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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吧发过,不想等恢复了,早结早省心。
本来想改改再发,大致扫了一遍硬伤太多,改的话要大改,我懒,而且估摸着也没人会看,就不改了。
01
除夕夜,阖家团圆的日子。
北方的冬天格外寒冷,马路上人烟稀少,24小时营业的店铺也多半关门停业了,只有热衷于放鞭炮的人们穿着厚厚的羽绒服点燃引火线。城市里的鞭炮声此起彼伏,仿佛要以盖过电视中春晚的音量为目标。
市郊的别墅区却是另一幅景象。入住率本就不高,富人们又不愿忍受北方的寒冬,不是出国就是选择南方度过春节,只有稀稀落落的几栋楼中还亮着灯。
顾家就是其中之一。客厅里热热闹闹,好似是个大家庭,其实是两对父母和两个年轻的女儿。
顾家和来做客的阮家长辈有着近三十年的交情,从学生时代的同窗友谊,到分别组成两个家庭的伉俪情深,再到创业时期的并肩战友,感情和一家人无异。两家各有两个女儿,因为父母工作繁忙,她们从小一起长大,不分彼此,除了姓氏不一样俨然就是亲姐妹。
顾妈妈环顾四周,发现四个孩子只剩两个。缺席的其中一个在国外,另外一个……
“洛洛,濛濛去哪里了?”
听顾妈妈问起,顾瞻洛这才意识到年夜饭后阮濛就偷偷溜了。正要掏出手机打电话,阮澈起身道:“我去找找吧,她手机都不带在身上的,你陪爸妈说会话。”
顾瞻洛点点头,又转过去继续之前的话题了。阮澈走出客厅,稍微思索了一下,直接走向二楼书房。书房位于大门的正上方,从落地窗刚好能看到楼下。果然,她推开门就看到坐在窗前落寞的背影。
“濛濛。”
阮濛其实听到了开门的声音,虽然不知道来人是谁,但无论是谁,目的无非就是让她回到客厅,陪记忆中没什么印象的爸爸妈妈强颜欢笑。对此她一点兴趣都没有,干脆装作不知道,听到自己的名字才不情愿地回过头。
“在等维泱?”
阮濛被戳到伤心事,回过头继续看窗外,点点头没说话。
“她不是说不回来了吗?”
“我不甘心。”阮濛的声音单薄而无力,“我总觉得,她会回来。”
总觉得,她会回来。就像以前总觉得,她是喜欢自己的。到头来,一切都是空欢喜。
02
太平洋的另一端,十三个时区之外,顾维泱正在和室友颜尔单争论午饭吃什么。
“中国新年当然要吃中国菜,你竟然想吃牛排,爱国心全无,还想不想做社/会/主/义接班人了?”颜尔单靠一张贫嘴装出傲然正气,假模假样地谴责顾维泱。
但是,但凡认识她的人都知道,她做中国菜的厨艺烂得人神共愤,煎炒烹炸无一在行。若是吃中餐,顾维泱必定不会允许她靠近厨房一步,这样就可以享受饭来伸手的待遇了!
顾维泱翻个白眼:“少来了你,我没空做,也没心情做。”
颜尔单正要问大好的日子怎么会没心情,顾维泱的电脑屏幕亮起来——妈妈的视频邀请。她想到前几年视频的情形,自行得到了答案,妥协道:“行,牛排就牛排,我做。”
顾维泱满意地接通视频,另一边是父母,阮家的叔叔阿姨,还有顾瞻洛。
阮濛怎么又不在?
被潜意识里的问题吓到,她深呼吸,调整好心态,才开始说话。
每年除夕夜视频的内容都差不多,父母叮嘱的无非是些日常琐事,她装作专心的样子附和几句,就算完成任务。她原本就是个感情淡漠的人,从来不觉得血缘是多么重要的东西,父母平时和她沟通少关心少,她也从来不会主动联系。其实长辈们并非不关心她,无奈家里孩子多,她正好处于尴尬的位置,没有瞻洛阮澈第一胎的新奇感,亦没有阮濛那样因为老来得子而获得的万千宠爱,偏偏她有着不需要操心的体质,无论学习还是生活都自己打理的井井有条,长辈们想关心她都找不到机会,只能借着除夕要团聚的理由和她联络感情。
一来一往间眼看客套话就要说尽,马上面临无话可说面面相觑的窘境,顾维泱才看到阮澈和阮濛从远处走来。那孩子越发精致漂亮,褪去了青涩和稚嫩,当年那个动不动就撒娇求抱抱的孩子,淘气到让她觉得永远都长不大的孩子,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20岁,有了些许成熟的气息。
。上一次见面还是四年之前,这四年她们从未真正见过面。错过了她的四次生日,错过了她的成人礼,错过了她的高考,错过了她的大学报到,错过了太多东西,以至于她的每一次出现都比上一次更加陌生和疏远。
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效果吗?没什么可惋惜的。
长辈们对于孩子们之间的事情毫不知情,顾妈妈看到阮濛高兴地招呼她:“濛濛快过来,和维泱姐姐聊聊天。”说着还无比矫健的起身给阮濛让座,转头和阮妈妈装模作样地抱怨,“我们维泱啊,从小就独,幸好有濛濛陪着她,不然我都怕她得了自闭症。”
顾维泱愣住,再回过神时阮濛已经坐定,微笑着看她。那笑容是如假包换的阮濛牌无敌微笑没错,可是并不自然。
“维泱姐,”阮濛很想镇定地把这场戏演完——毕竟前几年看到顾维泱就哭的说不出话还能理解为想念导致的悲伤过度,现在她长大了,不能这么任性了。可是那个姐字一出口,她就觉得喉咙有些干涩,仿佛瞬间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况且,能说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