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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飞机起飞,蹙眉忍着时不时失重,咀嚼口香糖却难熬突入袭来的耳鸣。飞机一阵剧烈抖动后,我粗鲁解开束缚了近四个小时的灰色安全带。拖着半旧的行李箱,眉眼中溢出的疲倦难掩回家的兴奋,夕阳洒上机场,似乎一向厌恶的一切陡然美好起来。丝丝手汗沾屏,有些艰难发出信息,带着一个极老土的呲牙表情。/下飞机了/呲•牙/繁华的机场,华灯初上,人声鼎沸,热闹几乎吞没一切。最大的孤独,不过是寂寞掉进周围热情的世界。木偶一般走出机场,路灯拉出长长的孤独的影子。微弱的绿光蹿上手机,嘴角扯着笑容盯着冰冷的文字,手机屏上隐约是人温暖的笑连。约莫等了一刻钟,打开车门,清冷的声音机械吐出久违的一串地名。下车眺望温热的灯火,大约还有半公里。纯黑色的尼龙行李箱洗的略微发白,月光照在郊区新雨后泥泞的土地上,泛起银白色的光。站在大门旁倚着行李发愣,倒有些近乡情怯。//初见你活生生站在面前,瞪大带着丝丝雾气的双眸瞅,瞳孔微缩。微抿薄唇,满满笑意从嘴角溢出,风衣中裹着的削肩因激动微微颤抖。目光稳稳停在人深褐色的眼眸,似乎,在寂寞里找到了热闹。用力将行李箱推进温暖的家门,寂静中耳畔人略带颤抖的话音刚落,屋内重物砸上墙的巨响倒是吓了自己一跳。微耸肩,又近几步,笑看人。/在门外矫情一下,走吧,带我回家。
问我是不是搬文,我只能说,溪吧是我,那个guest也是我忘了登录。
Chapter1春日初晴,阳光正好。模样极俊秀的小娃娃正用力擒着树干向上爬,双腿紧紧夹着似乎并不粗壮的树枝,鼻尖的汗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微微刺眼的阳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斜斜洒在昏暗的卧室里。床上少年精致凌眉微蹙,紧紧闭眼,似乎是厌恶极了窗外的阳光,掀开被褥单手一撑跳下床,眯眼赤着脚三两步奔走窗前正准备拉紧,倏忽一抹小影子突袭眼帘。少年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年纪,掩不住的妖孽气质,斜长凤眼,眼下一颗血红泪痣,赤裸着上身,松松垮垮家居裤,精瘦却隐隐看得出肌肉纹理,约莫一米七五的身高,只匆匆套了双拖鞋,头上顶着鸟窝一样纷乱的发。薄薄的拖鞋踩在雨后的积水坑洼的草地上,溅起的泥水裹着小腿。两人相聚近百米,便听得少年扯着嗓子吼道:“小十八,你一天不做死少两肉啊?抱紧了,等着哥!”“四哥四哥,啊……快快,我要掉下去了!”小娃娃吓了一跳,奶声奶气带着哭腔,尖锐的叫声猛揪着少年的心。少年是张家四少,张韶屿。而这小娃娃,是他排行18的幼弟,张墨轩。韶屿飞奔着,也不看地上坎坷泥泞,裤腿上的泥点越发密集。于两人十几秒的功夫,太过漫长,多怕来不及。韶屿找着稍平坦的泥地,双手紧挨着幼弟,奈何身量未足,还差几厘米,双眉紧蹙。“十八手抓紧树枝,双腿小心点儿下来,别怕,哥在底下接着你。”“四哥四哥。”墨轩呜咽着,嘴里模模糊糊叫着,双手抱的更紧,额上冷汗泪珠沿着脸颊滴在邵尧身上,一腿继续勾紧树枝,一腿在空中墨迹着,墨迹着向下挪动。韶屿踮起脚尖,伸长手臂总算够着幼弟。这时,小孩儿似乎呛了风,剧烈的咳嗽起来,手脚一松,砸在树下人的怀里。韶屿一个激灵,顺势蹲下,一把把幼弟揉进怀里,消化着撞击的剧烈疼痛。不知过了多久,两人蹦Q飞快的小心脏总算稍稍平静,韶屿一巴掌狠狠拍向怀中小人儿身后,带着小墨轩回了卧室。“速度墙角站着面壁,规矩别等我再教你。”韶屿凌眉微挑,话音冷然,随手翻翻衣柜,拿了换洗衣裳,走进浴室,心下暗自感叹,幸好,幸好那一抹阳光,差点……若不及时,不敢想象年幼的小弟弟会受怎样的苦痛。带着氤氲水汽,脚步声很轻,瞩目靠在墙上对着窗外发呆的小朋友。“我说,受罚舒服不?”“……”墨轩傻愣在窗台边,支支吾吾不知在鼓囊什么。“得了,哪儿舒服趴哪儿,我们算算账。”小娃娃嘟起的小嘴儿似乎可以挂上酱油瓶,睁大眼睛瞅着眼前扯着笑脸的温暖四哥,眼泪不争气顺着还带着婴儿肥的脸颊缓缓蜿蜒。极不情愿转过身趴在床上,认命把小脑袋埋进纷乱的被褥。身后的少年一手捞出小脑袋,一手粗暴扯了小娃娃深蓝色家居裤。粉嫩两丘突突跳出,小娃娃刚觉得身后一凉,打个寒噤,火辣辣的巴掌夹着风呼啸而至。鲜红的手印称着白皙的臀肉格外漂亮,没几巴掌原本粉嫩嫩的小臀染上诱惑的桃色,小孩儿的手在空中挥舞着,腰被身后的人用力按住,只能靠哀嚎缓解这苦痛。