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ublished on
- Published on
- Published on
江承一进门就听见噼啪的板子声,心里猛的绷紧,急急忙忙奔着前厅去了,一见江承进来几个奴才紧忙跟上了他脸上乐的和菊花似的。
“少爷今天回来的挺早啊。”
他抿着唇无心答话,反而脚底下的速度快了不少。
果然,楚王江烨躺在椅子上,几个侍妾正给他剥荔枝吃。
“父王。”他连礼都顾不得行,急忙抢了家丁手里的板子扔在地上,“哥哥又犯了什么错你要这么罚他?”
地上的江悔一口气提上来哇的吐了一口血,半天都没能抬起头,后背的白衫被鞭子抽成了烂布,全是一条条血印子。
板子是最后挨的,原来没好干净的伤又被打破了,去了裤子的屁股也看不太出来像是屁股,江承除了进来时候瞄了一眼外实在是看不下第二眼。
“承儿回来了啊……今天玩的还高兴吗?”江烨像是没听见他的质问一样,笑眯眯的样子,家丁却感觉背后阴凉低下身就要把板子捡起来,被江承狠狠地踹了一脚。
“爹,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
“这**冲撞了本王,本王罚他几下都不得?”
还没等江承在开口,趴在地上的江悔嘶哑着嗓子低低的笑出声,“那楚王殿下就打死我啊……”
他笑声里带着无尽的嘲讽,尽管身上疼的连动的力气都没,他仿佛也不在乎似的,“这么多年了你都没将我打死,真**。”
果不其然江烨终于睁开了眼睛,却连一眼都没给他,“看见你真是污了本王的眼睛!还不继续打?”
“我看你们谁敢在碰我哥一下!”江承紧跟着他就喊出一句。
几个家丁连忙跪地,楚王是主子惹不起,这江承是楚王的宝贝眼珠子也惹不起,这江悔打是不打倒霉的都是他们。
“承儿,你为什么总为了这个**跟爹作对?他娘害死了你娘还差点害死了你,你又何必这么护着他呢?”
“那是他娘做的事,和我哥什么关系?”
“江承,你滚回去成吗?”趴在地上的江悔咳嗽了两声,嘴角不知道是嗓子里闷出的血还是咬破了,他颤抖着手臂在江承脚上推了一下。
说是推,对于江承来讲几乎都要感觉不到,“你要是真心疼我,你让他打死我吧,太遭罪了……”
被删帖了
一个渣爹
一个宝贝眼珠子
一个倔受
有虐渣
楚王到底是给眼珠子妥协了,对于他来讲程渝生的江承就是命根子,别说饶了江悔一条命,就是要了他的命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又怎么会为了个贱: 种惹江承的不高兴。
再说江悔也活不太久了。
江承坐在床边儿给江悔清洗伤口,后背上纵横交错的还好说,只是板子一次又一次的打,屁股伤的实在重了些,没有一块皮肉是完整的。
筋骨早就伤了,江悔左腿走路一直不怎么利索,虽然江承没听江悔讲,可一到冬天多走几步穿的那么单薄都能疼上一头汗。
还没洗完江悔就醒了,他两条腿一直在抖,费劲儿回头看了一眼江承,半天才发出一个音节,“撕……”
“哥,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江承像是条大狼狗似的,又高又壮,可手底下动作却十分轻柔,江悔到不是被他弄疼了,而是嗓子说不出话来。
疼这种事儿,从小到大都没停过,他怕疼怕的几乎看见楚王就腿软,可仍然没在楚王面前低过头。
他是不受待见到任人欺凌,可是他骨子里就有一种骄傲,从他发现自己怎么努力楚王都讨厌他的时候开始,他在楚王面前连眼泪都没掉过一次。
那时候……他好像六岁。
他骨子里有和楚王一样的骄傲,同样和楚王一样恨一个人就恨进骨子里。
他恨楚王。
从来。
废了半天劲儿都没说出一个字,江悔伸手拍了江承胳膊一下,江承忙放下毛巾给他接了一杯水,扶起他喂了下去。
一口水混着锈味儿吞到肚子里,嗓子好歹不在那么烧的疼了。
江悔软软的压在江承身上,张嘴就咬他肩膀。
“哥,你发烧了得躺着。”
“烧死我算了……”江悔松嘴,却还是任由江承摆弄。
趴好了回头一看江承,圆溜溜的眼睛却是红了一圈,看着可怜巴巴的。
“又不是你挨打……你哭什么?”
“哥,我心疼你,你多疼啊,爹怎么就想不开呢?”
江承起身拿来了金疮药,江悔恨不得现在就疼的昏过去省的糟这个罪。
“他可别想开……啊!你轻点,他可别想开了恶心我!我死了才好……疼死我了你!”
这药劲儿的疼可不比这顿板子轻到哪儿去,江悔猛的咬住枕头,眼泪很快湿了眼眶顺着脸颊往下流。
挨打多疼都能忍,回回上药就破功。
“哥,我没回来的时候你千万要少说几句,每次你都说话刺激他,还不知道他什么脾气吗?”
江悔没回答,实在没多余的功夫回答,两条腿使劲儿绷着,绷不住了开始躲,连腰带屁股的扭半点形象都不顾了。
这么多年在江承这儿哪儿还有什么形象。
屁股一动还有血从肉里往外渗,江承没办法一条腿压着他两条腿,手按着他药,尽量快的把金疮药止血药都抹上,抹完他身上都出了一下汗。
江悔也没劲儿在折腾了,气喘吁吁的,“太疼了江承,太遭罪了……”
太遭罪了……
从前年冬天开始,这句话江承就经常听见了。
他一下一下轻轻摸着江悔的头,“哥,你睡吧……睡着了就没这么疼了……”
“睡着了也疼……”江悔有气无力的回他,但还是很快的陷入昏睡,可能昏迷要多上一点。
他听见江悔很小声的叫了一声娘,心里全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