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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开一坑……
嗯!于是我就开了
我叫当午,旁边是我的哥哥平襄。
其实我觉得我俩除了同一个姓,其他的没有一处是相同的。我从小调皮捣蛋惯了,经常三天两日弄的院子里鸡飞狗跳,爹爹心爱的花草树木无辜惨死,下人们一天跑八次厕所也是常有的事儿。每次爹爹只是笑眯眯吼别人而把我搂怀里说道:有本事。真哒?于是我继续发挥优良传统,最后我所到之处犹如大神降临一般,凡人退避三尺。平襄和一般的凡人不一样,丫从小就和我过不去,仗着自己会一点不知道从哪儿道听途说学来的破武功,就把我弄的晕头转向。不过,每次爹爹都会揍他。房门一关,里面揍的啪啪啪直响,不知道平襄是被堵住嘴还是晕过去了,愣是一声不吭。我有怀疑过爹爹是不是根本没有揍他而是装模作样拍拍桌子什么的,当我看到平襄瘸着腿儿腰都不能直的走出来我就放心了。
平襄素来冷清,能不说话他绝不开口,能说一个字他绝不说两个字,整天扳着一张脸像谁欠他多少钱似的,很不招我待见。
爹爹似乎比我更不待见他。
爹爹上座,我旁座,平襄跪座……不对,他可不敢跪座。平襄八岁,身量不高却把身子挺的直直的,膝盖像是陷入地面。平襄面色如常,若不是他额头青筋若隐若现,我还真以为他是舒舒服服坐在地上呢。
事情很简单。我爬树玩耍,刚好平襄好死不好的经过。我玩性大起摘了树上的果子砸他脑袋,他第一下就被我砸中,他丫居然低头看了眼果子,然后给了果子一个很轻蔑的眼神然后就准备迈步走开。在本大爷面前装x还是这副风轻云淡的样子,我可不依!我一口气摘了满满一手果子劈头盖脸都向他砸过去,只见他身形一顿,而后脚下生风,左闪右跳,竟一个也没砸中。我是居高临下看着他,他一袭月白竹裳,仅八岁还未生长开的小屁孩竟然有一种仙人之姿。我呸,一定是我眼抽!他微微昂头,少有的嘴角一弯,然后转身就准备走。我气的不行,一剁脚准备上前揍他一顿,我却忘了我是在树上。可不就脚下一空……
当我准备面朝蓝天,摔的屁股开花的时候,我看见向来天踏下来不动声色的平襄,眼底竟然闪过一丝害怕,然后便向我跑过来。
待我反应过来我确实已经在地面上了,不过是以一种躺着的形势。我只是觉得手掌处火辣辣的疼,一看果然破皮流血,我还来不及为我的手掌哀怨就听见身下传来一声闷哼,我是感觉压在什么可以活动的不明肉体上……我急忙把自己挪开。
平襄趴在地上,好看的眉头紧蹙,捂胸轻咳了几声,而后就是一口鲜血“哇啦”吐出。
我吓的连连往后缩,他闭眼缓了一会儿,然后利索的一把抹干净嘴角的血迹,再撑地想站起来。我看他手脚不断打颤,撑了好几次才站起来。可恶的是!他丫站起来之后居然不管我,直接若无其事的走到池子边把自己整理了一遍,还装模作样理了理凌乱的鬓角,然后若无其事的离开。
还好老天有眼,他准备离开的时候遇到的爹爹。
我立马不知道谁给了我力量似的蹭蹭蹭就扑到爹爹怀里,举着蹭破的手掌控诉:“爹爹!你看,平襄他推我!”
爹爹安抚了我就走到平襄跟前,二话不说劈头盖脸给了他一巴掌。
平襄还是一贯清冷,不生气也不解释,清瘦的脸庞上拓下一个鲜红的巴掌印,他抬手抹把嘴角血迹,深邃而清澈的眸子很快的扫了我一眼而后便低垂着眼眸不说话。
于是平襄就被爹爹“请”到内堂“跪坐”。
不要问我 我为什么叫当午==和那个锄禾一点关系都没有!没有!
爹爹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腾腾的直跳,还好没有落下。我觉得爹爹实在霸气,只差没有惊堂木一摔,一声大吼:堂下所跪何人。
我被这突然声响吓了一跳,差点一个不稳摔下凳去。我若无其事把自己重新挪稳,然后一脸看好戏看着平襄。爹爹显然要发火,我就不相信这个平襄还能不动声色。
平襄的眼睫明显随着桌上腾腾上下的茶杯颤了颤,随即抬眸,眸子里还是一片清冷。到底还是怕嘛,装什么高冷真是。他薄唇抿成一条线,衣袖也动了动,不过片刻又恢复之前的淡然。他说 :“我没有推他。”
啧,我还是第一次听见平襄说:我没有。以往都是不管什么鸡毛蒜皮或者欲加之罪他都通通照单全收绝不辩解。我就是不待见他这样,明明不是圣人装什么高尚,明明每次都被揍的几天下不了床还做什么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好几次我还偷偷看见他一个人默默蹲墙角抹眼泪呢,我都不好意思打击他。
“那当午会说你推他?”
我在一旁狂点头,符合道:“爹,为我做主。”
爹爹突然蹭的起身,踱步来到平襄身旁,踹了踹平襄跪的笔直的腰背。平襄身子小,即使爹爹未使全力,仍然踹的平襄双掌撑地,咬唇闭眼缓过一阵才缓缓撑直。
爹爹白了一眼平襄,估计是嫌他没用,几脚都挨不住。爹爹又走我跟前,爱抚了我已经包扎完好的手掌,睨斜一眼平襄说道:“当午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看到平襄垂在袖中的指尖忽术一颤,清澈的眸子突然变得讳莫如深,薄唇紧抿,眨眨眼声音从未有过的黯然道:“是我推的当午。”
爹爹没理平襄,而是扭头对我微笑道:“你先出去,爹爹一定给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