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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主从小傻瓜到杀人妖女的精分成长史。
之前的帖子发了个开头,不知道为什么不能回复,现在重新发一下。
碎碎念:
1、本文长,非常长。
2、本文虐,非常虐。
3、每次整章发文,不零敲碎打。
3、我是作者本人。
第1章 谁怜稚子无所依
前言:
故事开始的时候,风儿还只是风儿,不过是个六、七岁的孩子。
因为白胡子老师父在荒草丛中、饿狼口下把他(她?)抢回来的时候,风儿还不过是个只知道哇哇大哭的奶娃子,师父也不知道这娃子的确切生辰时日,故此也难算知他(她?)如今究竟是六岁还是七岁。
风儿还只是一个孩子,一个来历不知、姓名不全、年龄不详、性别不明的孩子。
似乎关于风儿的一切身世来历都还是谜,也许此后要用他(她?)之后一生的岁月和不寻常的遭际才能一一解开。
可对一个小孩子而言,这些都似乎并无甚紧要,只要有个住处,有的吃,有的玩,有个人关爱便足够了。
拥有更多固然是幸运,但若能不失去,便已经是很好了。
对于尚在年幼的风儿,眼前这些许物事和快乐,也终究是留不住的。
当真是怪不得风儿,也怪不得风儿的师父。
上天注定要悠然坐看这样一出大戏开场,哪里由得尔等凡人去问为什么?
人间一切悲欢爱恨的故事,无非“冤”“怨”“缘”。
哪一样也不由凡人来决定,却都由凡人来承受。
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放不下。
无非冤孽而已。
偏偏,不是冤家不聚头。
正文:
天已经又黑过五次,观里已然是没有可吃之物了,师父却仍然不曾回来。
我饿,我害怕。
虽然宇哥总搂着我说“没事、不怕”,可他也不过只比我大两岁而已,他又何曾敢踏出这道观半步呢?
师父为何还不回来呢?师父忘记风儿会饿么?师父不要我们了么?
自从我有记忆开始之时,周遭一圈高高的灰色石墙便是世界的边界,我整个世界的边界,围着眼前这几间蛛尘充栋的道观大殿、和满是荒草落叶的院子。
那个老得连眉毛胡须都已雪白的道人是我师父,而我却不是他的道童。因为似乎他自己也并不信什么“道”,他对那大殿里破旧的塑像也象对我一样,有时一脸庄严地沉默很久,有时又唠唠叨叨地不知道在讲些什么。
我一直以为整个世界里,就只有我和师父两个人,就只有师父出去和师父回来两种不同。
我也不记得宇哥到来之前我有多大,我只记得我总是独自在这几重院子里跑来跑去,一会儿坐在大殿生着野草的石头台阶上看着天上的云彩发呆,一会儿跑去塌倒的石碑边上看蚂蚁搬东西,直到我师父回来,站在大殿门口叫我:“风儿,你过来。”我便跑过去,抓着他陈旧却仍旧干净的道袍要吃的去喂蚂蚁,也喂饱我自己。
师父常一手抱起我一手翻看我的手掌,笑道:“手这般脏,师父便是有好吃的也不给这个脏风儿。”我就嬉笑着在他怀里拿他的胡子擦手。
因为我知道,师父是疼爱我的。
也记不得到底是哪日哪月,天晴还是天雨,好像是个让人困得只想睡觉的寻常午后,师父回来后并没有如往常一样抱起我。
暮宇便是那时候出现在师父身后的小哥哥,师父还笑着说“风儿过来,叫小哥哥”。
所有记忆中,除了师父,我便只见过这厮。他比我高,瘦瘦的身子,大大的眼睛,手指甲黑黑的,竟然还流着鼻涕,我忙躲到师父身子另一边:“我不要小哥哥!”
不过我哪里会真的不要这个小哥哥呢?他洗干净了,也还是个挺好的玩伴,他比蚂蚁和云彩都不知好玩多少倍。
他会用长长的荻芦草编出一个个小房子似的的轿子,会用土和成泥巴捏成许多我不认识的东西,还会捉了蚱蜢偷偷放在师父的茶碗里。
师父只是微笑着看着我们两个成日价打打闹闹,见哪个玩儿得身上脸上脏了,就叫我们去自己洗干净;茶碗里跳出个蚱蜢他就无意地微一侧身放掉蚱蜢,再佯做恼怒抓住我们去瘙痒。
也许真的是懵懂无知,谁在乎时光会流逝呢?谁在乎过去的就是失去了呢?谁稀罕昨天?反正明天之后还有明天,天气冷了也还会变暖,树叶子掉了还会长出新的。
日子仿佛没有尽头,不需计算。
以至于师父说我应该是六岁的时候,我都不知道六岁到底是何含义。
师父让宇哥也叫我风儿,让他照顾我,因为他就是我的小哥哥,说我是他弟弟,做哥哥就要好好保护弟弟。
我不懂为什么叫保护,也许就是让他哄着我?或者就是陪着我玩儿?还是干脆就是让他全听我的?
反正谁在乎呢?我整天都只是忙着玩,才顾不上花心思去想这些东西。
只是宇哥来了之后,我的世界好像一下子多了许多东西,原本的一切似乎就是从那时候起开始乱了套。
最先就是某个夏日闷热的午后,师父让我俩在井台边洗澡冲凉。我俩正一边洗澡一边互相泼着水打闹,他却突然就丢下我,直直朝着大殿里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大声喊着:“师父师父!”把我一个人扔在了原地打愣。
师父正坐在蒲团上合着眼养神,听得他喊叫,睁开眼见他连衣服都没穿,一身湿漉漉地就跑到眼前,也忙问:“宇儿,怎么了?”他拉着师父衣服就大叫:“师父师父!错了错了!风儿不是弟弟,风儿是妹妹!”
一向和蔼的师父突然沉下脸,拉了宇哥的手郑重道:“宇儿,你仔细记住了:风儿就是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