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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L度娘,重发备份。
生活向来是由童话般的巧合、生活的乐趣、美的冲击,以及一些令人受伤的自我质疑所构成的。
Life has been some combination of fairy-tale coincidence and joie de vivre and shocks of beauty together with some hurtful self-questioning.
—— 西尔维娅·普拉斯(Sylvia Plath)
想到自己曾经被人爱过,自己的存在曾经有力量在另外一个人的生活中造成快乐与无聊的差别,这是一件多么令人奇怪、多么让人感到陌生的事情啊。
How strange too and unfamiliar to think that one had been loved, that one's presence had once had the power to make a difference between happiness and dullness in another's day.
―格雷厄姆·格林(Graham Greene)《恋情的终结》(The End of the Affair)
“你知道那是怎样的感觉吗?真正的亲密无间,跟某个永远不会背叛你,永远不会强迫你伪装自己的人在一起所拥有的那种安全感。那就是我们。”
“但不会持久。”
——詹姆斯·索特《光年》
(1)
大三前的暑假,苏斯清过得格外抑郁。苏斯清是北京一所高校英语专业的学生,暑假回家便在家乡的报社找了份实习记者工作,虽然和专业没太大关系,但苏斯清很是喜欢出门采访的体验。
不过,家乡这座城市实在太小,报社领导以为她只是来混一份实习证明,工作了不到一个月就被打发回家。小城市不比北京,除了和朋友看电影、喝酒、聚会,也基本没什么其他娱乐活动。苏斯清每天白天宅在家看剧看电影,晚上和初中时就是闺蜜的康赛空出门喝酒聊天。
实在是觉得无聊,离开学却还有快一个月的时间,苏斯清索性在网上海投实习简历,锁定了一份策展和翻译的实习工作,买了机票提前回学校。
苏斯清每年假期回家,都会习惯性地短信联系初中时的英语老师,也是她快十年的暗恋对象。今年发了几则短信,却都意外地石沉大海,苏斯清也不敢打电话直接打扰,只是遗憾地觉得这个这个假期少了点什么。
苏斯清还记得初中第一节英语课,对张恬老师的第一印象竟然是——这个老师长得好凶,一点也不甜。没想到,张老师的授课方式从一开始就深深吸引了苏斯清。小学时就拿手的英语,在张老师的教导下更是一路飞升,英语单科成绩从来没考过班级第二。
苏斯清现在也不记得,到底是从哪一天起,对张老师的感情开始超越普通的师生感情的。大概是在初三时,苏斯清求着父母买了辆自行车。从家到学校步行,明明只需要十分钟的时间,苏斯清却开始骑车上学,为的只是能够“顺路”和张老师一起骑车回家。
初中时,苏斯清和父母的关系并不好,父亲在外地工作,几个月才回家一次,母亲一样忙于工作。苏斯清学习成绩很好,父母自然很少约束。初三那年的生日,熟悉的几个朋友们都在忙于准备中考,苏斯清也没像往年一样约朋友们一起吃饭,母亲那晚照旧加班。一个人过生日,凄惨得很。
那天正好是英语晚自习,12月的西北小城已经冷得出奇,苏斯清照常骑着车在校门口等张老师回家。一起骑车的路上,张老师不过是随口问了一句晚上吃什么,苏斯清居然哭了起来。问清了情况,张老师二话没说,推了当晚原定的计划,带苏斯清去吃了一顿大餐过生日。
就是从那一天起,苏斯清确定自己爱上了张老师。苏斯清并没有一个质疑自己性取向的过程,初中时谈着玩玩的几个所谓“男朋友”,也只是发展到拉手的阶段。苏斯清从没有过真正“喜欢”的感觉,更不用说“爱”了。与其说质疑或发现自己喜欢的是女孩子,不如说是张恬的出现让苏斯清接受了自己的性取向。
可这又有什么用呢?苏斯清早就知道张老师已经结婚,孩子也已经上了小学,无论如何,就算没有性别这一阻碍,师生关系,婚姻,年龄差这些问题也摆在她面前。好在苏斯清从没有什么奢望,也不打算告诉张老师自己的感情,还有一年时间能天天上张老师的课,对她来说已经很满足了。
高中时,苏斯清有了自己的第一个女朋友,加上高中学业繁忙,即使同在一个城市,见面机会也是少得可怜,只维持着短信的联系。大学假期反而会相约吃顿饭,张老师总是催着苏斯清找男朋友,苏斯清也只是一笑而过,从来没和老师解释过什么。今年倒好,连短信也不回,接下来的寒暑假,苏斯清肯定要忙着实习找工作,恐怕更是没机会见面了。
2
(3)
苏斯清一晚没睡好,早晨9点整就响起的手机铃声更是让她想砸手机。手机屏幕显示系辅导员来电,苏斯清不得不接了起来。
“喂,老师好?”
“苏斯清,回学校了吗?”
“几周前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