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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总是乱码?为什么不能分行?
小鱼儿经常觉得自己从小到大都生活在家法的阴影里面,也就是说,自己是一个没有自由没有人权没有童年非常非常不幸福之小孩。举例证明,八岁时,背着爹爹师兄不知道,偷偷摸到定风塔,上气不接下气地登至塔顶,只为一睹华山的镇山之宝―御风剑谱真颜。获至宝之后,这位大小姐为显其勤奋好学,“很认真”地将剑谱凑在烛火旁打算细瞧慢看,却不料误引大火,不仅一本剑谱只剩骨灰,险些将整座塔刹全都烧了去。等小人儿小脸漆黑被君扬从塔里抱出,迎接她的华山掌门她老爹黑着一张老脸比小鱼儿还深了八度。那一次,小鱼儿被连抱带拖地带到内堂,一根黑黝黝的檀木戒尺狠狠地在她吹弹得破的小光屁股上足足印了五十几条红檩子,要不是因为她后来都哭得闭过气去,怎么也得再在上面印上一倍。还是君扬看情形不对,上前阻下了师父扬起的高高的手,一面告知小鱼儿晕过去的事实,一面提醒师父那塔上面供着的只不过是剑谱的副本,真本还在密室里好好藏着呢。也是了,谁会白痴到将真的镇山之宝放在那种夜黑风高,小偷看了不偷都对不起祖宗传下的这门手艺的地方呢。
事过之后,小鱼儿趴在床上大叫冤枉,很是恨君扬为什么不早和爹爹解释剑谱的影踪,君扬恨恨地看了小鱼儿一眼,这条笨头鱼偷剑谱竟然偷得差点连自己都变成烤鱼,不好好教训一顿还真不知道天底下还有个怕字!不过君扬看着小鱼儿屁股上的青紫瘀痕还是心疼了好久,暗中将师父埋怨了几百遍,打疼了打红了不就行了嘛,难道我卫君扬的小心尖不是你华清山的小心尖呀?!因此,在小鱼儿八岁时,君扬暗暗许下了一个宏愿,今生今世,小鱼儿的屁股只有自己能打,小鱼儿的家法只有自己能定,是为此誓!与此同时,小鱼儿觉得自己的屁股莫名其妙地红彤彤地像羞红的小脸蛋,隐约还隐隐作痛,她悲哀地想,难道家法已经自己成精了?还能自己用意念执行的呀?呜呼,本鱼儿今天也就是偷懒没起床练功而已嘛~~我真是没有自由没有童年没有幸福可言的小孩呀!!!!
十五岁,小鱼儿嫁到卫家,陪着小鱼儿过门的,除了一堆在华山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搜刮来的破瓶烂罐,还有一大堆野猫野狗野鸡野鸭,最隆而重之的,就是那根曾经不知多少次与小鱼儿小屁股亲密接触的黑黝黝的檀木戒尺。这是君扬特意“嘱咐”小鱼儿带在身边的,说是嘱咐,不如说是威胁,哼,不如说是恐吓!君扬的原话是这么说的:“那根你最喜欢?!>_<的戒尺记得带上啊,如果你不小心把它丢在家里,落在路上,掉进水里,跳进火坑……也别伤心,师兄一定会替你找一把更黑更沉更光滑的尺子送给你的。”瞧瞧瞧,这不是恐吓是什么!!!
洞房花烛夜,镤一挑掉覆在小鱼儿头上的大红盖头时,君扬还是怔了神。自己朝夕相处时时呵护的小人儿此时却显得有些陌生。原先粉嘟嘟的小脸此时不知抹了什么东西异常白皙,粉嫩嫩的小嘴也像浸了染缸似的红得刺眼。满头的琳琅珠翠遍布以前只用一支簪随便挽起的长发。大红的喜服包裹起平日娇小的身段。只那汪如水的眼波隐隐有小鱼儿的神采,但是就算如此,那双小鹿也似的大眼睛此刻也隐露出从未见过的期待和不安。是耶非耶,君扬觉得摆在眼前的更像是一尊瓷娃娃,一切恍如梦境,以致于小鱼儿下床去拿了一个锦盒来君扬还在愣神。伊未低头嘴唇先轻轻咬起,君扬坐在床边,看着鱼儿的身子渐渐低矮下来。
月色如洗,锦盒已举至头顶,清冷地砖上娇小的红衣跪得笔直,清亮的紧张的声音初初响起,令发出声音的主人也吓得一怔。“妾初入卫门,未习府中令规,恐有疏漏。唯乞夫君念妾年幼,时时督导,妾当匐维受教。”短短几句,小鱼儿仍是说的磕磕绊绊语气干涩,君扬暗自叹气,看来背书这种差事从来和这条鱼就是八字不合。但不是不感动的,她肯为了他去背这短书,用近乎绝有的虔诚和认真跪在自己面前,他想,她的小鱼儿等着一天也很久了吧。也不是不感慨的,终于,终于,心中的这块瑰宝要完完全全属于自己了,她,华羽,是他,卫君扬的妻,如果一生一世爱恋能让她能感到满足,他还想以后的数道轮回仍去追随她保护她,不一定非要做夫妻,可以是她手中的一把剑,抑或者是她身边的小猫小狗,他想,这也就足够了。
伸出食指将小脸钩起,四目相对的刹那空气仿佛凝滞。院外的栀子花开了,香霭浮动。君扬将锦盒接至手中,打开,那把檀木戒尺趁着黄缎散发出幽幽的光。并不急于让小鱼儿起来,君扬将戒尺拿在手中只问她:“这个是做什么用的?”“管……管鱼儿用的。”“怎么管?”“打……”“打什么呢?”君扬捉狭的笑挂在嘴角,看着再厚的粉底都遮不住的红彤彤的小脸。小鱼儿咬着嘴角再不说话,只睁大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君扬。最后的一道防线轰然倒塌,如今如此,君扬仍是抵挡不住小鱼儿的一道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