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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由,屈原,屈伯庸父子;楚怀王君臣
思美人
习习谷风,以阴以雨。
之子于归,远送于野。
何彼苍天,不得其所。
逍遥九州,无有定处。
世人暗蔽,不知贤者。
年纪逝迈,一身将老
——猗兰操[图片][图片][图片]
今天被格式搞得心情很差,明天开始放文
第一章:青青子衿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暮春之初,万物欣荣,楚国郢都郊外,枣红色的骏马踏过浅河草滩,疾驰间溅起一朵朵水花,一阵阵草香,映着马上青年面容的英气,更是越发生气勃勃。
那青年身着白底蓝绣绕襟深衣,披着深红黑里斗篷,头发随意用一蓝青玉绳绾起,一长一短两柄佩剑,长剑置于马鞍剑袋,短剑随身,眉眼之中,尽是归心似箭的心意。
“哥!哥哥!”
不出意料,城门外,护城河旁的石阶上,柳绦下,那少年鹤然而立,满面皆是喜色,待远处的人影逐渐近了,少年愈是兴奋,抬高手臂,努力地挥着手,幽兰浮绣的青衣裙裾边,左右两方玉佩玉环,上下撞的叮当作响。
“哥哥可是回来了,整整十日,想煞原儿了。 ”这少年不是旁人,正是楚国新君肱骨之臣、当朝大司马曲伯庸幺子,曲灵均。迎的这人,为其长兄屈由。
屈由翻身下马,宠溺地拍拍屈原的小脸,微微笑道:“哥哥亦是,若非此次受父命巡查封地怠慢不得,便早早回来了。”
“大公子。”
兄弟两个正亲热着,只听一阵马嘶,一玄衫少年策马追来。
“大公子归心似箭,可苦了下属这墨狐马了。”云玊狂奔一路,甚是疲惫,一边平稳气息,一边如此抱怨着。
屈由失笑,自己的赤鸢确非凡马可及,乃是去年生辰,父亲亲选送与他的,弟弟也素来喜欢……果不然,见到赤鸢,屈原的眼神便放了光,如同天上频频闪烁的星星。
“原弟,走,哥哥带你去策马。”屈由默默思虑一阵,倏地一手揽起屈原,飞身上马。
“当真?好啊!可……父亲他……”
“诶。”屈由摆摆手,把缰绳递给稳坐的小弟,“且不管这许多,抓紧了啊。赤鸢,走!”话毕,便只见刹时间,颇具灵性的小红马便抖擞精神,如离弦的箭一般飞奔而去。
“原弟,别怕,睁眼,看看这两旁的景色,甚美!”赤鸢跑得极快,两人的衣袂也随风飘曳着。
屈原听了大哥的宽慰,轻轻睁开眼,只见两旁的花树皆如飞一般向后奔着,风中翻飞的柳絮伴着野花散出的阵阵香风,极是惬意舒爽。屈原心下开阔,此时便也再无惧意。仗着有兄长相护,索性松开缰绳,张开双臂,爽朗地笑着。
屈由一惊,赶忙把他抱得更紧,佯怒地训道:“便是你最为胡闹!你若摔倒,看我扶不扶你……当心!不要夹马肚子,若是自乘一骑,缰绳、马镫都是断断松不得的,我说你是记没记下?”
“记下,记下了!”屈原兴冲冲地挥动着双臂,两兄弟就这样疾驰着,不出一会儿,夕阳便撒下了光辉,天光逐渐暗了下来。
郢都城外有座小山谷,其间的花草肆意自由地开着,一挂瀑布自山上流下,甚为清透。此处是屈原的挚爱之地,常在此一待便是许久。
屈由斜靠着一方岩石,看着屈原在兰草丛中作舞,嘴边挂着浅浅的笑,每每看到这个弟弟,屈由都会感到几分波谲云诡当中的岁月静好,天之骄子,优秀的不似人间凡品。可惜……不知为何,父亲对他限制之多,管教之严,如一道道无形的枷锁,锁住了灵均通天的大门。
“大公子。”云玊绑好了马缰,随手将水袋递给了屈由,看了看天色,担忧道:“天色不早了,您……还未向家主复命,且主母怕也是会担忧二公子的安危……下属觉得,还是……”
“无碍,好容易,原弟可以玩得如此惬意,便让他好好开心一次吧,父亲若问起,我担当便是了。”屈由笑道。“对了,教原弟骑马之事,莫要让父亲知晓,明白?”
“唯”,云玊颔首,心道:家主对二公子的管束之严,与大公子对其的宠爱之深一般,全府上下,无人不知,这般是非,谁人敢讲?
第二章:竹之哀殇
少顷,星光熠熠,墨蓝的夜空中,屈府主宅的铜匾闪着点点清冷的光,三五个小厮掌了灯,从侧门守着规矩鱼贯而出,点亮了门口数个烛笼。
酉时三刻,正是府兵交接的当口,两个黑影掠过,从侧门闪进屈府。兄弟二人先是换了身洁净的衣裳,上下不至于太过凌乱,方移步正厅,屈伯庸与夫人柏惠正用晚膳,侍女妙风,立于一侧布菜。
屈由自知迟归,也未像平日一般扬声入堂,只是谨慎着脚步,于堂中半跪,执剑下礼:“孩儿给父亲母亲请安,父亲吩咐之事已毕,特来交令。”
屈伯庸闻言,放下双筷,缓缓抬头,面上带着一丝赞许的微笑道:“嗯,你命云玊先行送来的略表我已然看过,第一次出远门,处事无失当,应对皆得体,甚好,来,膳后且与为父详述。”
屈父边说,边指了指身旁的位置,妙风顺意,忙置好一席锦垫,吩咐添了一副碗筷。
“唯。”屈由起身,将配剑解了,正坐于桌前,余光看了看屈伯庸的面色,又看了看依旧立在堂中的小弟,道:“父亲,今日我与原弟……”
“诗,可诵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