的前间大堂里开。 大家虽然疑惑不解，但没人敢质疑主事的决定，头排的泪子第一个跟着出了中庭，大家也一起跟着前往前院。兰看见泪子神情有异，猜测可能过去馆里偶尔也会在前间大堂开早会，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等馆里二十来位女侍跟着涌进了大堂，雪绘冷着脸站在大堂柜台前，原本挂在墙上起警示作用的温泉板竟被摘了下来放在柜台上。 再迟钝的女侍看见这一幕也知道早会要打人屁股了，想起昨天雪绘重罚和纱的严厉手段，好几位女侍都微微发颤。兰偷眼一看，隔壁的两女脸色一白，低下头去似祈祷状，显然感觉到不妙，知道自己有足够在早会上脱了衣裙裸着少女娇臀被当众狠狠打屁股的过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