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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书律影
serene penitence
（一）
趴在刑凳上有一阵子了，轻风拂过，小月只觉得光溜溜的屁股蛋一阵发冷，感觉
痒痒的，不由得扭了几下屁股。
“呦！这还扭起腚来了，急着挨板子了？看来你这屁股还真是欠打啊！”旁边的
衙役笑着说道，“你也不用急，马上就让你这大屁股尝尝板子的味道！老老实实
地趴着等着挨板子吧。”受到这样的奚落，小月不由得又羞又气，但又不敢多嘴
――谁让自己是被判当堂受刑的犯妇呢？眼看时辰已到，估计马上就要行刑了，
小月的心里也紧张起来，突突地跳个不停，连屁股的肉也跟着颤抖起来。
正在这时，只见两个衙役从大堂里走了出来，各自拖着一条毛竹大板，向着刑走
来。“大老爷有令，犯妇小月晒臀时辰已满，开始行刑！按律需先当众重责四十
大板，以儆效尤！”堂上一个衙役对着外面围观的民众高声宣讲，引起一众百姓
的叫好――
有作正人君子状的：“打得好！像这样不要脸的小贱人，就该重重地打，绝对不
能轻饶！”“说的是，大老爷明察秋毫，断案如神啊！”
也有泼皮无赖的：“哈哈！这下有好戏看了，瞅这小娘们儿的屁股又白又圆，打
起来肯定过瘾！”“嘿嘿！这俩屁股蛋子鼓溜溜儿的，能摸一下的话……”
还有借机教育自家闺女的：“丫头，瞅见没？以后你要是不老实，你娘我就这么
收拾你，看不把你屁股打开花的！”“娘，我又不会干这个事儿……”“谁说你
要犯法了？这姑娘家的，不听话就得揍！”“我以后一定乖……”
下面的百姓议论纷纷，这边小月听到要挨板子了，震惊之后心里却突然平静下来
，反倒是觉得长出了一口气，也不那么紧张了。想到马上就要受刑了，小月赶紧
再调整一下姿势，紧了紧屁股上的肌肉，深吸了一大口气。这时，她的耳畔仿佛
响起了一个哀怨的声音：“咱们女人的屁股啊，还不天生是用来挨揍的！在家里
，被爹娘揍；嫁了人，挨男人和婆婆的打……等到将来熬出头了……”
唉！什么时候才能熬出头啊？小月不禁回头看了一眼即将挨打的大白屁股……
（二）
小月八岁的时候就被送到别人家里做童养媳。
没办法，向小月这样的孩子在那时候只能去做童养媳：家中赤贫，只靠几亩薄田
根本不能糊口，何况还人口众多――小月上有两个姐姐一个哥哥，下有一个妹妹
两个弟弟。男孩子能传宗接代，长大了能干力气活，这当然是越多越好；大姐出
嫁，二姐留在家里还能帮着做活，下面的妹妹年纪幼小――不用想也知道，小月
在家里那也是没人疼没人管的，早点送走还能省点儿粮食。
小月的婆家还算殷实，在当地还算中等人家。家里老爷子染病死了，留下老婆和
两个儿子。大儿子已经成家，媳妇也才不过十四岁――那年月结婚都早。而小月
的“丈夫”还不到十岁，听说脑子不怎么好使――说得直白一点儿，就是个傻子
，只是并不严重罢了。好在还有把子力气，年纪不大倒是挺能干活，但整天浑浑
噩噩，在乡亲中间颇有些“呆名”――不是穷疯了，没人肯把女儿给他。偏偏这
老娘精得很，知道儿子在本乡找不找媳妇儿，就央人四处打听，居然还真找到一
家家里女孩儿多的，赶紧给孩子娶了一门童养媳――这里也是有算计的，那家急
等钱用，现在的彩礼可比正式的嫁娶少得多，赶紧找个丫头还能帮忙干活。当然
，很重要的一点是趁现在孩子还小，不知情的就以为不过是个愣小子，长大了肯
定能好点儿，再傻也能对付对付。
于是，小月就被一辆大车拉到了婆家。
像这样的童养媳过门，是不需要有什么复杂的仪式的，不过是先拜祖宗灵位，再
给婆婆叩头，最后与“丈夫”对拜就是了。该磕的头都磕过了之后，婆婆就给她
约略地讲了一点儿家里的规矩，然后吩咐大儿媳妇――就是小月的嫂子：“家里
的规矩，这两天你领着她学。一定得给我教明白了，不然我拿你是问！”听了吩
咐，小嫂子铃儿赶紧答应着。“是，请娘放心，媳妇一定好好教导弟妹的，一定
不让您老人家操心。”“哼！你知道就好，勤谨着点儿就是了。对了，你先带她
去收拾收拾，把住处安顿了。一会儿带她到我屋里，我要先给她上上‘家法’，
也让这丫头知道知道厉害。”“是，媳妇知道了。”
这厢铃儿先带小月去把床铺安排好――毕竟小门小户的，忌讳也少，就是和铃儿
夫妇隔了一面薄板墙，就拉了一面布帘子挡着，连大炕的火道都是连着的。接着
，就稍稍给小月讲一点儿规矩，无外乎是注意举止，在婆婆面前要谨言慎行之类
。然后，又去外面打了一盆水进来，跟小月说：“你要上茅厕吗？现在赶快去，
然后把自己的屁股洗洗干净，一会儿娘要给你上‘家法’呢。”小月听了不解：
“‘家法’是什么？干吗要‘上家法’？”“你这傻小丫头，”嫂子笑着说，“
‘家法’都不懂？就是要拿板子打屁股。这是规矩，新媳妇都要被婆婆打屁股，
没人跟你说过？”小月吓了一跳：“我没犯错误啊！怎么就要打屁股了呢？”“
真傻！我刚才怎么跟你说的？娘说什么就是什么，她要打咱们的屁股，那就是咱
们该打，跟犯不犯错误没关系。以后也要记得，娘要是说咱们该打，不许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