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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喂熊。
被打击了好几天,决定奋起,自己喂自己。
写着写着就觉得抽乖芳真是太不容易了。所以要抽只能抽一次,必须狠。想来想去找不到拍点,就神二编一下吧。
狄仁杰从没想过,自己会被李元芳逼到这地步。
两人一坐一立,相隔只有一张书案。摆着笔砚,卷宗,和一杯茶。
这情形一如这四五年里的每一天。
只是今天,他们隔着的,是衙门的公案。桌上摆着的,是李元芳通敌的卷宗。
狄仁杰不信这卷宗上的任何一个字,他的兵符却实实在在没了影子。
那是能调动大军的唯一凭证。契丹犯边,王孝杰叛逃,突厥部落蠢蠢欲动,身边还放着个假侄女。除了他自己,他就只敢信任李元芳。
可如今,兵符不见了,李元芳干脆利索地认了罪,眼都不带眨一眨的。
狄仁杰气得几乎要抽他。
内忧外患,他就敢这么轻易认了个随时能致他于死地的罪名!
听审的军官,皇帝的监军,记录的小吏,随便哪个人鼓动唇舌,去军中去皇帝跟前张扬一番,他就是想反口也来不及。
狄仁杰望着堂下站得笔直的人冷笑:“李元芳,本阁驾前,岂容你虚言相欺!你说你交通突厥,为了什么?你未曾离我左右,印信如何带出大营去?又送给了何人?”
李元芳心中苦笑,大人这是真动了气。可是……他抬眼看了看狄仁杰身边记录的书吏。
老老实实运笔如飞,头都不抬。
谁知他手中毛锥三寸,杀人无形。
李元芳又估量了一下距离。
那人离狄仁杰实在太近,他不敢想若有个“万一”。
于是就只能咬着牙胡说八道:“卑职练了只猎鹰,挂在鹰身上带出去的。”
**,蓝色链接是怎么回事?能取消吗?
在凉州的时候,他倒是真养过些日子的鹰。高天下放鹰、猎狐、捕兔,有所斩获,便与三五兄弟一道,就地烤来吃了。关外的烈酒与烤肉正是绝配。余下的心肝肚肺,便犒劳了鹰犬。
只是想一想,也有四五年不曾这样快意过。
他这里愣着出神,狄仁杰心里却一沉。他本来一直不愿意疑心李元芳,可李元芳这样子,的的确确是不对。
兵符不在手边,按道理,他自己已经是戴罪之身。好在不知道为什么,拿走兵符的人并没有动黜置使大印,兵马大元帅印信也还在。
正因为这样,他才能坐在这里,而不是和李元芳一样沦为阶下囚。
他本来还在想,为什么盗走兵符的人会不拿印信。现在却忽然明白了,因为那个人就是李元芳。
不是为人顶罪,就是他自己。印信,算是李元芳留给他的大人的最后一条退路。
狄仁杰的心里忽然一疼。他不知道为什么李元芳会做出这样的事来,明明几天之前,他还在为了保自己要的人证险些送了命。既然做出这样的事,又为什么不做到底?
他几乎冲口而出,元芳,你说实话,大人能帮你担着。
但他不能。
这不是幽州,王孝杰扔了个烂摊子给他。不足一万的老弱病残,个个心怀怨愤。服不服他这个大帅还是两说。
李元芳也不是虎敬晖。虎敬晖的身份几乎没人知道,李元芳却当众直承盗了兵符。
如果处置失误,真的引起战事,这里的全部兵士,边关的无数百姓,就将为了他的一点私心陪葬。
李元芳,在他身边站了四年的卫队长,他只能先把他当做敌人来对待。不管他是否有苦衷,是否有冤枉。
狄仁杰听见自己心底长长的叹息,语气却异常的平稳。“叫人。杖他四十。”
房间里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又忽然停止。两个士兵慌慌张张跑出去找刑杖,李元芳看见那个书吏的笔尖甚至停顿了一瞬,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
他是真不知道怎么面对大人。
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他在大人面前就无所遁形。
这事儿巧得像个圈套,偏偏他什么证据都没有就被抓了个现行。
要是边上没有那么多耳目,或者心里没有那个怀疑,他还能开诚布公和大人谈一谈。
可惜没有机会。
那么,比起大人的盘问,他宁可挨顿板子。
在大人面前,挨打比说谎容易得多。
他知道狄仁杰正盯着他,于是低着头不再看人。脊背却仍挺得直直的。
两边的军士都是王孝杰麾下,亲眼见过他杀人,犹犹豫豫挪过来,一边一个按住了他肩膀。咽着吐沫不知道该不该往他膝弯里踹上一脚。
李元芳只觉得抓在自己身上的手都是抖的,往两边看了一眼,暗暗叹了口气,跪在堂下。
先前跑出屋子的两个士兵跑了回来。军营中哪有刑杖,两人只能拿着军棍凑数。
那军棍比大理寺所用的刑杖还粗了一圈,乌沉沉的全无光泽,像是带着寒气。
狄仁杰错开目光,向下点了点头。
几个军士见李元芳没有反抗,胆子都大了起来,过来七手八脚按着他俯下身子。总算记得他背上还有箭伤,挥起军棍,直愣愣砸在他臀上。
下手的那个显然没留力气,李元芳被砸得一颤。过后才觉出疼来。三五下之后,李元芳已经觉得自己身后像是被火烧过一片。
这力气,攻城时候不去撞城门就是王孝杰用人不精!
他没来得及笑,身后又是重重的一下。
于是他终于知道,就算再怎么胡思乱想,疼也还是会疼的。
他动了动身子,想抬头去看那个书吏。按住他的人却以为他是要挣扎,越发加大了力气扳着他胳膊狠狠按下去。
这样一动,难免带上了身后的箭伤,李元芳只觉得背上伤口像被人一下下慢腾腾扯撕开一样,连着一片都是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