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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丧母的项青从小在农村长大,常年受到生父的虐待。八岁时因际遇被舅舅齐桑楚接到家里教养。齐桑楚用言传身教,深沉的爱还有严格的教育教导项青成长,使之走出伤痛,重获梦想的故事。
齐桑楚今天忙完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灯光如同星海点亮了整个城市。工作了一天,他仍旧看上去精神饱满,风姿挺拔。推门出来,他把车钥匙扔给门口秘书桌后坐着的年轻人,淡淡吩咐:“江拓,我让司机下班了,你和我回去吧。”
小伙子二十出头的年纪,穿着身和办公环境完全不符合的白色运动服,有些不情愿的嘟囔:“我晚上还想约丁学姐一块儿吃夜宵呢。”
“你不说我还忘了问你,你这才从国外回来几天?都快成靳城有名的花花公子了,前天萧老爷子还打电话来让我警告你,离他的宝贝孙女远一点。”
“楚哥,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江拓追上去几步,委屈的解释:“我一点都不喜欢那个小丫头,是她老是缠着我的。”
江拓感觉今天齐桑楚心情还不错,至少没再教训他,于是小心翼翼地问:“楚哥,今天报社打电话来了,问咱们广告还登吗?”他从后视镜里看到城市的霓虹从男人棱角分明的脸上倏忽而过,他的眼睛看向车外,又似乎看向很远的远方。
很快,他坚定的说;“一天找不到我们就找她一天。”
“十年了,楚哥”江拓的声音有些哽咽:“大姐走失的时候失忆症已经非常严重了。她即使看到了我们寻她的信息恐怕也……”
雾津村地处靳城以南300多里,这里常年雾气弥漫,周边群山环伺,交通不便,村里人以种植水稻为生,但当地土质盐碱度高,农作物长得并不好。是以多年没有摘掉贫困村的帽子。村里年轻人大多出去打工了,只要有点本事都不愿呆在这个贫瘠的农村里。所以雾津小学一直缺老师,校长只好把五个年级删减为三个,差不多大的孩子组成一个班。二年级这个班就是,最高的吴壮壮已经十一岁了,最小的项青才八岁。项青年龄本就小,又生的非常瘦弱,便经常被吴壮壮他们欺负。
这天一下课项青就被吴壮壮堵住了。“我妈说你爸昨天又喝醉了,你们猜他爸被发现时在哪里吗?”几个男孩子都围了上来。吴壮壮大声说:“是猪圈里!哈哈哈”
大家哄堂大笑。吴壮壮看效果不错,声音更大了:“你不是没有妈吗?依我看,你就是你爸和猪生的!要不,你爸怎么晚上找猪睡觉呢?哈哈哈”
教室里再次爆发出一阵大笑。项青脸憋的通红,恶狠狠的瞪着高自己一头的吴壮壮,吴壮壮猛的把项青推到,“怎么!你还想打我吗?猪崽子!“
项青被大力往后推,撞到了好几个桌椅才倒下。脑袋撞到了桌角,一阵晕眩。
吴壮壮看到倒下的项青更得意了。“这老子和老子就是不一样。你们看我爸给我买的新书包。品牌的!你们见都没见过。“
他拿出一个新的书包,果然得到了很多人的惊呼。吴壮壮继续说:“信和集团你们听说过吗?咱们省的大企业,我爸现在在信和工作。以后我还要去城里上学——“
他话音未落,就被孙小云制止了:“吴壮壮,我妈早跟我说了,你爸是在信和给人家扫地倒垃圾的!“
吴壮壮正得意被孙小云一堵,气得脸都红了:“你懂个屁!你以为谁都能到信和扫地吗?“
正在此时,上课铃响了。同学们鸟雀散般都回到了自己得位置。项青也一瘸一拐的回到座位。他感到头上热乎乎的,伸手一摸,流血了。他默默的从桌洞里抽出一张本来要包书皮的报纸捂在头顶上。忽然,眼的余光瞥见报纸的角落里的一张照片,他猛地把报纸拿下来,眼睛瞪得老大。这不是自己枕头底下妈妈的照片嘛!
今天项青又迟到了,他因为早上给父亲项国煮的粥太稀,项国便将一碗滚烫的粥摔在了他的身上,他只好去处理身上滚烫的肿泡和弄脏的衣服。又因为迟到才到教室就被严苛的班主任呵止在门口,只听到教室里哗然的笑声。
齐桑楚皱着眉头看着这个简陋的学校。门口的大爷则微微锁着脖子看着这个气质出众的外地人。他的穿着很简单,温暖的藏青色毛衣外套着件设计简约的黑色风衣,但因为上好的质地和定制化的剪裁而显得高贵典雅。他的身后站着位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不同于男人威严儒雅的气质,年轻人更多了几分爽朗。他的声音清澈明快:“大伯,这里是有个叫项青的孩子吗?”
“啊,你说的项青啊,诺,站教室门口那个就是他。”
齐桑楚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脏兮兮的小孩,没有一点姐姐当年的样子。他的额角还有些淤青,在教室的门口罚站。小孩也看到了他。他从没见过这么气质出众的男人,而此刻那种审视的眼神却让他有些害怕。正想着下课了,老师刚刚走出教室,吴壮壮他们就出来把项青围在了中间。
男孩子笑闹着要把一瓶墨水扔到项青身上,他在举手的一瞬间,手腕子却被紧紧的握住了。开着口的墨水就这样从头上淋了吴壮壮一身,他猛地回头,看到一名高大的男人目光严厉地看着他,眼中的寒意让他把即将冲出口的骂声咽回到了肚子里。
男孩子们都吓得跑开了,齐桑楚才又把目光放在他身上:“是你给我写的信?”他的声音低沉又富有磁性,还有丝不易察觉的颤抖。