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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兰直到日上三竿才朦朦胧胧地从床铺上醒过来。动一动只觉得全身都酸软的厉害,瘫在被褥里不想动弹。等略醒一醒,觉得身后一阵阵的疼,将手一背,就摸见自己依旧肿着的屁股。兰一下清醒过来,掀开床褥坐起身来。她环顾四周,这才发现正我早已不见,居室里竟只有她一人。日光从薄纱的窗户里透进来,映地室内一片光明,兰吐了吐舌头,从她被贩卖离家到现在,可足足将近十年没有醒得这么晚、睡得这么饱了。以前在神社和箱根馆的时候,谁敢等到太阳晒屁股时才起床,那她就得让自己红肿的屁股晒一整天太阳了。
兰就着阳光转过头去看自己挺翘的娇臀,见昨天巴掌戒尺打出的痕迹依旧清晰可见,臀上一片红肿,虽然有所消退,但是并不明显。兰撅了撅嘴,腹诽正我下手可真不轻。她晃晃脑袋,又发现昨日穿的纯白吴服似乎已经被人收走,连她的腰卷都找不见,兰此时全身赤裸地坐在床褥上竟有些迷茫。恰在此时,拉门外竟传来了轻轻地叩门声:“夫人醒了吗?”
兰眨眨眼睛,虽然听出是个女声,还是伸手拽过被子盖住自己赤裸的胴体,清了清嗓子回复道:“是谁在门外?”门外的声音异常恭敬:“回禀夫人,仆等是家督大人的仆婢,奉大人之命来服侍夫人”兰想了想,明白这是正我的好意与体贴,自己已经是高屋氏的夫人之一,被人服侍是理所当然而且需要适应的。就像以前雪绘姐不会避讳自己一样,在侍婢面前按道理实在没什么好避讳害羞的。便温声回道:“进来吧。”
门外的声音先是恭声道:“是,恕仆等冒犯。”,这才轻手轻脚地拉开了重纱的滑门。兰朝门外看去,两名青春靓丽的少女身着简单的侍女吴服,正乖巧地跪坐在门口。二人约莫都十八九岁,与兰应是一般年龄。其中一人手捧一整套吴服跪坐一旁。另一人身形高挑苗条,见兰看过来,低下头俯身道:“夫人现在洗漱吗?”兰听出她就是之前门外出声的侍婢,看出这两人里她应是主事的一个,点了点头道:“嗯。”
出声的侍婢轻巧地站起身,深躬道:“容仆为夫人打水来洗漱。”又转身吩咐跪着的女侍:“快去侍候夫人更衣。”随后躬着身趋步退出房里。另一位侍婢身形稍矮,有些童相,手捧着衣裳站起来,鞠了一躬走进里间,将一大捧衣服放在较大的案几上,向兰问道:“夫人更衣吗?”兰脸色微红,她长到十八岁还是第一次要被人侍候着穿衣服。有心拒绝服侍自己更衣,但又怕在下人面前露了怯,被她们腹诽土包子一个享受不了富贵。兰轻轻咬着嘴唇,脸色酡红掀开被子站起身来,努力端着架子说道:“来吧,更衣。”
侍婢将一整套吴服拆解开,首先从服侍里取出一条深红色的腰卷,但并不急着替兰系上,反而问道:“夫人还系腰卷吗?”兰一愣,没反应过来她的意思。那侍婢立刻补充道:“若是夫人的天癸不在这几日,那腰卷也可以不系,全看您的意思。”兰脸上一红,感觉着自己屁股上的肿痛,要是系上了腰卷,恐怕会更疼吧,她犹豫了一会,有些羞涩地说道:“那……那就不系了吧。”
“是。”侍婢立刻将腰卷叠好放在一旁,首先取出了吴服的内衬替兰换上。兰站起身张开双臂,任由侍婢摆布。穿上了内衬,侍婢又请兰坐下,替她穿上足袋并系好。随后取出下身的长襦袢替兰穿上。兰光着下身让侍婢侍候着穿上襦袢,觉得羞涩的脸上直发热。虽然之前的纯白吴服就是在侍女的帮助下穿上的,但那时好歹内衬和襦袢还是自力更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光着身子仿佛木偶一般让下人着装。
等穿上内衬和襦袢,侍婢将吴服的主体和打卦、丸带、背枕等其余衣物依旧放置在案几上。对兰说道:“等夫人洗漱完,用过餐食后再为您着装。”兰换上了这一套内衬服饰,离开床褥跪坐在较小的案几旁,有些出神,等着另一名女侍端来洗漱的温水。留在房里的婢女手脚麻利、动作干净,三下五除二就整好了床褥,替兰将屋里规整的井井有条。兰在一旁有些咋舌,她同样是婢女出身,但论起专业程度,跟高屋氏这样的世俗豪门培养出的侍女可差得多了。正想着,那身形高挑的婢女已经端来一盆温水,白藕般的手臂上放着好几条毛巾,步履稳健地走进屋里来。
身形矮小的婢女已经将屋内收拾齐整,见同伴已经回来,向兰问询道:“夫人现在用餐食吗?”兰想了想,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刚刚打水回来的女侍立刻回道:“回禀夫人,现在约莫刚过巳时正。”兰稍有些不好意思,已过巳时正,也就是不到半个时辰就要午时了,她原知道自己今天起得晚了,但却着实没想到竟然起得这么晚。今天是她真正在高屋家生活的第一天,兰问道:“不知本家餐食是怎样章程?”那矮小侍婢一愣,似乎不知从何说起,嘴唇开阖犹豫不能作答。高挑女侍却甚是伶俐,明白兰想问什么,答复道:“回禀夫人,本家只有武士兵卒作训作战时享三餐,奥向里只设早晚两餐。夫人身份尊贵,灶上自常备着餐食等着侍奉。只等夫人醒来就可用餐。若是午间腹中饥饿,夫人也可吩咐下人们,厨房备着点心可以充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