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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书律影
serene penitence
【一】
你不知道。你每一次望着我的时候，我都觉得自己好像那被上帝眷顾的诺亚。那些汹涌的冰冷的心碎的灭绝一切的洪水，带着我最后的方舟，一刻不停，驶向我仰望着的你。
夏小瓷靠在床头，在曲起的膝盖上支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
指针早已划过午夜，旁边的床头柜上放着冷却的咖啡。她拿起杯子抿了一口，又皱着眉头放下了。
屏幕上是长长的文档页面，类似简历一般附有照片的一份人物资料。
慢慢的转动着鼠标，抬起手指揉了揉眼睛，她忍不住困倦地打了一个哈欠。
内容还有很长，而页码的显示也已经超过了二十这个数字。不耐烦的表情渐渐浮现在夏小瓷的脸上。
揉眼睛，打哈欠，皱眉，不耐烦的眼神，这些平时很少作出的表情都被看在眼里，忽然打破了安静空间的清冽嗓音带着淡淡的关切。
“要不要我来做？”
夏小瓷并未被这突如其来的打扰吓到，只是摇了摇头，甚至没有抬眼看坐在自己身边的少年。
那少年便不做声，又静静的与她一起看那文件。当某一行句子跳入眼帘的时候，忽然伸出手，没等夏小瓷反应过来就迅速地合上了笔记本电脑。
夏小瓷的下一个动作便是转过头去。并不出声，神情里没有好奇，只有责备。
而少年却笑笑，把电脑从夏小瓷的膝盖上提了起来。一边往床头柜上放，一边让自己转了个身子成为面对她的姿势。微微低头，又抬起眼睛来看着她。
“我来做吧。”依旧平平淡淡的语气，好像谈论天气一样自然。顿了一下，在夏小瓷皱起眉毛之前补充了两个字。
“求你。”
夏小瓷眯起眼睛看着他，不知怎的被这两个字勾起了尘封多年的回忆。
半晌，她微笑起来。
“好。”她说。“你去。”
少年忽然绽开一个笑容，比起之前的淡然模样，仿佛是得到了什么许诺的孩子一般。他把挪到床脚的被子拉过来展开，开心地对夏小瓷说：“那睡觉吧。”
夏小瓷不置可否，舒舒服服地钻进了被窝。不再理会少年，闭上了眼睛。
当她蜷缩着双腿拼命想要抱紧自己的时候，是这个少年如同天使一般来到面前。伸出手，然后双膝跪地，低微的像是要匍匐到尘埃里。而神情又那么坚韧，带来希望和阳光。
他说，请让我保护你吧。
女孩抬起头，目光没有惊慌只有冰冷。开口问道，你是谁？
少年把手放在她的手上，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我是玩具。你的玩具。”
我过完年一定写。。。。。。现在没空。。。。对不起大家。。。。
【二】（1）
你为什么不能牵着我的手走呢？你好像从来都没有牵着我的手走过路。
夏小瓷看见从自己面前传过的小纸条上写着这样哀怨的话，忽然觉得很想笑。这样委屈的话从来没有人对自己说过。牵手这样美好的事情，不应该在她的身上发生。
随着纸条顺利传到等待的人的手中，她的思绪也转移回自己的事情上。
精巧的银质小刀在她的手中展开又收回，讲台前老师写满整整一个黑板的公式一个也没有往笔记本上抄。
已经到中午了，为什么还没有接到短信？
这样的想法迅速在她的脑海中闪过，没有等到她找出答案时便因为下课的铃声而中断了。
她把小刀放进上衣口袋，开始机械地收拾着书桌。同时决定先把这个问题放下来，毕竟一夜未睡的她现在连伸一下懒腰的力气都不愿意费。
她用狼吞虎咽的速度吃完午餐时，手机终于响起来。
看到是他的名字时小小的惊讶了一下。但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喂，你好。”
“为什么是他去？”质问的口气非常生硬。
因为我做不到。她心里这样说，却在回答时换了另外的话。
“对不起。”
电话的另一端微微停顿，语气轻松了几分。
“不过他做的确实完美。虽然比预定的时间超出了半小时。”
“我知道了。我会处理的。”夏小瓷说。深呼吸了一次。“再见。”
简洁，迅速，没有借口，这是她从小学会的规则。
没写完。
【二】（2）（吊足胃口～～～hia~hia~）
瘦高的清瘦男生站在桌边，紧紧地抿着嘴唇。他站得笔直，连表情都是僵硬的。不敢抬起头，又时不时用眼角的余光飞快地看上一眼对面的少女。
夏小瓷待足够的沉默已使少年心神不宁的时候，缓缓地站起身来，走到少年面前。她也知道，每一个动作对于少年来说都是压迫。
“听说你这次干得不错?Lon特地打电话来说，活儿干的真漂亮。”明明是表扬的话语，不知为何听来却格外讽刺。少年没有抬头，转了转身子。
“对不起。被保镖看到，所以多用了些时间。”
唯唯诺诺的解释到一半，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笑。”少女不理会他的解释，忽然命令到。
少年眉头一紧，但转瞬又无奈地放开，抬起头，怯怯地笑起来。好像嘴角上扬的弧度都是提早设计好的。
“啪！”夏小瓷抬手就是一个耳光。
少年生生挨下，连手都没动一下。
夏小瓷仿佛没发生过任何事一般，再次开口：“笑。”
少年牵动嘴角，眼睛里全是惊慌。
“啪！”一模一样的动作，加重的力道让少年的脸颊迅速红起来。
“toy，打你的时候，要微笑。我不喜欢不美好的东西。”夏小瓷仿佛是告诫少年，又仿若自己的呓语。
被称作玩具的少年轻轻仰头，颇为郑重地应着：“是。”
于是他看到了夏小瓷的微笑。而这只是惩罚的开始。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