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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你,永远在思考中生活。
佛系更文,随心而码,基调不算明朗的一个故事,不知道结局如何。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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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思其来到A市的时候,就被这里的繁华景象迷晕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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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未见过那么高的楼,头仰到极限,望不见顶端,从未见过那么多的车,串成连续的线,宽阔的柏油路,却仍旧挤得满满当当,空气里充斥着刺鼻的汽油味,引得她止不住打了好几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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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报到处设在体育馆,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九月的北方,暑气已然消散,只是成千上万的年轻人熙熙攘攘,兴奋与焦虑让周边的温度骤然上升,好些孩子都忍不住掏出材料,作为扇风的纸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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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自己被放进场地,翟思其打量起写着学院的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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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号位置,生物化学工程学院,她再次确认了一下,作为仅次于艺术学院和体育学院的小学院,摊位面前只有几位穿着学生会马甲的学长学姐在待命,摊位后的老师们谈笑风生,紧了紧书包的肩带,她走上前去,交上了自己的录取通知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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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怎么这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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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纪稍轻的女老师看过翟思其的面庞,立刻招呼了身旁年纪长的女老师,两个人协商少顷,似乎在讨论什么是否上报的问题,弄得她特别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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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满十四周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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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可褒可贬的问题,对于童心未泯的人,或许会因为自己的容颜永驻而愉悦,但在翟思其这里,唯有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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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十六岁了。”翟思其递上自己的身份证,并不多言,也没有过分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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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的超常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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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思其摇了摇头,“读过,然后被退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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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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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跟不上。”翟思其笑了笑,一边的学长已经找出了她的校园卡,她礼貌地道过谢,又去办理户籍迁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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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卡的照片是高三那年照的,那个时候,翟思其的脸庞还没有长开,比现在看着小,最关键的问题是,比现在看着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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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要用这一张傻里傻气的照片度过大学四年,翟思其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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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友有两个本市生,另一个民族生,在本市读了高中,翟思其很自然地和她们互相打招呼,交换联系方式,然后四个人一起去食堂吃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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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十三岁开始住校,周末在学校上自习,不怎么回家,对于离开家的生活,她应当是早已习惯了的,可得知了这样的情况,还是莫名有些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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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事实也证明了她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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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典礼时,空荡荡的体育馆摆满了凳子,机械学院,数学学院,土木学院这一类大学院在上面喊着口号,颇有一种PK一下你强还是我强的气势,翟思其皱了皱眉头,她只觉得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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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生物化学学院的位置在一层的最后面,看不见看台上的情况,免于让人心烦,可椅子没坐热乎,前面突然来了一个学校领导似的男人,和带队老师耳语几句,就叫走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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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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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思其看着身前一群孩子吵吵嚷嚷,脸色难看得能掉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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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把所有十六周岁以及以下的孩子,单独组成了一个小方阵,坐在主席台的旁边,领导哄小孩儿似的说,“你们是天之骄子,一会儿讲话要好好夸夸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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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前面的一群小孩儿正在玩拍手游戏,听到这些,兴奋得呜嗷直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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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思其有点不明白,从小到大,她所遇到的这些智商200的人,为什么其中的绝大多数,在行为上,总有二年级学生的表现,在同样的年纪,她已经和同学打羽毛球娱乐,这些孩子还在玩呲水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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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的印象里,这样优秀的人,应当是双商俱高,拥有超前的处事能力的,不然,将来他们那么快进了实验室,科研所,做不出东西来,还能坐地上哭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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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的讲话还在继续,听到领导们的夸赞,一群孩子笑开了花儿,翟思其却只是低着头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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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受不了如此大的噪音了,领导没夸完,她就借口去洗手间,逃回了自己学院的队伍里。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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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有些时候喜欢一些不合群的事物,但在绝大多数的情况下,翟思其还是倾向于隐没在人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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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显山不露水,也不树敌,经营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平平凡凡地活着,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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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退场了。”翟思其晃醒已经在自己肩膀上睡了一个小时的周奕乐,看她迷迷蒙蒙的样子,干脆拽着她跟上了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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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开过学,又轮到学院,流程繁琐而千篇一律,翟思其记得,自己上中学的时候,大家都是一个教育集团,十几个校部,三四千号人,从幼儿园到高中全部一起参加典礼,结束之后,该干嘛干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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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礼上还有节目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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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想着,翟思其有点怀念自己的中学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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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不是很喜欢这所学校,在来到这里之前,唯一的了解,就是它是一所985大学,牌子还不错,故而,学院里的大佬拼命在前面鼓舞士气,也提不起她的半分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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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是翟思其第一次见到白墨,院里开学典礼,3班班主任缺席,辅导员拉着一张臭脸,要把所有迟到的人记下来写检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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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点为这位老师感到担忧,但到了散会,那个位置都是空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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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思其走到教室前方,准备出门,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莫名其妙地,脑海里出现的是一幅太极八卦图的景象,忍不住一下子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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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班的同学留一下,我们找个教室开班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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