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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风、短篇、母女文,甜的。
一、回京
旌旗猎猎。
获胜的大军班师回朝的路上,领头的主将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诚王李偲。她第一次统兵出征便旗开得胜,可心情并不是太好。
她身后不远处,队伍护送着将军杜毅的灵柩,杜将军是李偲在军中的老师,德高望重,此番出征与乌国交战,中了敌军之计,折于阵前。
杜毅之死另全军悲愤交加,疯狂进攻,不久后,乌国可汗达里沁见胜利无望,未免一死,随即弃甲归降。
仗打赢了,可达里沁的投降却让李偲百般为难,军中有令,不杀降兵,但将士们无不欲除之而后快,不杀难以服众,包括自己,也是想手刃达里沁告慰杜毅在天之灵。但身为主帅,难道要带头违抗军令吗?
不得已,李偲只得整肃队伍回京,将降兵押解,再做打算,同时拟了奏折派讯兵火速递往京城,请示母皇李尹,然而等来的回信却只是简简单单的六个字:不可杀,押回来。
“报!”
再有一天就快到京城了,李偲帐下的参将纵马从前方奔了回来,至她跟前道:“秉殿下,宫中派了传令官来报,皇上明日会到城外来迎接咱们。”
李偲还是有些喜悦,她自小由李尹亲自抚养,此番出征大半年,心里头自是挂念得紧。
“那咱们快马加鞭,争取早些进城。”
参将应了声,而后又犹豫了一下,问:“殿下,那达里沁,咱们真的不杀吗?”
言下之意是,进了京,这人就死不了了。
李偲回头看了看队伍中央的囚车,叹息道:“皇上不允,我也没有办法。”
“可...殿下,皇上素来宠爱殿下,想必不会为难的...”
“不行。”李偲果断的拒绝道:“我身为主帅,要带着你们抗旨不成?”
“那杜将军不能就这么白死了呀。”
李偲看了面前的下属一脸快哭出来的表情,委实不忍心苛责于他,便道:“朝廷自会照料好杜将军的家眷,至于旁的,等见了皇上,我再求求她,你下去吧。”
参将退下后,李偲又反复犹豫着他说的话,要不要杀呢?过了今日可能真没机会了,参将刚才的话其实是说动了李偲的心,就是杀了,母皇,也不会拿自己怎么样的,对吧。
但她又想到了奏折上李尹亲笔的朱批,不可杀,押回来。
怎么办呢?犹豫不决间,李偲不自觉的把手伸向了悬在腰间的刀上。
二、用兵
当天夜晚,李尹独自在御书房中处理朝务,有身着劲服的武士未经通传,便进入其中,是暗卫。
暗卫一头跪倒:“禀皇上,诚王率军已经在离京城十里外的地方驻扎了,至于战俘,她没杀。”
“嗯。诚王自小就听话,她不会贸然违抗朕的命令。”李尹头也不抬,笔下不停。
“可,皇上...”暗卫是李尹的心腹,跟了她很多年,便进言道:“皇上若担心诚王私自处置战俘,不如皇上下令,由臣率人先行接管。”
“朕什么时候跟你说朕担心诚王处置战俘了?”李尹反问道,她停下笔,抬起偷来看着暗卫,语气虽然平淡,却让暗卫心下一惊。
“臣该死。”因为恐惧,素日杀人不眨眼的暗卫身体微微颤抖着,妄揣上意,是死罪,尤其是自己这样的身份,保不齐会失去皇帝的信任。
“你下去吧。这些天,要加强宫中的防卫,悄默声的,不要引人注意。”
暗卫不明白突然加强防卫是为了什么,还要在暗中进行,不过他不敢问,叩头道:“臣领旨告退。”
李尹微微闭目的思索着,虽说事情的走向基本如她所料,她了解李偲,可她不是神。李尹觉得,这是她与自己的赌局,不能输。
翌日一早,在京城外,李尹等到了威风凛凛的胜利之师,她很喜悦。任命李偲为主帅领兵出征是个很冒险的举动,朝中几乎无人赞同,她顶住了所有的质疑之声,只因那个孩子是她心目中选中的继承人,李尹不想将来有一天她走自己曾经走过的弯路。
结果看来,李偲并没有令她失望。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李偲在前线的征战已经结束,李尹的谋算才胜利了一半。
打马行至銮驾前百余部,李偲从马背上翻身而下,克尽人臣之礼,她有些急切,快步行至李尹面前拜倒:“儿臣钦命征北大将军李偲恭请皇上圣安,臣此番奉旨出征,幸不辱皇命,得胜而归,三军在此,请皇上检阅。”
随着李偲而拜倒的军队喊出了山呼海啸,气壮山河之声,在场众人莫不动容,李尹把李偲扶了起来,亲切道:“诚王请起。”而又高声喊道:“将士们请起。”
便命声音洪亮的司礼官上前:“将士们英勇,朕心甚慰,传旨,犒赏三军!”
随着上次一件件宣布,肃列整齐的军士们逐渐沸腾起来,
赏赐不可谓不等候,便是随军的几位高品级将军,也各个获得晋封。
李尹看向李偲:“诚王,不知道朕的安排你可否满意?可还有别的要求?”
李偲想了想,恭恭敬敬道:“皇恩浩荡,儿臣不胜惶恐,此番征战,即是为国效力,也是为母皇尽忠尽孝,儿臣不敢求封赏,但有一件事,想向母皇求个恩典。”
李尹摆了摆手,笑吟吟道:“皇儿,今日朕要设宴为你接风庆功,若是旁的事情,晚些再说吧。”
这个时候提确实有些不合时宜,李偲说完也觉得自己冲动了些,便道:“儿臣领命。”
三、交谈
“阿娘,孩儿好想你。”
接受皇帝的邀请,诚王登上了御撵,门帘垂下,隔绝外人,待李尹刚坐定,李偲便忍不住扑进了她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