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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拜吧
线性时间的最大魅力,在于它的不可抗性。
姐姐大学念的中国政法,毕业了回我们这儿混司法口,成了独立执业的律师,长得不错,不矫情,不爱笑,挺有魅力的。我们家不是什么豪门望族,就是中产阶级,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爸爸妈妈工作忙,成天不着家,我姐回来了,他们更放心了,直接对家里撒手不管了撒丫子追求他们的资本主义去了。我初中因为淘得没边儿也没少挨揍,我爸从来不管我,总是乐呵呵没正形的跟我打闹,我妈那会儿管我倒是挺严的,但我妈管我吧,没什么水平,犯了错被告发了,呼啦啦上来就是一顿暴打,打完她又心疼,心疼吧我妈这人性格也是,不爱多说话,然后她就偷偷给我塞钱让我自己买东西。。所以我一直没搞清楚体罚教育的这个教育意义究竟在哪儿。
我姐也不是咱吧里那种兼收并蓄的有张有弛的优质姐姐,她很少会直接的去表达感情,能用一个字说清楚的绝对不说两个字,颇有些满清遗韵,所以很多东西她不说,当时我年纪也小,良苦用心什么的我真的很难体会,想想有时候也挺对不起她的。举个例子吧,她在北京上大学的时候我在上初中,她每周给家里打俩电话,我俩对话特别机械,我假模假样的关心下她的身体,她严肃认真的过问下我的学习,叮嘱我要听话不要惹爸妈生气,就完事儿了,等她要回来的时候也不可能问我想不想她这种话,只是直截了当的问我有什么想要的,现在回想这其实也是一种爱的表达方式,但当时,我有一特好的发小嘉姐,她也有一姐姐,人俩那叫个亲密无间啊,出门都不撒手必须得搂着抱着,知心话说起来那叫个没完,一宿一宿的聊,嘉姐对她姐交往过几个对象有几个闺蜜一清二楚,而我基本对我亲姐一无所知,所以挺长一段时间我一直觉得她挺讨厌我的。
结果好家伙,我过得自在舒服的时候她突然杀回来了,住家里了,我们家是挑高的跃层房型,楼上是我房间,我姐房间和一个小卫生间,楼下是主卧,客房,客厅,厨房,卫生间和阳台,在我姐回来之前,我一个人独占着二楼,卫生那是脏乱差,但是过得那是异常的惬意啊,现在好不楞的的她回来了,一下子分走了一半我的小世界。。内心的悲痛是可以想见的。。而且突然还和这么个不甚亲姐的姐姐抬头不见低头见了。。心情真的是很复杂。。
我妈回油田的那天晚上,我们全家共进了一顿团结紧张严肃不活泼的晚餐,主题就是要我服从管教听指挥顺便痛陈我之前的斑斑劣迹呗,我草草扒拉了几口赶紧溜回了房间,电脑也没敢打开,一边用手机挂qq一边看汽车之家,翻了两页觉着不对劲儿又拿出英语书挡在外面,胆战心惊地看着。果不其然,事实证明,革命预见性绝不仅仅在战争时期需要,和平年代也必不可少,我温良恭俭让的姐姐前后脚的就进了我房间。瞟了一眼我的英语书,吐出了个:“装。”我整个人就不好了,说时迟那时快,qq恰到好处地发出了清脆的声响,我暗暗地在心里恶狠狠地骂:哪个孙子啊,成心的吧!抬起头正对上她似笑非笑的眼神,当场现形。
我姐跟我谈话的内容简单明确开门见山:“我不得不肩负起管理你的重任了(画外音:这都是些什么词汇啊!!不得不!管理!重任!)就三点要求,第一,必须听我指挥,指挥不当的地方你可以提出,我考虑后给你答复。第二,如果怀柔政策对你不起作用,那我会用我的方式让你接受我的教育。第三,你这个年龄的孩子,很多事儿做了我都能理解,但是品质方面绝对不能出问题,一旦被我发现,自己看着办。就这么多,你有什么要补充的?”我被深深而深深地震慑住了,这他妈不就是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嘛!一瞬间我立刻对遗臭万年的李鸿章大人肝胆相照了,各种恨各种无奈各种不平衡,但是我很没骨气的,在她熊熊的逼视下,迅速点头同意了。“好,你也算是成年人了,你记着,说到就必须要做到,那就这样,早点儿休息吧。”我毕恭毕敬地目送姐姐婀娜多姿地走出房间,内心各种悔恨翻江倒海,客观的说,当时我也就是那么一听,根本没当回事,我压根就没想到她真的会管我。
第二天一早吃早餐的时候,姐姐开始践行她至高无上的权利,命令我吃了个白水煮鸡蛋,我特别烦鸡蛋,总觉得有一股奇怪的味道,但在她不容置疑的眼神下我就没吭声,一边吃一边在心里默默问候那只生它的母鸡。“对了,以后天气好的时候你自己骑车去学校,天气不好的时候我送你。”我认命地点点头,继续默默地吃早餐,站在玄关换鞋子的时候,我姐喝了口牛奶,声音不大:“路上注意安全。”我依旧没吭声,但是胸腔突然就荡漾起一阵温暖。
中午那顿轻轻的打对于久经沙场的我就跟掸掸土一样,我迅速原地满血复活和小伙伴们玩儿去了。下午活动课和体育课连着,最后一节数学课,教数学的老班回家坐月子去了,学校又没有合适的老师来带班,只好印试卷给我们做,让班长盯着我们自习。我们几个一合计,这不明摆着整个下午就是给我们活动的嘛!果断决定去学校附近的KTV唱歌,我至今还记得那个ktv叫想唱就唱。。一群人呼啦啦出了学校(我们学校属于那种管理不太严格的,私立学校嘛,也不太敢得罪学生,衣食父母啊),打车奔赴KT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