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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见过陈子的人,都说她说话的样子和声音特别的温柔,让人觉得和她待在一起简直如沐春风。只有小猴对此嗤之以鼻,说“你根本就是装的,对别人都那么温柔到我这就暴露出本来面目。你骨子里根本就是暴力倾向!只有我最了解你了。”陈子就眯着眼睛朝他温柔的笑,伸手狠狠的掐他的腰直到他惨叫着求饶为止。
陈子在遇见小猴前都是很温柔的。或者说在没有小猴在的时候,都是很温柔的。
陈子第一次走上讲台面对整整一教室学生的时候,只有22岁。和教室下面坐着的学生差不多,看起来都像孩子。陈子教日语,讲话的时候总是笑笑的,声音像天籁一样动听。而一屋子的学生陈子只注意到了一个,就是坐在中间靠后的小猴。不是因为他长的多与众不同,说不清为什么,仿佛那么多张脸只有小猴的是清晰的。陈子后来解释说“因为你当时戴了块金光闪闪的表,每次上课我都老被你的表盘晃到眼睛。”小猴就很气愤说“你明明是被我与众不同的气质所吸引。”陈子就笑得要岔气,说“那倒是真的,那会你还不到16岁长的和26岁似的,我还真被你与众不同的气质给震惊了一下。”小猴就跑过来挠陈子的痒说“不许说我长的老!”
陈子的第一期班很成功。学生们都很喜欢她,常常在下课之后围着她问这问那。而留到最后的那一个通常是小猴。陈子那时候并没有在意太多,觉得小猴就是个说话样子懒懒散散的,走路样子也懒懒散散的,肯定是家庭条件优越的被惯坏了的小孩。这样的最初定义也没什么错,陈子对小孩通常没什么看法,不喜欢也不讨厌,基本是按时上下课,不提问,没作业,不管这管那,反而在学生们之间人气很高。暑假的日语班结束后,学校开了VIP学习中心,陈子就在下了大课之后去带VIP的英语课程。没想到在9月初的时候陈子接到中心的电话,说有个孩子点名要上她的课,陈子正思索是哪个学生的时候,电话那边告诉她孩子的名字叫小猴,刚上高一。每周六日上课,问她是不是有时间。陈子想闲着也是闲着,就答应说好。就这样陈子成了小猴的专属老师,一当就当了好几年。
最初的几个月平平淡淡的。小猴每周末来VIP中心上课,陈子都按时在教室等他。陈子从小到大觉得学习都是自愿的,即使当了老师也基本是放任原则。陈子的课内容极好,但是从来没作业,不提问,讲完走人。小猴也是很听话的记笔记。背单词这件事,虽然都是上课前10分钟才临阵磨的,陈子也很少说他什么。陈子不爱管人,对小猴尤也是这样。陈子觉得小猴这样的男孩子看上去也不像听人话的,虽然小猴妈常打电话来极其激动的说“总算有个人能把他管住了,从小到大看哪个老师都不顺眼,家人说两句也是不爱听。回家却一直我们陈老师陈老师的。我们孩子可是交给您了啊!”陈子听着却觉得可笑。小孩们都这样,管得多嫌烦,遇上她这样什么事都懒得问的,反而听话了。但是陈子感觉小猴很少叫她老师。可能是她看上去太年轻,或者是他其实也没把她当老师?每次想叫她都是“喂,那个……”什么的。陈子其实也没在意。可是时间久了,陈子总觉得不太高兴。陈子想总有一天得把称呼给扳过来。后来很久之后陈子才发现,从来不爱管别人的自己,慢慢的开始在意小猴是不是有按自己的要求去做。
陈子第一次打小猴,是在开始教他的快半年之后。但是陈子没想到这却极大的拉近了他们的距离。那会已经是深冬,陈子下了大课等小猴来VIP教室。快到点的时候小猴才急急忙忙冲进来。坐下翻了翻天书包,抬头看了看陈子,说“我忘记带书了。”陈子有点郁闷,说“那先听写单词吧。”小猴有点急,说“再让我看10分钟行不?”陈子把书合上直接拿出来一张纸,看着他说不行。小猴只好磨磨蹭蹭的拿出笔……和陈子意料的一样,20几个单词就会写4,5个。陈子突然很想教训他一下。板着脸说“背了一个星期就会4,5个?”小猴支支吾吾的说“以前都是来了才背的嘛…再说过去分词什么的我从初中起就没有记住过。”陈子更郁闷了。顺手把桌子前的硬皮笔记本拿起来,很温柔的说“我告诉你怎么就记住了。站起来。”小猴就不明所以的站起来了。还没站好,陈子就用笔记本狠狠的抽了小猴的屁股一下。那一下肯定是不疼的。小猴穿着很厚的levis 牛仔裤,再说笔记本本身也没什么杀伤力。但是啪的一声,小猴就站在那里懵了。估计从来也没挨过打,半天没反应过来。好不容易看清楚形势了转身要躲,又被陈子抓住左手拉了回来,顺势又在他屁股上打了两下。小猴小声叫了一下,躲在桌子后面再不往前站了。陈子也不拉他,就看着他低头站在那手不知道是该揉一揉发麻的屁股还是老老实实的站好。陈子看了他好一会,才又装着严肃说“记住了?”小猴嗯了一声,陈子说坐下背,背不会不讲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