韶屿庆幸着家里大哥设计时特意做了隔音,不然二哥内懒虫听得不得打死小孩儿。“四哥四哥,我疼,好疼啊,我再也不爬树掏鸟蛋了。”晃神间,小人儿呜咽着哀求,转过小脑袋,眼神戚戚,睫毛似水洗一般。小人儿的眼神似乎能直击人心魂,邵尧猛的一颤,轻轻落下巴掌,打横抱起小人儿避开伤处,起身径直走向对面老八卧室,一脚踹开房门。老八惊醒,看着自家弟弟满脸泪珠,身后的艳色,揉揉眼,熟门熟路从抽屉里摸出管药膏,起身抱了幼弟,小心翼翼平放床上,挤出药膏轻轻抹匀。“又惹什么祸了?”小孩儿哽咽着享受身后迟来的清凉。“我走了,十四今儿兴许回来过年。”冬日午后的阳光并不强烈,一辆普通的黑色轿车正在路上行驶,透过车窗隐约可以看到副驾驶上坐着一个黑色中短发的少年。浅黑色刘海似乎长过了眉毛,修长的手指将看似摆设的眼镜推到舒服的位置。少年拉了拉黑色外套的领子,挡住了嘴巴,全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熟人勿扰的气息。拉开袖子,看着表上的时间。“不是要经过三清山吗?”少年转头问司机。“九少爷想十四少了?”“没有。”少年回答之后继续垂下头玩手机,只听到司机说:“十四少难得回家一次,家主让九少爷去接十四少回家呢。”少年默默撩开额前的刘海,问:“大哥?真是在意残音呢。”司机把车转了个弯,开向三清山。少年在手机上编辑了一条短信:“残音,出门,我来接你。”落款是张苏曜。三清山确实仙风道骨。冬日严寒,下车的人感觉到了刺骨的冷。残音站在院子门口,一身宽大的素色戒袍,伫立山门。张苏曜凝视着,男孩儿不过十二三岁,墨色短发不过寸长,与自己五分相像,比之老四的妖孽,又多了几分朗润,一年未见竟又高了不少。自幼,张家十四少拜师三清山,已是十年的正一派道士,与家中往来不常。一下车就听得十四絮絮叨叨,老九只恨为什么不直飞回家。“唉老九,这么久不见哥真的不给哥个拥抱?”“……”古怪至极,在三清山修行了十数年,照理应是清心寡欲,确实家里最活泼的话唠。“老九,你说巧不巧,我这早课刚坐下准备摸手机看看全职,你信息就来了。看我这戒袍是不特拉风,唉老九,你速冻矮子个啥。陪哥聊聊天儿啊,看哥眨巴眨巴大眼睛看着你,这么久没见个家人,哥真是空虚寂寞冷……”“我记得六哥上个礼拜刚来三清山旅游”“……”打开车门继续坐回副驾驶,回家一路惊喜。【Chapter1完】
十三少笑笑扶起残音:“这么大礼?”十四少皱着还透着稚嫩的眉,咬牙揉揉膝盖,打千儿。“小弟请了六哥十三哥,管家安。”“稀客啊,难得回躺家。”六少直起身,揉揉人有些硬气的毛。“壮士六哥都回家了,我当然得回家替您准备着伤药咯。哎,终于到家了,在车上我都要憋死了,老九什么情况一脸速冻矮子都不搭理我,司机也没有什么话,果然还是到家好啊,你看我一到家就热得喉咙痛了……”残音咧开嘴,一手搂着一位哥哥。十三少转过头:“喉咙痛?我给你瞧瞧,嘴巴张大。”残音一边奇怪自家十三哥啥时候学医了一边张开嘴。“唔!”一个苹果堵住了他的嘴。“咳……唔……咳咳……十三哥你干嘛!”“你来之前我就准备好了,把你嘴堵上。”“……”残音一脸委屈,眨巴眨巴大眼睛瞅自家亲哥。张六抱着一堆盒子走进大厅,顺便扔了一些在地上。“父亲要求的都买来了,名字也写好了,回头分就行。”难得说一段话,提到父亲似乎语气有些不耐烦。“嘿老九――”不等大厅的人说完话,他已经拖着自己的行李箱上了楼。老六捡起地上的一盒东西,一脸郁闷:“我没离家出走的时候就是这样,回来了还是这样,怎么回事啊真的是。”残音啃着苹果凑过头:“哇哥这不是北京那啥豆腐……”“杏仁豆腐。”十三少摸摸下巴,“估计是给你们买的。”“哈?老九会给我们买东西?”“应该是家主要求的,毕竟你看刚刚他这么一摔,应该会碎掉不少。”所以十三你是想说碎掉不少的就拿来给我们是吧……“毕竟他一直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儿,又没你们一个两个这么做死,家主都由着他去,我们能怎么办。”老六瞅着十三那想揍人的表情眯眼笑。老六把盒子放在脚边,深叹了口气,一脸哀怨:“说实话我也挺想像老九那样的。”“哪样?”“追梦无罪!”墨温柔把盒子整理完,微笑瞩目三少探头:“家主还有三天就回来了。”“什么时候把头发弄回去?”十三少接过话茬。“今朝有酒今朝醉!大哥要打死我我就路边睡!”残音啃着苹果缩了缩头:“押韵……真押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