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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宁中则独自负剑行走在官道上,自打离开华山后,发生过的事情让女侠愁肠百转,思绪万千,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丈夫和女儿都误入了歧途,自己平素行侠仗义,为何际遇会落得这般凄惨。不知不觉宁中则进了华阴县城,正在行走之间,忽见路口有一茶肆,看规模还不小,能有两层楼,门脸也很阔绰,幌子上写到:“草庵堂”。宁女侠行走半日,早已饥渴难耐,于是便进了茶肆歇脚,顺便也想整理一下混乱的思绪。
伙计见一美貌妇人来到店中,忙将其让到二楼,给安排了个靠窗子的座位。“请问客官要点什么?”宁中则心里挂念着灵珊,就随便要了些茶点,一个人边吃边想心事。不多时,茶楼又上来几位客人,但见其中一个公子哥模样的,穿着月白缎的剑袖袍,手摇折扇,大摇大摆地坐在主位,几个家丁在两旁落座,伙计殷勤地给这年轻人看茶,一身员外装扮的中年男子闻讯后也赶上楼来,
“段公子今天有幸来到小店,草堂庵真是蓬荜生辉啊!” 那段公子微微点了点头,拉着长声道:“老曹,今天唱曲儿的那对父女怎么还没到啊?” 曹掌柜笑道:“启禀段公子,那玉莲姑娘早就来了,此刻正在包房给客人弹唱,一会儿就过来伺候您。” “妈的,谁面子这么大,敢扫大爷的兴!赶快给我把玉莲叫出来!”.
“这、”“快去!信不信我砸了你这茶楼?”
“信!小的这就去催玉莲姑娘!”
曹掌柜的和伙计一同来到包间,里面坐着几个结实汉子,都是行路人的打扮,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正在弹着琵琶,轻声吟唱着,旁边一位老者,乃是这女孩儿的父亲马老汉。
曹掌柜清了清嗓子道:“嗯,各位老客,事出突然,我们这来了一位贵客,偏要听玉莲姑娘唱曲,今天这顿饭,我请了,烦劳各位给行个方便。”伙计也在一旁陪着笑脸附和道:“是啊,多谢各位了。”
几个人用眼神交流了一下,其中一个带着头巾的男子点了点头,马老汉连忙致歉,“实在对不住各位了!”
玉莲姑娘也飘然万福,正要出去时,其中一个人居然扔出一块五两重的银子来,马老汉不敢收,那人硬是把银子塞到马老汉口袋里。)
曹掌柜和伙计把马老汉父女一齐带到外面,对那段公子道:“小店还有包间,几位要不要?” “不用,我就是要在这听玉莲姑娘给我唱,哈哈哈!”
马老汉似乎很怕这段公子,忙道:“玉莲啊,快问问想听什么曲?”
玉莲把曲谱递给段公子,轻启朱唇问道:“请段公子点唱。”
哪知那段公子竟然一把将那曲谱扔到一边,扑头盖脸问道:“这些我都听腻了,今儿个大爷就想听点刺激的。献给我来一段十八摸吧。”
' “这个,小女子不会。”玉莲红着脸道。
“不会?不会唱可以啊,那就让我摸一摸吧!”
大庭广众之下,这小子就要强行无礼,此时惹恼了在一旁的女侠宁中则,宁女侠本不愿多生是非,但遇到这般不平事,岂有不管之理,只听宁中则一声断喝,
“休得无礼!”
顿时满座皆惊,那段公子一看管闲事的居然是个容光照人、徐娘半老的中年美妇,只见她玉体修长而不失丰满,一身素装紧裹,外罩淡紫纱裙,衬出凹凸有致的身段;玉面冷峻,光滑若脂的肌肤并无过多皱纹。可能这小子在当地霸道惯了,也没把宁女侠放在眼里,于是道:“你这贼婆娘,老子在这听曲儿管你鸟事,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
宁中则义正言辞道:“你且放过这姑娘,我就放过你。”看到宁女侠的威仪,这小子似乎也有些惧怕,便对身边的几个家丁道:“看什么!快去给我教训教训这婆娘!”
几个奴才得令后,上前围住了宁中则,掌柜的与伙计、马氏父女以及其余的茶客见势不好都躲得远远的,宁中则冷笑了一声,三下五除二把几个家丁就打得东倒西歪,本来宁女侠最近心情就不好,加上看到这些恶霸居然在自己面前为非作歹,所以手下并未留情。
段公子见宁中则武功了得,吓得赶紧躲到桌子下面,被宁女侠一把给揪了出来,一连抽了十几个耳光,把这小子揍得满眼冒金星。口里不住地喊“女侠饶命!”
宁中则把他放开,指着这些无赖的鼻子骂道:“一群狗仗人势的鼠辈,今天姑且留你们一条狗命,赶快给我滚!”几人连滚带爬下了茶楼。
宁中则见恶霸离开茶楼,正欲找老板结账好继续赶路,忽觉耳后恶风不善,宁中则猛地一侧身,一把钢刀挂着风声贴着宁中则的肩膀划过,宁女侠纵身跳到屋子正中,甩开身后背着的包袱,一柄长剑已经在手。
屋子的四个角被四个大汉守住,这四个人正是方才包间里的那几个路人,宁中则凭经验知道这必是仇家来犯,于是拉好架势,以一敌四,同这四个大汉战在一处。
茶楼的空间虽小,但是对于宁中则这种高手而言,宁氏一剑已然足够施展,只见四个人四把钢刀从四个方位交替上攻,宁中则面无惧色,从容地挥剑抵挡,三四十个回合未分输赢,打着打着,忽见宁女侠把剑向身后一背,使了个白鹤亮翅,这一式恰好封住了四个人全部的进攻路线,一个戴头巾的汉子似乎是他们的首领,只听他道了声:“岳夫人果然武功了得,几十个回合便识破了我们四项春秋刀的套路。”
“春秋四怪不知何时成为日月教的走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