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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巴黎仿佛一座童话般的城市。天气格外宜人,微风拂面,没有了冬日的湿冷。更为重要的是,旅游旺季还没开始,可以趁此机会享受一下难得的古朴与宁静。大街上,三三两两的金发女郎,手里夹着一只烟,任由路人欣赏着她们迷人的风采。也许,巴黎的美和巴黎女人的美有着太多的异曲同工之处:时尚但绝不妖艳,智慧但绝不圆滑,前卫但绝不疯狂,古典但绝不呆板。作为一个城市,巴黎有着恰到好处的完美。
一个宁静的黄昏,意大利广场旁边,一间再普通不过的公寓里,十几个人的目光全部聚焦在两个男孩身上。一个十八九岁,上身趴在桌子上,裤子褪到膝弯处,露出白皙的翘臀和修长的大腿;另一个二十四五岁,正挥动一块一尺长的竹板,一下一下地打着面前的翘臀,那镇定自若的神情和那从容优雅的动作都表明,他是一位真正的年轻绅士。板子每落下一次,趴着的人就会发出一声惨叫,清秀的面容也跟着扭曲起来。
白皙的屁股眼看着一点点变红。“停!”穆聪突然喊道,极富磁性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和自信。这个英俊挺拔的男人虽然只有三十二岁,却已在国际影坛上小有名气了,自出道以来,他的每部电影都颇受欧洲市场的青睐。尽管如此,他却没有名导演身上经常有的坏脾气,他的温和与耐心在电影界有口皆碑,当然,这也为他赢得了不少人气。然而,今天的情况却有些不同,这场简单的责打戏已经重复了整整二十九次,脾气再好的人也难免要急躁了。
“灏天,不是已经说了好几遍了么?不能这么有气无力、跟没吃饭似的。”穆聪走上前去,对打人的男孩说,继而又转向趴着的男孩,“还有你,晓阳,你的表情不行,太夸张,一看就是装的。”他虽然有些心急,但声音却依然保持着平静。
“对不起,导演,还是有点下不去手。”或许是有些愧疚吧,陆灏天没有直视穆聪的目光,只低着头轻声说道。
“那再喝点酒吧,没事儿,放开了,放开了就下的去手了。”穆聪一边鼓励着,一边递过半瓶威士忌。陆灏天是他的御用男演员,两个人既是最默契的搭档,也是最亲密的朋友。
这时,江晓阳穿好裤子,站起身,委屈地说道:“导演,我从没挨过打,真的不是很明白那种感觉。”
望着这个十九岁的男孩,这个电影学院表演系的大一学生,穆聪微微地皱起了眉头,温和地责备道:“哪个演员演的都是自己经历过的啊!你必须充分发挥自己的想象力,必须进入人物的内心。老师没给你们讲过么?”
“可是,导演,我真的觉得我的表情挺到位的。”江晓阳略带烦躁地辩了一句。
穆聪那一向淡定的眼神里分明有了一股怒火。平心而论,他是很喜欢江晓阳这个男孩的,当初在几百个应征者之中选中他,就是因为欣赏他表演时的那种张力。但是今天,江晓阳公然的反驳令他忍无可忍。作为一个导演,虽然他向来温文尔雅,但在一部电影的拍摄过程中,他从不允许任何人试图改变他的意志,因为这是一个好导演必备的素质。片刻的沉默之后,他突然一脚将旁边的一个铝制垃圾桶踢了出去。
现场沉浸在一片冰冷的沉默之中。这样僵持了半分钟之后,陆灏天刚要开口打圆场,只听穆聪低声说道:“今天就先到这儿吧,收工!”然后转向两个男孩,“你们俩跟我来!”
两个男孩跟着穆聪走出公寓,穿过两条小街,来到剧组下榻的宾馆。
穆聪“砰”的一声关上门,紧接着便朝江晓阳怒道:“你不是没挨过打么?我现在就教教你,帮你找找感觉!”他说着疾步走到衣橱前面,拉开门,拿出一个空衣架,双手一用力,将横在衣架上的木棍扯了下来。穆聪回过头,看见江晓阳仍然一动未动地站在原地,不由更加生气了。他走上前去,把江晓阳拉到桌边,然后一把将他按在桌子上。
对这一突如其来的暴行,江晓阳显然毫无准备,只是本能地将双肘撑在桌子上。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裤子已被穆聪扯了下来。
“导演……”重重的一记责打让他无法把话说完,取而代之的是一声低沉的叫喊。
接着便是密不透风的十几下,每一下都用上了力气。
“演员是绝对不可以挑战导演的权威的,这是一个演员的本分,明白么?”穆聪边打边问。
“是,导演,以后……您让我……怎么演,我就……怎么演,别打了行吗?……疼死了!”一句话之中穿插着五、六声叫喊。
穆聪没有理会他的哀求,仍旧一下一下狠狠地打着。“还有,作为一个演员,请你有点儿耐心,我还没烦呢,你烦什么?”
“是,我知道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望了望江晓阳屁股上一道道的伤痕,穆聪停下了手,他回头扫了陆灏天一眼,看见他正面无表情地站着,他猜不透他正在想什么。
这时,江晓阳已经穿好裤子,缓缓地站了起来。
“我让你起来了么?”
“导演……”江晓阳恳求地望着穆聪。
穆聪于心不忍了。“找着感觉了么?”语气不再那么尖锐了。
江晓阳拼命地点点头。
“那你先回去吧!回去之后好好反省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