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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书律影
serene penitence
一
哥……你不相信我吗？哥……
静谧的书房，冰冷的夜，空洞得让人窒息。跪直的腿已经麻木了，四周已经一片黑暗，只有膝前一抹惨白光晕。抬眼，窗外一弯钩月，不知道上弦还是下弦，洒下一抹清辉，惨白而冰冷，像极了母亲临终前的那句话语。可是母亲，对不起，我还是没有做到。
门突然开了，灯蓦地亮起来，骤然明亮的灯光刺得我睁不开眼，看不清哥的样子，却依然感受到他汹涌的怒火。
“有什么合理的解释么？”哥坐到我面前，平静极了。
“哥，我真的没说谎……哥，你相信我……”四周一片凉意，好害怕这样的感觉，哥，你到底还是不相信我吗？还是说，我不能让你相信？
“只是，晚回家而已啊……”我喃喃道。
“上官弦！”哥突然站起来，有些激动地大声起来，我知道，他真的生气了，不然也不会这样叫我。
“我说过什么，你几点放学！几点到的家？为什么晚回家不给我电话！事不过三，你自己说，你已经几天这样了！”哥一把把我抓起来，“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
“哥，对不起……”我有些不敢看哥的眼睛，那是怎样的一种深邃，好像要把我吸进去一般，“哥，我真的是在帮学长处理学校的事……哥，你相信我……”
那个总是欺负我的学长，总是在放学后把我抓到办公室，做那些永远做不完的事。而且奇怪的学长，总是强行关了我的手机，不让我回家。
“那为什么电话也不打一个，整整一周了！一周都这样？”哥更近地靠近我，“这一周，我一直告诉自己，要相信你，毕竟你也16了，我不能像以前那样管你了。可是你就这样子回应我的？还说谎！长大了是吧，不需要有个人管了！”
哥……看着这样的哥，我几乎要哭出来。哥，不是这样的……
第一次见到哥，是6岁那年，母亲病逝，父亲接我回到了他的家。是的，母亲，是父亲的情人，是一个公开的秘密。只是我还不懂，情人是怎样的意义。对我而言，我的家，有母亲，和偶尔回家的父亲，从来不知道，父亲还会有另一个家。
父亲的家人，让我害怕，那个父亲说要叫做阿姨的人，没有妈妈的温柔慈祥，那样尖利的眼神，让我只想逃离。
这时候，哥出现了，14岁的他却有一股天然的霸气，即使是那个阿姨，也要退让三分。后来才知道，哥的母亲并不是那个阿姨，而是父亲的前妻。
“你叫什么名字？”哥第一次对我说的话，“叫我哥哥，以后跟着我吧。”
就这样，我跟了哥。
“上官弦，你给我听好，只要我还是你哥，我就要管你！”哥的声音突然想起，我不禁抬起来，看着这个保护了我10年的人。
“上官弦，我……我叫上官弦。”这是哥第二次问我名字的时候，我才敢说出的话。
“上官？”哥轻轻皱了下眉，“你……母亲的姓。”
是的，我是随了母亲的姓，在母亲的强烈要求下，父亲终于同意了。其实，他本不需要有犹豫吧。毕竟，他没有够大的勇气承认，我是他的儿子，在他家里，我也只能，叫他叔叔而已。而称谓，又有什么意义，在这个家里，又有谁不知道，我的他的血是一样的。
“怎么不说话？怎么？我不是你哥了？”哥用力地把我压到书桌上，伸手拉扯我的裤子。
我一惊，忙挣扎起来，委屈地望着他：“哥，不要，哥，别打我……哥……”
哥突然松开手，冷冷道：“好，不打你。那你别叫我哥。从今天起，我们各管各，这里，我也不住了，留给你吧！”说罢，哥转身要走。
我急了，不顾一切地拉着哥，哥，别走呀，哥。
“哥，哥……别走！别丢下我……哥！哥……你打我吧。”
二
“哥，哥……别走！别丢下我……哥！哥……你打我吧。别不要我。”
轻轻啜泣着，我趴在书桌上，闭上眼，一咬牙把裤子拉了下来。哥，我真的，没有说谎。
感觉到哥停下了，向我走过来，深吸一口气，再次闭上了眼睛。
哥站到了我身后，我知道，他手上，一定已经拿着那个可怕的长长的木尺。
“弦儿，哥不是想打你。”哥又平静了下来，“弦儿你知道我多担心你吗？你不打电话回家，打你手机也打不通。哥多担心你？”
冰冷的尺子放在屁股上，我的心也悬了起来，哥，对不起，让你这样担心。
啪――
啊―嗯。生生把叫声吞了进去。哥，好疼。
“弦儿，为什么你要说谎？”
啪啪――
“呜――哥，我……没有说谎啊……”哥，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啪啪……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哥突然用力地抽上来，“你才刚上高中，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事？”
我拼命咬紧了嘴唇，哥……
“你说啊，你让我怎么相信？！”哥越来越用力。
克制不住的呻吟渐渐逸出。哥，哥我没有说谎啊。眼泪在书桌上蜿蜒。
啪……
双手抓紧了桌沿，屁股一片火热，哥，真的好疼。
想起了哥第一次打我。
那是到父亲家没有多久的时候。阿姨有两个小孩，是双胞胎，大概8岁，好像是叫小如和小意吧（小名）。有着和阿姨一样狭长的眼，和尖利的眼神。
他们平时也没少欺负我，天生胆小的我，只能逆来顺受，能躲便躲。
可是那一次，懦弱如我，也愤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